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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士族武家子弟也有着自己的荣耀,岂会轻易放过贼人。
想到这里,张煌放弃了花精力击溃对方的打算,采取了最直接、最粗暴的办法。
“迎面……撞过去!”
'……'
他身后的数十骑闻言瞠目结舌,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迎面朝着对方……撞过去?!
要是当真撞到,那可不是跌断几根骨头的事啊!
然而就在他们正准备开口询问之际,却见张煌已加快了冲锋的速度,率先朝着那群官骑中最为首的那一人,迎面直接撞了过去。
十余丈之遥,转眼便至,那名官骑甚至已清楚看清张煌的面部特征,甚至连张煌眼中那一份毅然决然的眼神亦瞧得清清楚楚。
'疯……疯子!'
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名官骑终究抵不住心中的恐惧,立马拨转马头调整了方向,而下一息,张煌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在那一个瞬间,清楚可以瞧见那名官骑那面如土色、满头冷汗的惶恐模样,以及张煌嘴角那一丝那仿佛诡计得逞般的得意笑容。
“唰唰唰——”
听从了张煌命令的数十骑黄巾从那数十骑官骑身边飞快地掠过,那看似气势汹汹,为了保护主帅卢植而冲出来的官骑们,竟无一人选择跟张煌等人撞马,无一不是在紧急关头拨开了马头。
“好胆识!”清楚瞧见这一幕的北军中侯刘表又忍不住赞叹起来。
然而话音刚落,却听卢植微微叹了口气,低声更正道,“应当是‘好心机’才对!”说罢,他抬头望了一眼那数十骑在错过目标后逐渐缓行,满脸不知所措以及心有余悸之色的官骑们,暗暗摇了摇头:终归是太年轻了。
卢植猜的不错,与其说是张煌决定要跟那数十骑官骑同归于尽,倒不如说是他坚信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士族武家子弟一定会在最后关头退缩。想想也是,可能这些人中有三公的子侄,或者有九卿的子侄,身份地位固然尊贵地很,谁会情愿跟一介草寇同归于尽?
“真是……出于意料!”
北军五营校尉们惊讶地望着远方的张煌,就算是身处敌我,但也丝毫不妨碍他们对张煌心生欣赏。
“啊哈哈哈,只剩下咱了?”屯骑校尉鲍鸿环视了一眼四周,开口朗笑道,他的话音丝毫没有因为张煌等人的迫近而产生些许的动摇或畏惧。
“可不是只有咱了嘛!”越骑校尉伍孚轻笑了一声,回头数了一下人数,这才发现这里除了他们北军五校外,就只剩下三军主帅卢植、北军中侯刘表以及寥寥数骑骑从。
“莫要轻敌,那小子……不简单!”步兵校尉刘绛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同时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拨马缓缓来到卢植身前,将其保护在身后。
见此,其余四营校尉亦纷纷拔出宝剑,拨马踱了几步,隐隐组成一个保护圈,将卢植与刘表护在圈内,毕竟这两者一位是三军主帅,一位是大将军何进派来监督北军的节使,身份非同小可,不容有失。
而这一幕,已冲到咫尺位置的张煌清楚地瞧在眼里。
不得不说,当他注意到明显身穿将军式样甲胄的伍孚、鲍鸿、刘绛等人后,心中亦不由地吃了一惊。要知道校尉可是地位犹在一般将军之上的武将,曾经去过雒阳的张煌自然不可能认不出来。
更别说,逐一抽出了宝剑后的各营校尉们,他们身上的气势强大地吓人,隐隐给张煌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威慑。
'这些家伙……莫不是北军的校尉?这可不太妙啊……'
心中微微有些叫苦,张煌在思忖了片刻后,抬手向身后的韩暹、杨奉、卞喜、郎平等人打出了手势:左右绕行!
那数十骑黄巾会意,在距离卢植还有一小段路程的时候,便分作了两队继续冲锋,唯独张煌不避不闪,迎面直接朝着卢植等人冲了过去。
“嘿!欲故技重施么?”
步兵校尉刘绛冷哼一声,拨马上前了几步,竟也朝着张煌掠起了马蹄。
他本以为这只是张煌迫使他们避让的举措而已,因此,他反其道而行之,乘马朝着张煌撞了过去,反过来逼迫张煌改变方向。虽然说他倒也有些欣赏张煌的胆识,但是方才步兵营颜面大损那一桩恩怨,步兵校尉刘绛可是要跟面前这个黄巾小将讨回来的!
