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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久立不语,天武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等着看热闹,等了半天,老八就拿这个糊弄他?人家阿珩说的没错啊!我师父有什么本事凭什么得搞得全民皆知?我就愿意闷声搞医术,不行吗?犯法吗?怎么你没听说过就说我不会?妈了个巴子的,他打呼噜还有一套独门打法呢,最近三年才研究着打出来的,这天底下除了小远子,还谁知道?他气得眼睛都鼓鼓的,死瞪着玄天墨大声道:“胡闹!朕看你是在南边儿待得脑子不好使了,什么事儿都拿到大殿上来说!阿珩这孩子为咱们大顺做了多少好事,她是细作?她这样的细作最好给朕多来几个!最好一个国家来一个,我大顺更加繁荣昌盛就靠那些细作了!”
天武发了火,玄天墨也无话可说,他知道这事儿是自己办得不妥,因为波斯人实在太难遇,就是这些舞姖,据说她们在来大顺的途中,在坐大船过海时,还死了一多半的人。他当时头脑一热就给带回来了,却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玄天墨有一个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极其的能屈能伸,一旦认识到是自己的错误,他马上不再纠结,立即认错,且态度极好。就见他走出席面跪到殿前,先是给天武磕了个头,然后道:“都是儿臣的疏忽,儿臣常年在边关守着,一颗心一直就紧绷着,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立即带人到边界去查看,一来二去的便养成了这种敏感警惕的毛病。父皇千万要饶恕儿臣,儿臣下次不会这么大意了。”说完,又冲着凤羽珩道:“都是八哥不好,弟妹原谅八哥好吗?八哥回头定送上赔礼,保证让弟妹满意。”
玄天冥耸肩而笑,偏头跟玄天华小声说:“看见没,一说到礼,那丫头的眼睛又直了。”
玄天华亦看到了凤羽珩那个见钱眼开的德性,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丫头。”
而玄天冥的话不只七皇子听到,另一边坐着的六皇子也听了个真切,不由得愣了愣,再看凤羽珩,却是觉得下这个有些见钱眼开的小财迷跟京郊庄子上那个活出了他所有期盼的女子、那个带着一身朝气的女子有些无法关联。可却又不失真实可爱,这让他不由得开口说了句:“八弟可是要好好跟九弟妹赔礼一番才是。”
六皇子这话把大殿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因为一直以来,六皇子这人这人跟七皇子不一样,七皇子神仙,但是个偏袒的神仙,谁都知道他跟九皇子是一伙的,所以这样的话如果是七皇子来说,人们虽然会感到压力,却并不是太吃惊。可六皇子这人从前是一门心思的读书修书,没离京那些年都恨不能全天十二个时辰都钻到书库里去,何时看他掺合过这种事情,难不成这六皇子如今也被九皇子给收编了?
要说对这事儿最敏感的,那自然得属凤粉黛!她可是跟丽贵人说好了,此番六皇子回京,丽贵人要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六皇子跟五皇子站到一队来,可不能站错了队。可这突然的凤羽珩又来插上一杠子,这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不过,凤羽珩疑惑是疑惑,心惊是心惊,但她也并没有那么太傻,她知道,如今朝中摆在了明面上相争的,是九皇子和八皇子,特别是八皇子,这来势汹汹,大有将九皇子给打压下去之势。可于她凤粉黛来说,她到是宁愿九皇子赢,也不想八皇子占上风。毕竟八皇子于她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到她几乎半点都不了解,这样一个人做为对手,那得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一时间,她也把自己暂时的站队给定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总不能帮着八皇子,要么中立看热闹,要么……就拉凤羽珩一把。
一时间,各人有各人的主意和打算,而八皇子玄天墨还跪在大殿之上,等着天武帝和凤羽珩开口。可是这二人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先吱声,特别是凤羽珩,两手一摊,冲着天武俯了俯身:“一切旦凭父皇作主。”
天武气得翻白眼,又把难题扔给他!罢了,今儿大年,八儿子跟九儿媳闹了起来,说来说去不过是家事,他能说什么?这老皇帝心里不糊涂,他也没有那么硬的心肠,不是那种为了保一个儿子就不顾其它儿子死活的爹。于他来说,老八跟当年的老三不同,老三那是个什么杂种,老八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纵是再偏向于凤羽珩,也下不去太狠的心真把自个儿的儿子怎么样。好在老八也有表态,要给凤羽珩赔礼,他知道凤羽珩那点小心思,于是乐呵呵地道:“都是一场误会,阿珩你莫要生气,老八你也说话算数些,明儿个就把赔礼送到郡主府去。可不能拿些破烂东西糊弄,阿珩这丫头可是朕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平日里我和你母后也没少赏赐好东西,你拿些一般的东西让她看不上眼那可不行。”说罢,又对凤羽珩道:“捡好的要,他拿去的东西你不满意就直接扔出来,让他重送!”
