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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玄演耐着性子安抚一番,这才离开紫禁城,来到长干里摄政府内。
离京日久,朝中的政务都是由新组建的内阁完成,侯玄演迫不及待回到书房,看一看自己选的这两个人,到底行还是不行。
推开书房的门,只见自己案前紫檀木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雪绸胡服,月牙白的系带,赤着脚丫的少女。
少女身材娇小,圆圆的屁股蹲在椅子上,还占不到四分之一那么大。紫檀木的太师椅被她纤小的娇躯一衬,刹那间居然让侯玄演有了自己一直坐着的椅子变大了的错觉。不甚丰满的双胸,搁在案上竟然也压出一道惊艳的曲线,樱唇轻启咬着笔杆,眉心微皱,看着奏章入迷了。
侯玄演走到近前,发现她看得是贵州布政使张耀,关于由黔入川的粮道问题。其中很多都是当地复杂的环境描写,对于一个少女来说,不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到西南山势的陡峭难行。
张耀上书建议朝廷拨款,征召贵州土司的土民,让他们出山修路,一来这些人吃苦耐劳,而来也可以让他们有机会走出土司的领地,有助于开脱土民视野,为将来设置流官做准备。这些事牵涉的东西就更加复杂了,怪不得灵药皱着眉头,想到入神也看不明白。
侯玄演从后面,看到奏章上三个大学士都批阅同意,暗暗点头。这个张耀上书内容,很是不错,细想之下大有可为。
促狭心起,侯玄演轻咳一声,佯怒道:“哪来的小东西,竟敢窥视国之密卷!”
灵药想的入迷,被吓了一条,小脸登时变色,白皙的脖颈上立起极细极淡的汗毛,娇嫩的肌肤犹如抹了层珍珠粉。转过头来一看,才发现是侯玄演回来了,而且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
灵药这才由惊转喜,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敛裙弯腰道:“老爷回来啦。”说完之后,弯着腰抬起了脸,蹭在侯玄演的腿边,如同一只渴望主人抚摸的小猫。
侯玄演细细打量,眼前的少女身材窈窕,模样娇俏,分明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但是抬起的俏脸上,笑意盈盈的双眼里,如同春水一般的眸子,又像是妩媚天成的妖娆尤物。一个童颜少女,竟然散发着这样的气质,很难想象她长成之后,是何等的风情。
自己走之前,确实吩咐过府里,书房只有自己和少女灵药可以出入。所以小丫头有恃无恐,仰着脸撒娇:“老爷自己说的人家可以进来,现在又要唬人,人家不依。”
这一声娇憨稚嫩的童音,听得侯玄演甜到发腻,哈哈一笑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坐到椅子上说道:“这一道贵州张耀的奏章,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你阿爹和内阁都已经票拟过了,给我批红就好了。”
灵药拿起朱砂笔,轻轻一圈,书房中灯影憧憧,开始了挑灯夜战。
第242章 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封建
南京紫禁城文渊阁内,侯玄演对着三个大学士,侃侃而谈。将扬州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即使早就知道这件事,三个大学士还是气的不行,通敌也就算了,还未他们提供火器、粮食,简直就是罪不容诛。
两淮的盐商,本来就是一家,很多都是通家之好,也难怪扬州的商人,能跟淮安府的清兵联系上。
侯玄演福至心灵,突然问道:“福建的山地贫瘠,一向不是粮米高产之地,那郑芝龙养着许多兵马,他的粮食又是哪里来的?”
张煌言轻咳一声,脸色稍微有些红,悻悻地说道:“国公,福建的事,我倒是略有耳闻,应该不是吃的我们的粮食。”
也难怪侯玄演疑神疑鬼,他的地盘全是鱼米之乡,出了扬州这档子事,他看谁都像是偷自己粮食的贼。
“那他的大头兵,吃的是什么?”
