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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少了思友学院的进项,他们只怕是生计都有困难……
所以,他们才会难得地聚在一起,很认真地讨论这个话题。
他们看到苏三走进来,便问道,“苏先生可听说李家分家的事情了吗?”
“喔。”苏三收住脚步,笑了笑道,“倒是听说了一些。说是匪人索银八万两,那些族人怕把钱全给了匪人,所以闹着要分家。”
“可不是。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分完结了。整个李家被拆得七零八落。我们这学院,如今也没个人管了。”
“喔。这么快便分好了?”苏三却没有夫子们的担心,倒是没有想到,偌大的李家说分便分了。再一细想,便也想明白了。
匪人要钱赎人,李守一自然不敢把心思全然放在分家上,既然分家不可避免,只怕他也只能寄希望快点分完,以便能集中精神从匪人手里,赎回李老爷子吧。
夫子们点了点头,另一人又叹了一口气道,“哎。不知学院还能办多长时间,估计是办不长了。”
“偌大的一个李家,哪里就差了这百把两银子?诸位先生且放心好了,这思友学院不会这么容易便散了的……”他笑了笑,安慰着众人道。
即便是分了家,只要李老爷子还在,这思友学院就不会结束……毕竟是老一辈上,传下来的,建院也有几十年了,再说,就算是分了家,李老爷子那房里,也根本不差这点银子。
这些夫子,整天里只知道钻研学问,于这些自然是想不明白,想不透彻的……再加上李老爷子,至今生死未卜,他们有这些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听到苏三这么说,但夫子们还是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事情,不是很牢靠。
他不再理会这些夫子的嗟叹,换了一个话题道,“宁远明日有些私事,清早便要出门,想请夫子,代为授课一日。”
夫子们便齐道,“但去无妨,我们这也不知道能教多长时间,多教一日,便就多尽了一份心力吧。”
知道可能会失去之后,才开始珍惜。夫子们之前懒散的心态,从李家分家开始,已经开始转变。
人总是这样,有时候必须要等到失去之后,才会开始珍惜……丝毫不懂得,眼前得来的,多么不易……
当一切尘埃落定,迷雾拔开,重现真实的时候,留在身边的,往往是那些最平凡,最不起眼,最习以为常的存在……
可惜这些,是知道的人多,真正能懂的人少……
生活也就是在这得到与失去之间,才会变得精采。
唐丽呆呆地坐在烛灯下,眼睛出神地盯着灯罩上的仕女图……
房间里的床上,露儿仍然瞪着双眼,看着屋顶。不同的是,她的眼睛里,已经有了生气……
二人一坐一卧。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房间里安静的,能沁出水来……
‘毕剥’一声,灯花在灯罩里爆了一下。
唐丽这才转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眼睛,全身动了动,就好像从定身术中,回过了神气一样。
“宁远公子究竟和露儿说了什么呢?”唐丽幽幽地说着。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询问露儿。声音不大,但安静的屋子里,露儿却能清楚地听见。
露儿全身紧紧地一绷,继而缓缓地松开,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她缓缓地把手伸进了怀中,那里有一把匕首。
这是他亲手交给自己的匕首。
他只说了一句话:“有自杀的勇气,不如用这把匕首刺进仇人的胸口……拿着它,我会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于是,她就把这匕首装进了怀中……她现在满心里的念想,就是要看看这把匕首刺进那人胸口时,那人哀告的表情。
只有这个,才能让她继续活着。
唐丽没有等到露儿的答复,只好再次趴在桌上,呆呆地看着那灯罩。就好像那灯罩上,画得不是仕女,而是那个男人似的。
他总是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知道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已经到了九月中旬,天气也是一天凉过一天。夜来下了一场雨,到天亮还在滴滴答答。把整个武陵城,都笼罩在了一片灰蒙蒙的雨雾之中。
这样的天气,没有不得不出门的理由,大家还是愿意守在屋子里,小酒喝着,小妾服侍候着,曲子听着,消遣掉到这秋雨无聊的时光……
只有那些为了生计,不得不操劳的人,才不管这又是风,又是雨的天气,还在四处奔走。
自然,还有那些,因为一些特殊目的,不得不出门的人们。
第130章 人称小神仙
看着棚子外,一阵紧,一阵松的雨滴,苏三百无聊赖地靠在茶棚子的最里桌。
这桌里茶棚子里,最好的位置,没有风吹进来,比其他的地方,都要暖和。
向店家要了一个茶炉,取了些炭火,一个人,焙着一壶清茶,就着从‘任记’带来的炸鱼,倒还有些惬意……如果不管脚上的泥泞,不管这环境的破旧,这样的消遣,也另有一番滋味。
这封朝,什么都好。就是这地面,有些让人头痛,城里还好些,有碎砖破瓦铺就的地面。这一出了城,就到处都是泥地。雨一浸,人一走,想不湿鞋沾泥,都不行。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喜欢下雨呢?
