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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将前往集结会战。
黄巢的使者飞驰到达汴州,颁发皇帝的紧急诏书,诏令朱温率宣武镇精锐迅速赶往关中同州,即刻起,朱温兼任镇**节度使,兼潼关大帅,同州刺史等职。
朱温并不知道,他收到这封诏书时,在黄河对面的邻居,刚刚反正归唐的河阳节度使诸葛爽正集结兵马,秘密向郑州杀来。这根摇头草,想要拿朱温当投名状,向朝廷表明忠心。
河阳节度使诸葛爽如同这个时代大我数的武人一样,高大魁梧,勇猛有力,身材壮实,脖子和脑袋粗不多粗细。猛的看上去,就如同一只大灰熊一般。他的脸上带着武将们惯有的神态,冷酷和坚毅。
这是一个乱世之中挣扎奋斗起来的军头,为他向上爬,他豁出一切,连自己的姓命都不当一回事。
他当过县城小吏,做过卖艺者,投过农民乱军,也背叛起义军投靠朝廷。然后,他又再次背叛朝廷,主动投奔了伪齐,如今,见势不妙,又一次毫不犹豫的背叛了黄巢,并主动集结兵马,准备袭击不久前还是同殿为臣的宣武朱温。
一个从来不把自己姓命当回事的人,自然也不会把别人的姓命当一回事。
而对于诸葛爽来说,他从没有忠诚,如果有,那也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只要筹码足够,他会毫不犹豫的背叛。
不过诸葛爽出兵宣武镇,并不仅仅是要以此向讨好朝廷。他出兵宣武镇,更多的还是想要两面讨好,既讨好成都的天子和朝廷,也讨好河北的李璟。朱温是李璟手下的逃兵,若是能将朱温抓起来送到李璟面前,肯定能讨好李璟,获得他的支持。只要有李璟的支持,他这个河阳节度使,也就高枕无忧了。
那天夜里,诸葛爽带着集结起来的三万兵马从孟州经怀州,最后选择在武陟渡河,在南岸的汴口登岸。
汴口,这里是河阳的济水,和黄河的十字交叉口。
汴口在河阳怀州对岸,属于洛阳,但距离郑州极近,汴口南下,正是汴水运河,直通汴州。而西面不远,则是东都洛阳的东面门户,汜水武牢关。
那天夜里,诸葛爽带部过河后又走了几十里山路,人困马乏,就在洛阳与郑州交界的广武山下休息。诸葛爽背靠一颗大树,盘着腿,正在擦他心爱的三件宝,一把大马士革乌兹钢刀,还有一块黄金怀表,一架水晶千里镜。这三样东西,都是他花了极大价钱从登州订做的收藏级宝贝。特别是那把大马士革乌兹钢刀,这把刀的柄上镶着黄金做的象征勇武的虎头,在晚春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几个探路的骑兵匆匆跑来报告,说山那边密林深处还有一条路,而且路上还发现有队伍走过的痕迹。
诸葛爽闻言,立即命令斥侯营集合,骑马向那几个士兵指出的方向去打探详情。
穿过那片密林,树林尽头,有两座高耸的大山,两山之间有一条只容一马通行的狭窄通道。探马站在那里仰望天空,只见细细的一线蓝天。
探马顺着路上的足迹,向前跑了许远,依然没有发现那足迹的主人。
探马回报诸葛爽:前出二十里,并未发现敌踪。
诸葛爽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无意中与朱温即将遭遇在野外。
这里是汴郑进入洛阳的重要通道,经此过虎牢关,然后入洛阳。
那条小路上的足迹,正是朱温前锋探马的足迹。
此时的朱温,也正刚刚离开汴州,留下兄长朱存守汴郑,他与朱珍、胡真、谢瞳等一众将士,率本部五万宣武军准备前往潼关。他的大营,就在那峡谷的另一面二十里外,若是诸葛爽的斥侯再走几里路,便能发现。
诸葛爽的探马没有发现朱温的大营,但朱温的游骑却发现了诸葛爽的探马,并且跟踪他们回去,发现了诸葛爽的河阳军。
消息传回,朱温大营里掀起了巨大风波。
宣武节度副使朱珍怒气冲冲的对大将丁会吼道:“把那个疏于防守的郑州河防镇将给我抓起来枪毙,**养的!上千号人,居然连诸葛爽带着几万人马渡过河了,都半点不知道,他们干嘛吃的?”
