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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她从床上坐起身。
现在即使是无外人之时,夜婉凝也让他们这么称呼,有时候小心驶得万年船。
“快点穿上衣服,去办事。”她低声说。
卓玉雯张了张嘴惊愕道:“啊?真的要给德海再净身啊?”
夜婉凝本已经转身,听她这么一问,不由地转身看向她噗嗤一笑反问:“你觉得我有这么没人性吗?”
卓玉雯愣忡顷刻,而后不由弯眼一笑,一边穿衣一边问:“那我们要去办什么事?”
夜婉凝双手负于身后缓声道:“去拿明日开张所需的药材。”
卓玉雯点了点头。
县衙门外,卓玉雯和夜婉凝对视了一眼,随即卓玉雯揽住夜婉凝纵身一跃,如蜻蜓点水般飞入了县衙。
县衙自然不比皇宫戒备森严,她们一间一间地找寻过去,终于找到了柳轻云的房间,透过轻纱窗望进去,帐幔落下未有动静,她该是睡着了。
“会放在她房间吗?”卓玉雯低问。
夜婉凝摇了摇头:“不知道,去找找看。”
用匕首打开了门闩,她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环顾四周,俨然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房间,若不是已经知道了柳轻云是怎样的性子,她倒真会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她们尽可能地放低声音四处搜寻,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所需的药材,若是她将冷焰镇上所有药铺的那些普通药材买下,应该不会放在那些小抽屉中,哪里可能放得下。
越是急越是乱,一会儿撞到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一会儿抹黑踢到了凳子,两人都是吓出一身冷汗,若是被发现了,这里又是县衙,她难保不会锒铛入狱,到时候就算是慕容玉衡把她救出,说不定也会惊动不该惊动的人。即使没有那么严重,迟早也会走漏风声。
如此一想,她虚汗淋漓。
“算了,走吧,到时候出城采办。”她拉着卓玉雯正准备离开,转身之际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若非她懂医理嗅觉灵敏,她也不会判断出这个味道就是她想要找的那些药材。
一边嗅着药香一边寻去,一步一步靠近,她发现那味道是从柳轻云的床上发出的。
夜婉凝无声地示意了一下卓玉雯,随后指了指柳轻云的床,卓玉雯一喜,总算是找到了。
夜婉凝轻轻打开帐幔钻入了半个身子,看见柳轻云睡得香甜,那睡着的模样倒真是和白天的凶悍模样判若两人。
她忽然一想,难不成她自己睡着时也是这个样子?
卓玉雯在门口把风,见她迟迟没有找到,也有些担心,于是问了一声:“找到了吗?”
卓玉雯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也同时拉回了夜婉凝的思绪,她晃了晃头,从未想过自己这般自恋,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
“我找找。”夜婉凝朝柳轻云的床上四处张望,倒是没有发现有任何药材的影子,可是这药味丝丝传来,就是来自窗内
怎么会没有?她的嗅觉一向灵敏,根本不会判断错误。
她趴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床的内侧,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身子尽量悬空,害怕碰到后惊醒她。
可是找了半天都只闻到药味没有任何机关可寻,一时间她有些郁闷,想不到看起来脑子简单的柳大小姐竟然心思这么缜密,连个药材都藏得这么好。
正当她还卖力搜寻时,外面突然传来动静,卓玉雯急忙压低声音喊道:“公子,有人来了。”
夜婉凝立刻从床内钻出来,正准备匆匆出门,谁知那人影竟然已经到了门口。卓玉雯急得没了主意,夜婉凝拉着她往房间内躲,可是周围根本没有可夺之处,她急中生智指了指梁顶示意她飞身上去,而自己则转眼间钻入了帐幔爬上了床榻。
“门怎么开着?云儿?”门外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看见门未锁,喊了几声也未有回应便伸手推了推门,果然一推就开了。他提着灯笼环顾了四周,床边有一双绣花鞋,他心头一阵纳闷,“怎么睡觉都没有锁门?这死丫头,难不成又偷溜出去了?”
夜婉凝躺在床上吓出一身冷汗,转头看向轻蹙娥眉熟睡中的柳轻云,真是郁闷到极致,难怪她老爹不放心,原来她有夜半三更偷溜出去的习惯,难道半夜去会情郎去了?
