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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二回数十次,直到慕容千寻抬手示意,他们才停下。
看着她青紫的双唇,他想着夜婉凝在水中的无助,五指立刻收紧,厉眸睨向她问:“感觉如何?”
“冷……痛……”她如实地答着。
慕容千寻手中的茶杯顿时传来破裂之声,“那么,你故意在桥上放铁钉时可知她会痛?将她推入水中时可知她会冷?既然你不知何谓痛,朕就让你自己感受一下那种感觉。”
锦书已经无暇去想为何他会知道是她将铁钉放置在桥上,还有他怎会确定是她想要杀夜婉凝,现在她希望能有人快点将她救出这个人间炼狱,若是没有人,她干脆现在立刻去死。
慕容千寻无心再去看她那副尊容,站起身下令:“再添些湖水,每隔半个时辰就行刑一次,直到她死为止,若是她今日行刑不到十次就死了,你们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这句话顾名思义,就是想要让锦书今夜身亡,而若是行刑不到十次就死了,也是为了警告行刑者不可让她有个好死。
他转身走进夏可博的牢房中,伸手捏住他的下颚抬起他的头,他很高兴在夏可博的眼眸中还是看出了一丝恐慌,即使他掩饰得再好,他依旧还是看清了。
“知道错了?”他淡凉的气息洒在夏可博的脸上。
夏可博轻抿唇未语。
“呵!就算知错也没用。”他一边伸手搅动着那块赤红的烙铁一边淡淡开口,可是他语气中隐隐的愤怒夏可博还是听出来了。
错?他错了吗?
当时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他不懂医术,可是他想到夜婉凝当时在救他时给他亲自渡气,而在水底他亦是担心她会因此没了性命,所以也学着她的样子给她渡气。只是,不可否认,他在给她渡气的那一刻,他存在了私心。
他不知道慕容千寻是怎么看出来的,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那份私心害了自己,他还是没能沉住气。
那滚烫的烙铁在水中发出了“兹……”的骇人响声,夏可博轻阖了双眸,他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
慕容千寻转身看着他,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继而冷冷一语:“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不过朕倒是没想到夏将军还吃了雄心豹子胆。”
一旁的胡林惊愕地看着他的举动,一头雾水之余心中大骇。
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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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轩宫
夜婉凝半卧在床上心有余悸,她想要和他共携白首,难道错了吗?
不过设身处地而思之,若是她是那些秀女,恐怕也会心里不痛快吧?毕竟那些女子都是花一般的年纪,就这般在后宫等到二十五岁无受宠幸方可离宫也还有八。九个年头,对于这里的女子来说已是难以出嫁之龄,更何况她们岂会甘心?
张德贵站在一旁庆幸道:“娘娘福大命大,不久的将来定能为后,那些女人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娘娘,奴才看那害娘娘的秀女是临死不远了。”
“什么?死?”她瞪大着水眸望他,如今她并无生命危险,难道也要死吗?
张德贵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那是自然,娘娘,皇上对娘娘如今宠爱有加,那秀女敢伤娘娘性命,自然是死路一条。奴才听说之前在御书房伺候的两个小太监因为泄露了不知道什么事让娘娘心中不愉快而离宫了,那两个小太监也难逃死罪。”
夜婉凝被震惊得难以置信。
她之前问过他,那两个小太监怎么不见了,他轻描淡写说死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那么……那个锦书……
虽然觉得锦书做的事情很是极端,可是要让她死……她还是不忍。
“娘娘。”依兰端着压惊汤从外面进来,将汤药放在旁边的案几上后说道,“娘娘,倚夏宫的静兰在外面求见,说馨妃娘娘想要与您相见。”
第171章 求情
“静兰?”夜婉凝心头扬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试探地问,“那么……翠兰呢?”
依兰和张德贵对视一眼后道:“翠兰她……上次被皇上命人施行掌刑之后毒哑了。”
“毒哑了?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阵阵发凉。
依兰轻叹一声:“谁让她上次没大没小骂了娘娘。”
原来又是因为她…辶…
张德贵端起压惊茶说道:“娘娘还是先喝了压惊茶吧,那些人都是罪有因得,平时作恶也多了,受了这点惩处已经是额外开恩了,若不是馨妃曾救了皇上一命,且她父兄在朝廷有功,皇上也定不饶那馨妃,可见皇上多在乎娘娘。”
在乎吗?可为何她觉得有些喘不上气?而且心口慌乱得紧?
