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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卖了!”
秦桧苦笑着:“江宁府的情况也好得有限……江南绢号称‘苏杭绣明月,五州织天下’,指得是苏州、杭州、秀州、明州、越州等五个州出产的绢布可以行销天下。江南其余的州军,也没有多少油水。”
江宁府其实也还可以,只是秦桧家贫。没有土地,只靠做私塾先生度日。自然感觉不到江南改稻为桑的好处。
何栗摇头:“这是富一隅而贫天下啊!农家自古是男耕女织,夫田妾蚕。朝廷的两税也是夏钱秋粮,与之对应。如今没有了女织,农人再想得钱就困难了。靠几亩薄田,又要糊口,又要交租,又要交秋粮,还要交夏钱,如何够用?”
武好文只是苦笑,他完全赞同何栗的看法。现在朝廷的路数就是富一隅而贫天下,实在是取乱之道啊!
可是东南、天津的势力已成,想要逆转局势谈何容易?天子又是得过且过,朝中诸公也是只顾眼前——眼前虽然各地夏税完成得不好。但是江南五州和各大商市却能填补夏税的缺口……实在不行,还有开封府的地产可以圈钱。朝廷根本不愁没钱使!而且还有一群江南籍的官吏从江南绢中获利颇丰,不知不觉成了代言人。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四方灭金策
在这处不知名的草镇上胡乱用了一点吃食后,武好文、何栗、秦桧等人,又踏上了往白波镇而去的行程。白波镇是武好文的老家,镇子上还有武家祖宅,不过却没有什么人住了。
自从武好古在燕地割据,生活在洛阳白波和京东商市附近的武家人,就陆陆续续去了天津府和燕山府。武好古则把自己的土地拿出一部分分给他们,还开设了白波家塾(蒙学)和燕山书院(小学,位于后世的北京动物园)供武家子弟读书上进。
武家人走得差不多了,土地当然也陆续发卖了。洛阳这里,种田人虽苦,但是官僚家族却多,所以土地还是很容易出手的。
坐落在白波镇中心的武家祖宅并没有卖出去,由武好文出钱维持着。
白波镇上的情况要比附近的草市好多了,甚至比十几年前还要繁华。这里是大运河在西边的终点站,江南绢、天津布、定州瓷、燕山铁、辽东面什么的,都会由纲船一船船运来。然后再由陆路向西贩运,直到遥远的七河之地。
现在陆上丝路的走向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不走北方草原了,而改走洛阳…京兆…灵州…凉州…西州…碎叶这一线。
不过这条丝路对于寻常的麻布土绢并没有什么用。因为通过水路大批运到白波的江南绢、天津布在价格上并不比洛阳本地的绢布昂贵,东西还好得多。
所以丝路的重开,也没有为洛阳乃至整个河南府带来多少繁荣。
实际上,就连河南府的官府也收不到几个过税。因为现在行走丝路的商团,大部分都是跟着凉国的使团行动,以朝贡的名义逃税。而大宋朝廷也乐得用经济利益拉拢河西的凉国。
武好文等几人在镇子上转了转,就到了挂上了好多块“进士门第”牌匾的大宅门口——武家这十几年来,倒是出了一批进士。不过因为武好古的牵连,官运大多不好。但是武家在洛阳的门第倒是节节高升……谁也不知道他们家什么时候就又是皇族了!
武家宅门外面有几排拴马柱,柱子上拴着几匹驿马。
一个武家的管事站在门外,看见武好文到来,马上就上前行礼道:“二老爷,进奏院来人了,有诏书到。”
“诏书?”武好文一愣,“进奏院的官人在哪儿?”
“就在大堂候着。”
武好文回过身对何栗、秦桧二人拱拱手,“文缜、会之,劳二位先去内厅稍候,待我先去接旨。”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既然皇帝有旨,当然得去接了。不过这份旨也不是宣麻大诏,只是授武好文为鸿胪寺少卿,龙图阁直学士。
元丰改制后的鸿胪寺是个专管招待四夷的衙门,不过职事常被枢密院和国信所侵犯,渐渐沦为一个清闲衙门。但是在大周立国并且向大宋派出特命全权公使后,鸿胪寺就回了春。成了大宋驻外使节的派出机构。大宋第二任驻天津公使王黼就挂了一个鸿胪寺少卿的差遣。而大宋派驻凉国、夏国、大理国的使臣,则一律加授鸿胪寺丞。
由于驻周国的王黼刚刚上任,不可能马上换人。而且也不可能让武好文去哥哥那里当公使。所以接到诏书之后,武好文就明白自己要去大金国出使了。
送走了进奏院派来的进奏官后,武好文就去内厅见了何栗和秦桧。他嘴上也没有把门的,就把自己猜想的将要出使大金国的事情和他们俩说了。还问秦桧想不想作为使团随员走一趟大同(何栗是状元,自有一份大好前途,不会选择出使)?
