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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雅轻轻点头,眼中傲色显露出来:“我们北齐女儿兼容智慧、美丽与坚韧,可不好像大梁那般,把女子拘束在家里灌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思想。在北齐,女子可掌国之大事,其中杰出之人多不胜数。你以为北齐空前强大,全是男子的功劳吗?”
这丫头很骄傲啊?赵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道:“那是那是,谁说女子不如男。从星雅小姐你的叙述来看,北齐妇女地位置,比我想像中的要高上许多啊。”
“那是自然,男人和女人都是人,为什么要有区别?”星雅莞尔一笑,神态无比地得意:“谁说女子不如男。赵大将军,这是我遇到你以来,唯一听的顺耳的话。你要是身在北齐,说不定还真能博得皇上的赏识。”她轻轻笑着,**地**划出道道美妙的波浪,像是只充满了**的兔子。
时而冰冷,时而活泼,这变化万端地姓子叫赵闲心中搔痒,忍不住地干笑了两声:“是吗?那我们岂不是找到共同语言了?!”
星雅狡黠的摇头:“非也。赵大将军,你我阵营不同,哪里来地共同语言?”她微笑看着他。脸色有些娇羞,唇边笑容淡淡,长长地睫毛微微抖动,可爱中似带着几分俏皮。
赵闲极为正经的点头:“嗯,是啊。为了找到共同语言,今晚上得让你嫁到大梁来了。”
“呸。想得美!”星雅轻嗔出声,拧着身子便走开了,眼中还似有似无的闪过几丝别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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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缓降临,地处河边的村落中,几个村妇冒雨在田地里抢出快被大雨泡烂的蔬果,半大的孩童拿着几朵小花,在大雨里蹦蹦跳跳,稍大点的孩子则帮大人撑着纸伞。
村落旁边不远,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营寨,近曰北齐皇帝出巡,这些人便是负责暂时看护这片区域的。
营地中呼喝声不断,大雨无法**练,身着银色铠甲的北齐士兵,聚集在各自帐篷中摇晃着骰子。还有些无聊的兵汉,冒雨蹲在外面勾搭路过的村妇,在军中常年接触不到女子,即便是头母猪,在他们眼里也算是仙女了。
面对这种情况,村民大多远远避开。几个小孩蹦蹦跳跳的站在远处,好奇的看着那威武的士兵,奶声奶气的道:“姊姊,那位将军的刀好漂亮,我也要、我也要!”
旁边半大的小女孩嘬着手指,小眼睛瞟了瞟,突然指着背后的树林道:“你看,那也有,好多!好多!!”
“杀!!!”
一声霹雳划破寂静的雨夜,疑惑的北齐士兵转目看去,瞬时间张大了嘴巴,手中的刀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
密密麻麻无数的步卒突然从茂密的山林中蹿出,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手中利刃闪着寒光,如同黑色巨兽的獠牙,伸向了毫无防备的众人。
几个村民见状都呆了,此地虽然临近江汉的战场,却从未被战火牵连至此,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敌人?
密密麻麻骤急的步伐,如同战鼓般敲打着地面,两个小孩顿时‘哇’的哭了出来,竟然吓的连跑也忘了。
远处的村妇大惊失色,哭嚎着想要叫回两个孩子,却被旁人死死拉住躲进了房中。
刀光就在眼前,突听一声烈马的长嘶,黑色巨兽中蹿出一片飞马,上方手持长塑的黑甲将领飞奔至两个孩子面前,碗大的马蹄在稀泥地上跺出数个小坑。在村民绝望的眼神中,突然附**急探出手,伴着马匹的长嘶抓住两个小孩的衣襟,双蹄高抬止住马势,大声笑道:“小屁孩!想要刀,等你拿的动再说。”
与此同时,早已潜行至军营周边的大梁军士,在外面齐军错愕的目光中,手起刀落,北齐军营中,顿时划过一片血红。
惊恐知己的目光中,刀锋抹过脖颈,声音还未发出,便戛然而止。
飞溅的血珠沾染在脸上,刹那间又把雨水冲刷干净。见了血的大梁将士,眼中只剩下了狂热,每一次电闪雷鸣,便映出数抹雪亮的刀光。
惨叫是不绝于耳,五百齐军猝不及防之下,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悬念的变成了一边倒的**。有些人甚至没搞清楚情况,便死在了刀下。
雨势越来越急,不停冲刷着交战双方身上的罪恶,却仰止不止猩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渐渐的,雨水变为了红色,自地上崎岖的沟壑缓缓留入小河中,惨叫和喊杀声渐渐减弱,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临死前愤怒与绝望的怒吼。
赵闲骑着马,站在小坡的后面,拿手中的零食,逗弄着两个奶声奶气的小孩,灿烂的笑容不夹杂一丝其他。
两个孩子却知晓面前之人很危险,唯唯诺诺的抱在一起坐在马上,想跳下去却又不敢,紧闭着嘴不吃他送来的零食。
“住手!赵闲,你给我住手!”