然而出乎刘绛意料的是,对面的张煌仿佛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
'这家伙……'
随着两乘快马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步兵校尉刘绛的面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不会吧?当真迎头撞马?'
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才刚刚从步兵校尉刘绛脑中浮现,就听砰地一声巨响,刘绛只感觉自己猛然遭到一股强大的震力。他下意识地睁眼望去,骇然瞧见两乘快马的额头猛烈地撞在一起,隐约响起一阵骨裂声。旋即,这匹战马顿时七窍流血毙命。
'这小子……疯了么?!'
就在刘绛心中大骂之际,忽听身后传来同僚的呼声,若有察觉的他愕然地望向张煌的方向,却见张煌竟消失在他那匹战马的马背上。
“上方!”
屯骑校尉鲍鸿大喊一声。
步兵校尉刘绛惊觉过来,猛然抬头,却愕然瞧见一只脏兮兮的靴子一脚踩在他面庞之上。
“噗——”
刘表忍不住笑了出声,而在他身旁,卢植的眼中则是满是惊艳。
谁也没有想到,张煌竟当真朝着步兵校尉刘绛撞了过去,更出人意料的是,这家伙早就想好了下一步,因此在两匹战马猛烈对撞的瞬间,他便双手一托马背,整个人凭空飞跃而起,借助那位可怜的步兵校尉刘绛的脸充当踏物,直接就跨越了最后的距离。
不错,借助刘绛的面充当跳板,张煌一跃便跃至了卢植面前不远,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便顺势站了起身,右手中的利剑朝着卢植狠狠劈了下去。
虽然卢植在他记忆中也算是一位大人物,而且为人也是忠肝义胆的忠臣,但此刻身处敌我,张煌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倘若杀了卢植能够挽回数十万黄巾的溃败,毋庸置疑他手中的利剑会斩落下来。
但遗憾的是,这一剑终究没有砍在卢植身边便已被人挡了下来,正是越骑校尉伍孚。
“铛——!”
两把兵器相互撞击,那剧烈的反震之力让张煌与伍孚各自心头一震。
“嚯嚯嚯,伍某可不会眼睁睁瞧着你杀害我北军的主帅啊……”伍孚看似轻松地调侃道,但是心中却不由地有些震惊,因为方才的一击让他意识到,对面这个黄巾小将的臂力丝毫不弱于他。
“啊哈,小贼受死!”屯骑校尉鲍鸿见张煌被伍孚挡了下来,举剑朝着张煌的后背刺了过来。但很可惜,张煌的反应很快,一击不成便迅速侧身,避开了鲍鸿这一剑,仅仅只是背后被对方的剑尖划出一道血痕而已。
而这时,伍孚的宝剑已凌厉地挥斩过来。
眼见避无可避,张煌猛然双膝一屈,整个人仰天躺倒,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伍孚这一剑。
见自己的一剑竟只是斩落张煌几根发丝,伍孚也是愣了一愣,而就在这时,仍处于下躺惯性当中的腿部灌注力道,双身反向一撑地面,竟猛然将身体弹起,同时,借助弹起的力道,将手中那柄宝剑狠狠地率向了卢植。
这一击,出乎此地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越骑校尉伍孚也未反应过来,神色一愣间,就见那柄利剑呼啸着从他眼旁掠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卢植。
'能中……么?'
张煌的心脏在此刻猛然紧缩,他忍不住开始幻想若是他能在此地阵斩卢植,究竟能给整个天下带来何等的震撼。
但遗憾的是,还没等张煌幻想完毕,那柄飞剑就被人给劈落了,而劈落这柄剑的不是别人,正是卢植本人。
在张煌愕然遗憾的目光下,卢植淡淡地冲他笑了笑,他仿佛是在说:老夫身高八尺二寸那可不是摆设,那也是自小习文练武的。
“啧!”见大好机会错失,张煌不由遗憾地咂了咂嘴。
“小天师速退!”
见张煌两击未果,杨奉大为着急起来,他生怕张煌为这些人给拖住,毕竟长水营的骑士们早已朝着此地掠马疾驰而来。
“哪里走?!”
见张煌等人似乎有撤走的迹象,屯骑校尉鲍鸿与步兵校尉刘绛顿时就围了上来,但遗憾的是,只见张煌脚尖轻盈地在地上垫了几下,整个人仿佛起舞般转了几圈,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两位校尉的宝剑斩击,旋即飞身跃上了杨奉驾来的白马,而他本人则迅速与韩暹同骑一乘。
尽管场面相当惊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