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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又取笑小妹了。”
“若是不开心,便也学着我出来罢了。妈妈心好,未必不允的。”
“妹妹可没有姐姐那么大的勇气,抛却了多年的积攒,净身出户,却靠什么生活?也像姐姐上街市去卖馒头吗?”
“……”
“只怕过不下去的时候,也只能找一个有钱的人家把自己嫁了,或者重操旧业,给自己标上一个价码。与其走到那一步,还不如呆在这里,还有妈妈照顾着,不至于让人欺负太甚。”
任盈盈看着一脸迷茫的天香,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二人琴艺相仿,姿色相仿,她去争了花魁,而自己宁愿默默无闻,妈妈心善,见她极不喜欢这种场合,便允了她净身出户,到如今也有年余。
二人情同姐妹,自己离开,她便孤苦一人。她并不是不想离开这里,但是成为花魁的她,就算妈妈肯放她走,她也走不脱,何况妈妈心再善,只怕也是不会让她走的。
“妈妈说,明年大抵也是要接客的。”天香幽幽地说了一声,眼睛看着亭外的池水,声音不由低垂起来。
卖艺不卖身,在青楼里只是个笑话,客人肯花钱,就没有在青楼里买不到的春。
三年一届的花魁大选,如今也过去了一年多了,到了明年年末,这花魁也该要换人了。新花魁出来之前,老花魁大抵还能卖个好价钱,那也就是她的大限。
第一夜卖出去后,她也只能算是个红通通的头牌,再想拥有现在清静的心境,只怕是不能够了。
“不说这些了,好久没听姐姐唱曲了,记得妹妹的琴,还是姐姐教的呢,今个就把那首让妹妹,病到心里去的‘鹊桥仙’唱与妹妹听吧。”
“许久不唱了,只怕是唱不出来了,也没那兴致唱。”
“呵呵,姐姐只怕还没听过那首鹊桥仙吧,否则怎会没有兴致唱呢?”
“喔?哪首鹊桥仙?”
“果然是不知道的。却是七夕诗会上,新出来的一首情词啊。我先念给你听……”天香把早已记得烂熟的词,念了一遍。
任盈盈听了这词,眼里倒是来了一些神采,回味了半晌,才道,“果然是好词,若是唱出来,当是好听的。”
于是就亭内抚琴,演奏了一番。琴音清亮悦耳,唱声蜿转绵延,果然唱得极好。引得远处众女子们朝亭内张望,便有人轻道,“似乎是云香姐的声音,果然还是那么动人。”
一曲抚罢。天香抚掌笑道,“姐姐便是姐姐,妹妹自愧不如。”
任盈盈笑笑道,“不知这词是谁写的,端地是极好的。”
“说来,这人你也认识的。便是去年经常来纠缠你的——苏三!”
“啊。是他?”
“是不是他,倒还不确定,只是却真是从他手里出来的,究竟是谁作的,只怕没人知道。我猜,必不是他做的。”
任盈盈的脑海里,立刻有了二个身影;一个是之前胡揽蛮缠的苏三,一个是近期,轻风云淡的苏三,二个身影,渐渐地重合在一起……
任盈盈便对天香摇了摇头道,“其实,倒不一定,不是他作的……”
“啊。姐姐难道认为,真是他作的不成?”