远远的,被绑住双手的星雅,迈着踉跄的步伐奔跑而来,美丽的裙角上满是淤泥,高攀的发髻散落开来,湿滑的贴在脸上。
她俏脸煞白,双目中似要喷出火焰,奔到赵闲马前,怒声斥道:“你住手!你说过只是路过,为什么要杀死这些无辜的士兵?”
为什么?赵闲‘噗’的笑了几声,摇摇头把马塑的钢铁枪头对准愤怒的北齐少女:“星雅小姐,我是大梁的将军!他们是北齐的士兵,我杀他们需要理由嘛?你莫不是跟了我几天,便真的把自己不当外人了?”
星雅俏丽发白,看着眼前冰冷的枪尖,眸子是闪过不可思议,继而划过淡淡的失落。是啊!他是大梁的将军,难不成还要求他对北齐的士兵礼待有加?
听到远处传来的惨叫,星雅的愤怒又回到脸上:“你够了!快住手!他们已经没法抵抗,你还想要赶尽杀绝不成?你这个屠夫!”
“屠夫?”赵闲看了看自己干净的双手,雨水随着发梢滑下,自他线条凌厉的脸颊上滑落:“我又没杀人,你怎么可以说我是屠夫?至于赶尽杀绝,我倒想问问星雅小姐,你们北齐的将军,攻打金陵、武昌等地的时候,对于那些无力反抗的士兵有个一丝怜悯?当你们的铁蹄从尚有余息的伤兵头上擦过,把刀刃砍向那些无力再战的残勇之时,可曾想过自己的行为像不像个屠夫?”
金陵城外那一战,赵闲这辈子也无法忘怀。本以为是同胞的北齐军队,毫无怜悯的将刀刃划过自己的脑袋,而为其卖命的大梁,也将那些无力再战的兵勇关在了城门之外,断绝他唯一的生路。
两方谁对谁错,他无法断言,只明白现在是敌对的两国,一方不灭,对面便永远是敌人,你善待敌人,敌人却不会善待你。
星雅气的娇躯发颤,却无力反驳赵闲的话。当北齐将领颇得歼敌数万的战绩时,得到的是无上的荣耀,自己凭什么要求他对北齐的人仁慈?
星雅愤怒的看着赵闲,渐渐的却变为了委屈,双眼朦胧,泪珠滚落而下:“好!我求求你!求你绕了他们,至少饶了那些无辜的村民,他们没有欠你一分一毫,我北齐将士也从未伤过你大梁的百姓。”
赵闲沉默稍许,轻轻摇头道:“星雅小姐,我的目的是无声无息的前往随州,现如今已经露面,留下活口的话行踪定然会透露出去,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后果。”
“你!你这个混蛋!”星雅委屈之色顿时烟消云散,雨水已经抹花了绝美的脸颊,她眼中闪过冷若冰霜的寒意,咬牙道:“我苏香凝对天发誓,只要你放了村民和余下的北齐将士,我保证你即便被发现,也可以安安稳稳的回到大梁。或许你现在已经被北齐的密探发现了行踪,大军正在深山的外面守株待兔,你莫要绝了自己的后路。”
“是吗?”赵闲摇头轻笑了几声,用冰冷的枪尖挑挑她的下巴:“你能保我被发现了也可以安然无恙?即便是北齐的公主,也没这个权力吧?”
“我…”星雅俏脸憋的煞白,恨恨的望了赵闲一眼,突然双眼一闭,扬起俏脸露出粉白的脖颈,愤然道:“你这个屠夫,要杀,便把我也杀了吧!”
弯弯的眼角滚落几丝热泪,她小手攥的紧紧的,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她定然已经扑上去和这个冷血的将军同归于尽了。
赵闲摇摇头,把马塑收了起来:“这可不行,你还得为我带路了!”
“咦!”绝望的星雅泪水微微止住,旋即眼睛亮了起来:是啊!我不只是俘虏,他需要我给他领路!这个死骗子还真笨。
她狠狠瞪了赵闲几眼,几步跑到小河的边上,指着下面湍急的河水,咬牙切齿的道:“除非你放了那些人,否则我死给你看。我死了没人为你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