一番话,两边不得罪,也向人们说明了一个事实: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就不叫事儿。
凤羽珩表示接受,毕竟不能真的跟一个皇子去较量个你死我活,八皇子扳不倒她,她也弄不死八皇子,两边的最终较量不可能是这种在宫宴之上的针锋相对,总得想些别的门路。不过……凤羽珩眯起眼,她可不准备再见招拆招儿了,这个皇子,总得她主动出击,给他添些堵才行。
波斯人的这一出闹剧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待那些人都退了下去,皇后乐呵呵地开了口道:“墨儿快起来了,阿珩也起来,今儿个是大年初一,大好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然后见二人都起身落了席,这才又道:“墨儿久未回京,原本今儿个还有件大喜的事情要与你说,想必你也听说了,元贵人十分中意右相府的嫡女吕燕小姐,更是写了书信与你提及此事,而你也对她心仪,带了许多礼物回京送她。这本是件好事,你父皇还想着借着今日宫宴为你们赐婚呢,可惜,听说吕家小姐病了,还挺重的,起不了榻进不得宫。这本人不在,这婚也不好赐,依本宫看,回头你也抽空到吕府上看看,也不知吕家小姐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当然,打听清楚了再上门,可万万不能过了病气。”
玄天墨赶紧又起身,对着皇后表达了谢意,再不着痕迹地看了元贵人一眼,见她正对着自己微微点头,心中有了数,重新坐了回来。
歌舞继续,席间欢声又起,刚刚的一段插曲很快就被人们抛之脑后,毕竟今日是大年初一,谁也不想进宫一趟闹得不愉快,这可是于一年来说都不利之事。很是有些人在心底埋怨起玄天墨来,想找茬儿什么时候找不行,非得挑这么个日子,都说过年要顺心顺意这一年才能跟着顺,这闹起来算什么?
更是有人小声议论起:“济安郡主说要关了百草堂,只是说着痛快的吧?该不会真的就关了?”
这话被凤羽珩听到耳朵里,却是于唇边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来……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790章 湖边来客
大年的宫宴上总是有许多新鲜节目,除去歌舞,还有幻术表演,翡翠殿上的节目都演完,皇后又说已经请好了戏班子,张罗着大伙移步明芷宫,一起去听戏。
说起来,凤羽珩还真没在宫里听过戏,或者说她来到大顺之后,就没怎么正经听戏,如果说有印象的,那还是当初凤瑾元还是左相时,韩氏在凤府作妖,请了戏班子入府。但那样档次的戏班怎么能跟皇家的比。
玄天歌告诉凤羽珩:“明芷宫是宫里听戏的地方,一般来说,若是宴在夏日,通常都会在御花园里临时搭建戏台,但眼下是正月里,外头天寒,设在明芷宫正好。明芷宫就是个建在室内的戏台子,很大,下方座席足够所有人都坐下来,皇伯伯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听戏,当初着专门的能工巧匠进行了特殊的设计,据说是在墙面上下了些工夫,以至于传音很好,就算全部坐满,坐在最后面的人也能听得清楚台上唱的是什么。”
凤羽珩点头,古代没有扩音设备,想要这么多人一起听戏,一来对戏子的基本功是一种考验,二来听戏的环境也是十分紧要。玄天歌所说的大概就是做成了后世的剧场效果,这种环境自然的扩音通过墙面凹凸等设计就能够实现,并不复杂。其实凤羽珩并不喜欢看戏,毕竟欣赏过二十一世纪的影视剧,对这种更原始的故事演绎方式不觉得有多好,但毕竟是皇家的统一安排,去坐一会儿是必须的。
帝后先行,后头跟着妃嫔,再后面就没有什么刻意的秩序,人们都喝了不少的酒,又是高兴的日子,大皇子甚至都已经跟相熟的大臣勾肩搭背地走在一处了,基本上就是谁跟谁的关系比较要好,就几人走在一处,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