任盈盈当然确定不了,但是她感觉告诉她:就算这词,真是他作出来的,她也不会太惊讶,至少不会像天香这么惊讶。
天香见任盈盈只是静思不语,以为扯起她的心思,便不再说这话。往衣兜里掏出一只香包,递给任盈盈道,“这里有些银两,姐姐权且收下,不够用了,只管来问妹妹取用。”
任盈盈看着天香手里的香包,倒是愣了一会儿神,继而轻轻地对天香摇了摇头。
“我那里还有些积蓄,现在也在做着一点小生意,渐渐就会好起来,这钱,你知道,我是不会收的。”
天香待要劝时,任盈盈却站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妹妹好好休养,心里不开心时,便多歇几日,妈妈看在你这颗摇钱树的份上,也不会太拘着你的。”
“姐姐,你要多来看我。”
“嗯。”
二人依依惜别,任盈盈一路出了青风楼,往自己的住处行去。
苏三,苏宁远?鹊桥仙,难道真是那个前段时日,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人写就?他还说,有一门手艺要教给我,倒不知道是真,是假?回到家中,她看到租住的房中,空空荡荡的样子,咬了咬牙,心道,说不得,也要试一试的。总得想条活路来走。
第025章 别藏了,咱们有帐要算。
又过了几日,城里对‘鹊桥仙’的热度,才慢慢地消褪了下去,关于苏三其人的讨论,也已形成几个主流的说法,其实都没有往正道上带。这些不去提它,大家当然也不会关心事情的真伪。他们只想看到说出流言时,听众的脸上能表现出惊诧的样子。这对他们来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场雨下过,不仅浇凉了这炎热的天气,也浇散了关于苏三的流言。接着,哪家生了个怪胎;哪家晚上碰着鬼了;这样的话题,渐渐地挤占了闲人们的话题。
于是,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出门,而不缔有人给他一板砖。听说,有些才子,因为这首词是从他这里出来的原因,很是冲动地哭了,发誓要找他算帐,追问他是从哪里盗来的好词,这样的人似乎很多。
事实上,这些人就算是在街面上碰到了他,只怕也认不出他来,武陵城还是很大的,虽然他很有恶名,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并不是很多。
便仍旧扛着钓鱼竿儿往东湖去钓鱼,有段时间没有去钓鱼儿了,炸鱼块也断了好几日了。
湖边,周老,胜老却在喝茶。周老远远地瞧见他来,忙把茶壶拿在手里,担心他又来牛饮。
“你这老头儿,直恁样小气。把我害得这般苦,还没与你计较,却把好茶藏起来。不厚道。”他远远地看到周老的动作,便高声嚷了起来。
胜老便对周老笑道,“得,今天算是碰上了,算账的来了。”
周老令小童拿了一个新杯子,给他倒了一杯,那茶壶却仍然拿在手里,如果苏三真要牛饮起来,这第二杯,是想不到的。
“算什么账?他自己的狐狸尾巴没有藏好,还不兴别人指出他是只狐狸?这事,走到哪里,也与我扯不上半点干系好不好。”周老呵呵一笑。
他把竿子立在一边,坐下慢慢饮茶,见周老如此说,便道:“倒没有见过,为了要指出狐狸,不惜把猫啊狗啊的,大夸一遍的指法。费劲不费劲呢?”
公孙胜‘卟哧’一笑,差点把茶喷了出来。
周老便有些恼了,“竖子可恼,别人得我一言,便是求上三天三夜,还要看老夫的心情,你小子撞了大运,竟不知好歹,谢字不说也便罢了,倒怪到老夫的头上。”
周老恼起来,还是很有些威严的。要是别人,也就怕了这只纸老虎了,偏这话,他听在耳朵里,却没有一点畏惧的觉悟,“。倒好像是我求了你三天三夜似的。”
“哈哈。”公孙胜终于笑了出来。
“倒是想求个三天三夜,让你把那话收回去,不知周老的心情可好啊……”
公孙胜便又笑。
“得,得,得,算老夫吃饱了没事儿做,多管闲事了。”周老气苦地道。
“那倒也不一定。”
“喔,算你小子有点口德,这句话倒还可以入耳。”
“那是,只有吃撑着的人,才会多管闲事的。”
公孙胜笑倒。
“你。”周老气巍巍的,没了言语。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至于这么生气,看在这好茶的份上,就不与你这个‘老夫’计较了吧。”
“哼,以后,想让我管,我都不管了。”
“您看您,这么大年纪,还这么大火气。至于的吗?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事小子不计较,那学院的山墙,您可得赔。”
“什么山墙?”
“有冲动的学子,大白天的要爬那山墙,就为了给小子头上来那么一下,说我污了那么好的词。后来,反倒把自己给摔着了,山墙也损了一块墙体。您可不能不赔。”
周老翻了个白眼,根本不理睬他。
公孙胜倒是好奇:“真有此事?”
“可不!前一次,挨了一下,好不容易打出个才子来;这一次,再挨一下的话,说不定又打回原形去了。这个可没法赔。”他微笑地看着周老。
周老仍是给了他一个白眼,“恨他没打。真是,胡言乱语。”
“哪里有乱语。前几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学院外面叫门,若不是小子机警,闭门谢客,烦都要被烦死的。说不定其中便有几个暗带凶器,要动手打人的呢。”
“便是你平日里太疲懒,才没人信服,老夫这里帮你,还要挨你的说,真是没有天理。”周老总算抓住了一点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