躲在床内侧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可是眼看着柳县令要靠近床榻查探,夜婉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位中年男人,难道你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即使不放心也不该亲自查探,好歹叫上你夫人啊。
夜婉凝在心中暗叫。
她在床上的颤动加上之前的动静,终究还是惊醒了方才睡着的柳轻云。
“云儿,在不在?”柳县令在帐幔外又叫了一声。
柳轻云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发出了不悦的声音:“哎呀,爹啊,你三更半夜的叫我做什么?”
柳县令听到女儿的声音长长松了一口气:“爹是看见你的房门开着,以为你又跑出去了,所以来看看。”
“我房门不是关得好好的。”她打了个哈欠困得要命,“爹啊,我好困,你快去睡吧,瞎折腾什么啊。”
柳县令轻叹一声:“哎,你要是一直这么乖,爹也不会这么不放心了,你娘去世得早,你又不听姨娘的话,让爹该拿你怎么办?”
夜婉凝不由地闪了闪眸,原来如此,难怪柳轻云会是这个性子。
“下次记得把门关好再睡,虽然在家里,可是也要小心。”柳县令一片慈父心不厌其烦地提醒着。
柳轻云却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低声嘀咕:“爹的关心可真是用之不尽,在那女人身上用剩下了就用到我身上。”
她的语气中带着讥讽。
柳县令转身正要离开,听到她这么一言,硬生生地顿住了脚步,那略显苍老的手微微紧了紧,背脊紧紧地绷着。
不知为何,夜婉凝虽然没有看见柳县令是何模样,可是听他刚才那些话,她心头是无比动容。柳轻云丧母他也丧妻,虽然他可续弦而柳轻云则从此再无生母,可是他对柳轻云的疼惜丝毫未减,否则也不会将柳轻云宠得如此心高气傲蛮横无理。
一开始她还以为柳县令定是一个不分是非黑白欺压良民的恶官,可是现在她却感觉他也是一个可怜人,有什么比子女不孝更心痛的呢?
夜婉凝忍不住轻叹一声。
也就是因为她这一声轻叹,让睡意朦胧的柳毓璃一惊,猛然转头朝她看去,黑暗中见自己的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身形打扮分明是个男子,她脸色一变大叫出声。
“啊!唔!”
她的惊叫声尚未起,就被夜婉凝翻身压住捂住了她的嘴。虽然她已经够迅速,但还是被柳县令听到了自己宝贝女儿的叫声。
“云儿!怎么了?”他转身走上前站在帐幔外急问。
夜婉凝捂着柳轻云的嘴拼命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柳轻云定睛看向夜婉凝,发现是济安堂的叶凝公子,转了转眸点头。
夜婉凝试探着轻轻放开手,柳轻云怔怔地看着这个夜半三更闯入她的闺房还爬上她的床榻的叶公子,心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
“云儿!你没事吧?”柳县令急得差点要撩开帐幔查看。
柳轻云敛回思绪转头对柳县令说道:“我没事!”
“那刚才爹好像听见你……”
“哎呀爹,你烦不烦,我都说了我没事,我被你烦得想大叫不行吗?”她急急打断了柳县令的话。
柳县令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沉默顷刻,他无奈道:“那好吧,你早点睡,爹先走了。”
听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夜婉凝长长松了一口气。真感觉自己现在像个逃犯,一直怕这怕那,特别是怕官员看到她。也怪自己的性子呆不住,否则那溪林小筑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敛回思绪想要从床上爬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和柳轻云的脸相差仅几寸距离,而柳轻云此时正用一种她看起来比较危险的神色看着她。
夜婉凝轻咳一声撑在柳轻云两侧起身,谁知衣襟突然被她一拽,她又被拉回到了原先的距离。
“说,为什么半夜来我的房间还爬上我的床?”她勾唇笑问。
夜婉凝只感觉满头黑线,柳轻云用“爬”这个字将她说得像是采花大盗。
“我那个……我只是……”夜婉凝突然觉得自己的巧舌如簧在如今的这个情形说不出一句话来。
“难道你早就对我一见钟情?”柳轻云微微将夜婉凝又拉下些距离在她耳边闻言软玉。
夜婉凝直听得心底发毛,这“一见钟情”似乎不太适合用在她跟她之间吧?两个女人谈什么一见钟情,真不知道这个柳大小姐是不是在思春期。
“柳小姐,我想是你想多了。”夜婉凝扯了扯唇角再次撑起手臂要起身。
可谁料这柳轻云的力道不小,一听到她这句话,立刻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