张煌言为官比较务实,早年研究过各地的情况,随口说道:“万历年间,闽中大旱,五谷歉收,饿殍遍地。有祖藉福建长乐县的商人陈振龙,在吕宋经商时,发现当地有一种作物,清甜可口,可资食用,便密购其种带回了福州,即在城边试种。没想到此物不怕干旱,而且还可以在山地耕种,正好适合福建的贫瘠土地。当时的福建巡抚金学曾大喜,遂在福建全省广种植,取名叫做番薯。
当年福建靠这个番人的作物,渡过了大旱,所以福建土地虽然贫瘠,但是知道今日也并不缺少粮食。”
侯玄演听得目瞪口呆,原来郑芝龙养着这么多兵,靠的是地瓜。
马士英见侯玄演兴致颇高,忙道:“川中如今同样是饥荒遍地,倒是可以引进这个番薯,保下川蜀百姓。”
陈明遇也点头道:“不错,这倒是个好办法。”
湖广和江南的土地,是天生的稻米场,根本不需要推广这些外来物种。侯玄演沉思片刻,说道:“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很是需要费一些心力,我看需要一个老成持重的大臣,前去主持大局才能办好。”
既然这东西在福建已经是随处可见,那弄到瓜种并不能,难的是在四川那个牛鬼蛇神混杂的地方,让百姓同意耕种这种新的作物,需要的是高超的手腕和声望。
张煌言跃跃欲试,侯玄演哪能让内阁大学士,亲自去做这些事。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滞留岳州的顾炎武更加合适。襄阳已无战事,各路人马谁都不肯率先动手,都在观望中等待机会。顾炎武久在岳州武昌一带,无所事事,每日操练兵马,倒不如去四川做些实事。
侯玄演打定了主意,张口说道:“四川总督杨展,允文允武,曾经经营嘉州,是饿殍遍野的川蜀中,唯一一个富足安康的州郡。我再委任顾炎武为赈抚使,此事必能大功告成。”
张煌言略有失望,但是顾炎武和他交情不错,当初在荆襄会战,也曾共事过一段时间。对于这个任命,他还是很满意的,其他两个大学士,更是唯侯玄演马首是瞻。
侯玄演见无人反对,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就请示皇后殿下了。”
所有人都知道,侯玄演每一件事都要请示皇后,皇后还从没有否决过。尽管都快沦为一个形式了,但是此举还是博得了一些大臣的好感。
走出了文渊阁,侯玄演刚想上马车回摄政府,一个小内侍躲在墙角,跑了过来招呼道:“国公爷留步。”
侯玄演站住脚步,问道:“何事?”
“王公公请国公爷到前面的文华殿一见。”
侯玄演疑道:“王公公有什么事。难道是最近宫里出什么事情了?”
小内侍笑道:“宫里一切都好,想来是王公公想念国公爷了。”
侯玄演转身对胡八万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到文华殿走一遭。”
文华殿前,王祥年搓着手,来回踱步。看到侯玄演过来了,快步迎了上去。
“国公,您可来了。”
侯玄演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倒是没出什么事,就是咱家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你说,娘娘要是生个皇子还好,万一是个公主,咱们可怎么办呦?”王祥年一边说,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看得出他是真的为隆武帝朱聿键着急了。
侯玄演自己心里也没底,当初不过是缓兵之计,要是不那样做,南边将会到处都是自立的藩王。如今陈妃临盆在即,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了。王祥年久在宫中,看着陈妃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心里既渴望,又焦急。若是生个皇子还好,大家皆大欢喜,万一是个公主,那么南边的那些宗室,又要蠢蠢欲动了。
郑芝龙打到肇庆,就不再前进,放任朱由榔在两广继续做自己的皇帝。一旦陈妃诞下公主,他极有可能以此为理由,拥立朱由榔或者迎立鲁王。
侯玄演一转眼,就看到王祥年正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显然这个老太监和两个娘娘没什么两样,都是没有主见的人。看来到时候还得自己一个人来抗,侯玄演嗯了一声,说道:“公主又有何妨,大不了我们扶一个女皇嘛。”
此事显然已经超过了王祥年的认知,女的怎么登基为皇,他呆呆地问道:“那也行?”
侯玄演想的要比他深得多,女皇不女皇的无所谓,只是自己到时候有没有能力扫平这半壁江山的反对者。
若是事情到了最坏的一步,自己也要准备好,随时出兵歼灭郑芝龙。当然,也要做好满清趁乱来攻,自己两面作战的准备。
想到这里,侯玄演顿时豪情万丈,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只要兵强马壮,天下何事不可为?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天下风云际会,谁才是这乱世的角儿。
侯玄演嘿嘿一笑,胸有成竹,拍着王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