特别是这秋天的雨,点点滴滴,欲断还连,无休无止,就好像要把这天地万物,一同都腐烂掉似的……
“哎。路行不语,一个茶棚著秋雨。暖炉薰手,一杯淡茶搭配鱼。待将高呼,直为癫狂恐人笑。欲诉衷怀,回头四顾无人语。”
城外十里的茶棚里,因着下雨,没有客人。小二哥百无聊奈地靠在棚边,时不时地打量着这唯一的客人。
等到客人一曲歌罢,小二哥才笑道,“客人好兴致,好文采……”又指着苏三背后的一张卦旗笑道:“客人是算卦的先生吗?倒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算卦先生……而且这十两一卦的命,是不是太贵了一些,也有人算?”
身后的‘卦旗’,其实就是苏三扯了一块白布,在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再用竹竿子一挑,临时凑出来的东西。
虽是凑出来的东西,但比起路边摆摊的‘卦旗’,却还来的正式。不仅旗子大,显眼,而且那旗子上的招牌词,也叫得很敞亮。
左边写着:天地万物无所不知;
右边写着:人生祸福无一不晓。
再起二行小字。
一行写着:每卦十两,非诚勿扰。
另一行写着:人称小神仙。
“呵呵。这炸鱼块,尚且五百文一斤,还有人抢着买。小仙这卦,十两一卦,也自然是有人算的。小仙看小二哥面相就非常不错,若是让在下指点一番,必然是大富大贵。”
小二便笑道,“饶了小的吧。咱可没那十两银子。”
那边掌柜的也是无事,见苏三为人随和,便也笑道,“我这儿子如果要有大富大贵的命,那老头子我,直接就把这棚子给拆了,回去好好地歇歇去。”
“哈哈。这可拆不得,这里离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出城的人,说不得要到这里歇歇脚,喝上一壶茶再走;而进城的人,也多半要在这里停一停,恢复了精神再进城。二头的生意,都做着,可没有比这再好的地段了。”
“先生说的是。如果不是这样的天气,倒是有些生意。只是这天,一天冷似一天,再往后,这生意便越来越淡了。”
“哈哈。花无百日红,如果天天都有那么好的生意,这里又岂止一家茶棚?”
店家听了连连点头。那小二听到苏三说话斯斯文文,倒感觉苏三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便道,“要不,咱不收先生的钱了。先生就帮小人算一卦如何?”
“使不得。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这规矩定下去了,不能改,你看,‘每卦十两,非诚勿扰’哦。”苏三呵呵地笑道。
小二哥也没指望着苏三能帮他算,见苏三拒绝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却被苏三那句‘大富大贵’的话,勾得起了许多心思,却不知道,这只是算命人招揽生意时,最常用的惯口……
“牛子。呆在那里,想什么?还不快去接一下客人 ?'…99down'”柜台里,老店家对着儿子大声地叫着。
牛子竦然一惊,这才抬头朝外看去,只见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棚外,车上有客人,要往茶棚里来……
苏三也轻轻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那马车……喔,‘钱记车行’?金陵里的车行哦,不会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吧。
牛子连忙撑了伞出棚,把客人迎了进来。
除了赶车的把式,却是一老一少,二个男人。
年纪大的,气势沉稳。便是身上淋着了一些雨,走在泥地里,也是不慌不忙,步履不乱。
年纪小的,目光如电,一看便知带着功夫在身。
苏三只一眼,便瞧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