“学士要出使金国?”
“朝廷请学士出使,是不是和最近北虏扰边有关?”
两个新科进士都刚刚做官,还没有领授差遣,接受官场打磨,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儿。听了武好文的话,便打听起来了。
“应该和北虏扰边有关。”武好文拿起茶碗饮了一口,“金国以阻卜、萌古袭边,多数是为了图财,给些许岁币便能了事的。”
新科状元何栗摇摇头:“又要给岁币?民脂民膏,得来不易,为何要送给虏寇?金国能有多强?难道还强过契丹吗?”
武好文笑道:“金国强不强的,得去亲眼看看才知道。不过现在朝廷的兵马也不弱,真的要打,应该也不会太吃亏的。”
秦桧附和道:“是啊,这次的交趾之战,朝廷的新军就大显神威啊!四千破十万,还生擒了交趾国王!”
“学士。”何栗皱眉问,“有精兵如此,朝廷还需要给金人以岁币?”
武好文眉头大皱,这何状元的想法有点危险啊!他又瞧了瞧秦桧。
秦桧也道:“既有强兵,何须岁币?”
武好文摇摇头,语气稍稍放沉:“我等书生,既不知兵,就当慎言兵事,应该给岁币还是临之以强兵,两府自会集议。”
话说到这里,已经有些不投机了。而且武好文也得立即入京面君,没功夫再和何栗、秦桧游山玩水,所以在白波镇武家大宅住了一夜,就告辞离开,回嵩阳书院去了。
两人一路无言,走在大片长势并不大好的麦田之中——其实也谈不上不好,只是洛阳这里的土地耕种了两千年,地力已尽,而且这几年雨水都偏少,庄稼也就这样了。
一想到中原百姓终日劳作,所得连温饱也不够,还得用他们的膏血去味北上的胡虏。两人的心情就有点郁闷,何栗长叹了一声,回头对秦桧道:“会之,我先不回书院了。”
“文缜,你要去哪里?”
“去一趟开封府,我辈书生,肩负天下,岂能坐视国家被胡虏欺侮?”
秦桧佩服的看着何栗,“莫非文缜兄要投笔从戎?”
“非从戎,而是要联络太学、武学、青城等诸学生员,一起向朝廷上疏言战!”
“联络太学、武学、青城……可是武学、青城学宫是新学啊。”
太学所指是辟雍学宫,也是半新半旧的学府。在如今的大宋,这就算是旧学一派了。而武学学宫和青城学宫,就是新学了。
旧学、新学之间,向来是存着隔阂的,从来没有联合上书朝廷的先例。
“国家有难,士者还分什么新旧?都该一体为国出力。”何栗道,“我这次入京后就去联络三学领袖。”
秦桧沉默了一会儿,也点点头道:“文缜果是我等书生的榜样,会之自当附尾。”
……
武好文当然不会想到一场声势浩大的学生运动,很快就要席卷开封府了,更没想到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变成了这场运动的标靶……
在和何栗、秦桧分手后,他也没多想这两个新科进士的态度,就急匆匆去洛阳城告别老父和母亲,然后就往开封府而去了。
而就在抵达开封府的一天前,西北也来了个使者,就是那个在御史台狱里面住了好久的凤鸣山凤大学士——他也是大学士了!是号称最会以理服人的天理大学士。
顺便提一下,虽然赵佶给章理封了凉国王。天理教的地盘也被称为“凉国”,但是章理仍然以天理士的名义发布号令,并没有在内部自称国王,建立王廷。而河西的统治机构,也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是学路、学府、学院、书院。
不过在对宋交往的时候,还是要用一点让人看得懂的名号。所以凤鸣山现在就是凉国天理阁大学士,听着就很会讲理……
作为大学士,凤鸣山此来开封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