丁会说,“那个家伙死不足惜。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和诸葛爽的兵马野外遭遇,两军相遇不过三十里,从探马回报判断,诸葛爽并不知道我们此时就在此处。”
朱温一拳砸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水杯都跳了起来:“既然诸葛爽要来送死,赶着去见阎王投胎,那我们就把这个**养的诸葛爽和他的三万河阳军一起干掉!”
朱温的命令发出去,广武山这面河阴一带的各个宣武军各部,立即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准备组成左右两路攻击集团,将诸葛爽三万兵马包围在汴口河岸,一举歼灭他们。
第822章雏
“墙头草”诸葛爽与“偷锅贼。泼皮阿三”朱温在汴口广武山意外遭遇,一场乱战即将拉开序幕之时,在西辽河平原上,去年出塞袭破东奚牙帐的北伐军团,也在再次进入西辽河平原契丹草原,准备协助配合郭崇韬兵团时,意外的遭遇到了一支契丹人骑兵部队。
这是契丹二十部中的乙室部族,原属于古八部中的审密部,后来审密一分为二,分为乙室和拔里二部。乙室是一个大部,这支在草原上遭遇的乙室部族骑兵,足足有一万五千余骑。
而北伐部队却只有两万骑兵,外加五万人的学兵部队。
军情处的的探马飞速将军情报回,参谋处的参谋们紧张忙碌起来。
郭涛的学兵第一军被当作了预备队。
他接到命令之后,极为不满,骂骂咧咧地在第一军指挥帐中来回转磨,像条饥饿的老狼一样,龇着牙,瞪着眼。
不得不说,战争确实是最好的历练所。郭涛虽然之前一直表现出远超他年龄的成熟,但终究还带着些稚气。可去年的北伐之战,他做为学员兵参战,率领学军第一军第一厢骑兵部队。在与东奚的战斗中,郭涛得到机会,亲自率领学军第一厢骑兵部队参加了第一线的战斗。那一战,第一军损失不小,但收获更大。那些年青的少年学兵,在激烈的战斗中存活下来后,都真正的成为了一名战士。
而郭涛,表现更加出众。不过自那战以后,他的战斗**越发的高昂,甚至从当时那一战的几名指挥将领那里,学来了那骂骂咧咧的习惯。
第一军的教导使崔龙海正伏在桌子上看地图,他个子不高,身材有些单薄,脸色**,带着书卷气。此时,他刚过二十岁。虽然年轻,但若与才十五岁的军主郭涛相比,其实还是显得资历更老了。崔龙海并非中原人,而是属于来天朝上邦留学的新罗贵族二代。他的父亲是新罗学子,与秦藩中的重臣崔致远一样都是新罗赴唐留学生。不过他父亲来的更早,和崔致远一样,崔龙海的父亲在长安国子监中留学,后来参加科举,考中进士,然后在唐做官,再也没有回到新罗。
崔龙海在大唐出生,在大唐长大,从小说的是大唐韵律的官话,读的是大唐的诗书子籍。虽然祖上是新罗人,可他比大多数唐人还要唐人。二十岁时已经中得大唐进士,并且在数年前,李璟刚成为镇东军使时,就已经由崔致远引荐加入了李璟麾下。唐朝科举的正式进士,这在当时的镇东军中当属凤毛麟角了。他在李璟的幕府做过,后来到地方出任一地县令,不过最后他弃笔从戎,进入讲武堂学习,今年,讲武堂结业后,正式调任到少年军中任第一军的教导使。
“娘的,咱们第一军是后娘养的?人家吃肉咱不眼馋,可好歹也得给口汤喝啊。总是拿咱是少年军当借口,去年冬天在奚王汗帐,那一场场恶战,咱们可没有半点含糊过?哪一次表现差了,怂了缩了?没比他们战兵少杀吧?原以后从此以后,咱们也算济身一线战兵序列了,可他娘的现在又把咱们当预备队,这不是他娘的变着法子欺负人吗?”
崔龙海连头也没抬,他虽然与郭涛搭挡的时间不长,但他太了解这个年青的小将了。自打去年冬天的北伐之后,这个小将军嘴上就把不住门了,心里要是有点火就得找碴儿放出来,要不然就很容易憋出毛病来。他知道郭涛正在他挑衅,企图跟他吵一架。
崔龙海有时也不禁想,也许是去年那些仗的胜利,让这个小家伙有点开始骄傲自负了。
或许是他对自己出任第一军的教导使不满,听说郭涛年前担任第一军副军主兼前厢厢主时,和原来的军教导使和前厢教导相处的还行。现在一升上军主了,却开始脾气这么大了?
千方百计的向他找碴!骄傲的小家伙!军部里的参谋处和情报处的行军参谋和行军司马、情报处长等都知道他们这两个一二号不和,早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