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若是哪天他又有了新人,是否她的遭遇也会和那些人相同牒?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否认,她想他不会,他跟她保证过只会要她一人。
保证?
可是听馨妃说,他也曾跟她说过,会许她别人没有的恩宠不是吗?
想到馨妃,她蹙了蹙眉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馨妃派人找我?”
依兰点头:“回娘娘,正是,娘娘若是不想见,奴婢去回了便是。”
“不用,我去。”她从床上坐起身,一只脚受伤不能着地,便在张德贵和依兰的帮助下坐到梳妆台前让依兰替她更衣梳妆,压惊茶也未来得及服用便出了门。
如今馨妃被慕容千寻下了禁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敢放她踏出倚夏宫,夜婉凝自然不能坏了规矩。
而且听张德贵说是夏可博救了她,可是从她醒来后,慕容千寻却只字不提夏可博,如今馨妃又冒着被慕容千寻惩处的危险要见她一面,难不成夏可博发生了什么事?
被张德贵抱出御轩宫上了轿碾,夜婉凝才知道现在是夕阳以下,天色阴沉看似要下一场暴雨了。
“娘娘,不如还是别去了吧?”依兰有些担忧,“也不知道那馨妃打的什么主意。”
夜婉凝勾唇浅笑:“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既然她有胆子派人前来相邀,我就去会一会,否则怎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她神色,依兰也不再劝阻,张德贵看着他们离开始终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匆匆前去找他的师父胡林,虽然他们师徒二人现在各为其主,可是对于他的请求,胡林还是不会置之不理。
馨妃听闻夜婉凝真的来了,眸底还是不免闪过一丝错愕,可是想想现在的夜婉凝的脾性,她能来倒也不是太让人惊愕之事。
“找我来何事?”夜婉凝进入馨妃的寝殿后坐在桌前开门见山地问。
馨妃从屏风后缓缓而出,只是一个背影便让她觉得犹如陌生。
夜婉凝端坐在桌前,抬手把玩着桌上的白瓷茶杯,看着袅袅热气淡淡神情,随后放在鼻下浅浅一闻,继而又将茶杯放在桌上,那感觉像极了慕容千寻,若她是男子,恐怕她即使是一味毒药,女子也甘之如饴,正如现在的慕容千寻。
馨妃缓步走到她面前坐下,看着她面前的茶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讥笑:“难道凝妃娘娘怕我这茶水中有毒?故而不敢饮用?”
夜婉凝低低一笑:“这茶水自然无毒,馨妃娘娘是聪明人,若是将我毒死在这倚夏宫,馨妃娘娘又岂会脱得了干系?即使得以保全一命,也再难得到圣宠不是吗?”
刚才夜婉凝闻了闻茶气,早已能判断出这茶水并未下毒,而且是用朝露所沏,可谓是提神养心,也难怪慕容千寻先前如此圣宠于她。
“那为何凝妃你不敢饮用?”馨妃敛住方才的讥笑,言辞带着疑惑。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女人,却不知眼前的女子才是韬光隐晦之人。
夜婉凝抬眸睨她,那神色带着几许探究,几许嘲意,亦有几许不屑,最终是什么,竟是让馨妃也开始迷茫。
“难道馨妃娘娘特意命人前来相邀,就是为了让我在这里品尝香茶?”她浅笑盈盈,也不急着询问馨妃找她前来的目的。她亦知晓,能特意命人请她,且此时在她面前收起了那分傲慢,必定是有求于她,既然如此,那么心里最急的可不就是眼前之人 ?'…'
依兰眨着眼看着夜婉凝,竟是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从她身上散发开,让一向在人前高傲永不低头的馨妃都矮了半截。
馨妃低头干咳一声掩饰着尴尬,继而提起茶壶又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夜婉凝,谁知她并未接手,举在半空的手臂僵了僵,随之附笑着将茶杯放在桌上。
“今日我是想求凝妃一件事。”馨妃这次未用“本宫”一词,眸色流露出了几分黯然。
能让馨妃这般低声下气,想必事情并不简单。
夜婉凝并未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接下去的说词,端起面前依兰给她倒的茶品了一口,果然清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