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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拉了凤瑾元一把,将之前发生的事与他说了一遍,只见凤瑾元一跺脚——“糊涂!”
老太太不明白,“怎么就糊涂了?当年紫阳道长说的话你不也是深信不疑的?他说阿珩是灾星,说沉鱼是凤命,这些不也都……也都正在应验着。”
凤瑾元原本觉得紫阳这个时候来凤府实在是有些添乱,但一说到灾星,他也不得不想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些事情,好像自从凤羽珩回了府,凤家就没消停过。难不成这丫头真的与凤府相克?
他刚将疑惑的目光往凤羽珩身上投去,这时,原本在门口站着的管家何忠突然一路狂奔到他面前,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凤瑾元面色一凛,赶紧指着紫阳跟何忠道:“快!把他捆起来扔到后院儿柴房!快!”
何忠二话不说,一个手势招呼了一众小厮,三两下就将紫阳给捆了个结实。
众人谁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紫阳嘴巴里被塞了棉布也是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凤瑾元跟本来不及解释,只是警告众人:“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再提!”
此时,就听大门口有个透着几分慵懒又带着些许玩意的声音说:“什么事情不许再提?”
紧接着,有个尖细别扭的声音高唱了一句:“御王殿下驾到!”
凤府众人脑子“嗡”地一声就炸了起来!
御王?驾到?
那尊斗战圣佛亲自来了?
凤瑾元腿肚子都直转筋,他做宰相这么些年,与皇子打交道也算是日常行为。可就偏偏这个九皇子,他是从头到尾都沾不上一点边儿,就连当初人家与凤羽珩订了亲,他也听别人说九皇子在外放出话来,订亲是给皇后一个面子,到时候娶不娶还是他自己说了算。
所以这门亲事曾一度的被很多人遗忘,甚至皇上还将那异姓王的女儿又赐给九皇子一次。
之所以他当时兴起了想把沉鱼换过去的念头,无外乎就是想着九皇子大胜归来必定被立为太子。到时候他联手众臣向皇上施加压力,已经换过庚贴的亲事说不定就成了。就凭凤沉鱼的美貌,即便这九皇子当时不干,过不了多久也是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但是现在,凤瑾元却开始后悔跟这九皇子有沾染。除去他的一身伤疾外,这人越来越难琢磨的性子也让凤瑾元有些避而不及。
就像现在,那人突然来到凤府,他们凤家一点准备都没有。更要命的是,九皇子驾到怎么可能会有好事,只怕又是要掀起一场祸端啊。
一声御王驾到,紧接着,一顶玉制轿撵被四个脚夫抬了进来,在那轿撵之上,懒洋洋地坐着一个紫袍男人。他脸上戴着的黄金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人不敢直视。
凤府众人全部跪地迎接,高呼:“御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羽珩微抬头瞪了玄天冥一眼,就见那人的目光刚好也向她投来,四目相对,竟是彼此都给了对方一个白眼。
玄天冥一点儿让轿夫放下玉撵的意思都没有,只慵懒地抬了一下手,就听身边的大太监道:“平身!”
凤家人这才站了起来。
凤瑾元主动上前一步,开了口道:“不知御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忘殿下恕罪。”
玄天冥瞅着凤瑾元,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只一下一下地摆弄着手里握着的鞭子。
凤瑾元知道,就是这条鞭子,要了皇宫大内几十御林军的性命。
“凤大人还没有回答本王的话。”玄天冥又开了口,明明他就说得慢悠悠的,人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可那话一出口,声音里却透着致命的清冷,还带着点点魅惑,就跟他眉心绽放的那朵紫莲一样,逼得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去看他。
凤瑾元抹了把额头的汗,无奈地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恩?”玄天冥从玉撵的椅背上直起身子,往前探了去:“凤大人是在质疑本王的耳朵?”
“臣不敢。”凤瑾元心说我哪敢质疑你,“方才不过是家事,说了也怕叨捞殿下清静。”
“哦。”玄天冥点点头,到也不再追问,只是人就坐在玉撵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靠着晒太阳,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凤瑾元实在无奈,壮着胆子又追问了句:“不知殿下今日到凤府是……”
“你不说本王还差点忘了。”玄天冥终于打开话题,“本王是来给未来的王妃送饭的。”
凤羽珩抚额,忽就想到那天在仙雅楼玄天冥说她瘦,还说凤家直到现在还敢不给她饭吃。她以为就是一说一过,没想到这人就惦记上了。
凤瑾元都没听明白,疑惑地问了句:“送饭?送什么饭?”
玄天冥指指凤羽珩:“我们家珩珩被你们扔到西北深山里喂狼三年,瘦得皮包骨头啊。本王原本想着回到京里,凤家总得好好补偿下吧?谁成想昨日见了她,发现还是这么瘦。既然你们凤府养不起女儿,那没关系,本王来养。左右都是要嫁到御王府的。”
他这一番话简直就是在抽打凤家人的脸,可偏偏没有人胆敢反抗。凤瑾元不敢,老太太也不敢,其它人更是只有低头着的份儿。
可就有一个人犯混——“凤家怎么可能会养不起女儿!”
众回头,说话的人是凤子皓。
玄天冥当然不可能跟凤子皓直接对话,但又没准备不理他。所以,回答凤子皓的是他手中那节长鞭。
只听“啪”地一声,玄天冥一鞭子甩过去,生生抽在凤子皓的身上,抽得对方险些没背过气去。
“本王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
第61章 玄天冥,你有眼光
玄天冥这一鞭子抽进了凤家所有人的心里,眼瞅着凤子皓身上瞬间就现了一道血痕,却没有人敢对此多说一句。
凤瑾元明白,御王这尊神他惹不起,更讲不清楚道理。如果儿子吃了这一鞭子真能长点记性,也不算白抽。
凤子皓只是混帐,也不是太傻,玄天冥这一鞭子也把他给抽醒了。不由得暗骂自己白痴,多嘴插那一句话干什么?
于是赶紧跪趴在地上,口中呢喃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玄天冥理都没他理,只挥了挥手,身边有个太监拎着食盒就往凤羽珩那边走去了。
到了近前,却发现凤羽珩跟凤沉鱼并排站着,这太监也不知道哪位是未来的王妃,不由得就愣在了当场。
玄天冥见他犹豫,面上现了不快。
“怎么,连哪个是未来的王妃都分不清楚?”说着便伸出手来,竟是一改之前慵懒却透着阴险的腔调,突然就换成宠溺至极的声音跟凤羽珩说:“珩珩,过来。”
凤羽珩微笑着朝他走去,就觉得这人戴着黄金面具,虽遮住了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但在这样晴好的阳光下,面具上反射来的光依然照得人无法直视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那太监愣了一下,赶忙跟了上去。
待凤羽珩走到他身边,玄天冥这才让人将轿撵放了下来,随后很自然地握住凤羽珩的手,冲着太监道:“记着点儿哪一个才是本王的王妃,至于边上那个……”他将目光投向凤沉鱼。
凤沉鱼有个毛病,她知道自己生得极美,几乎任何一个男人在她面前都没有抵抗力,否则凤子皓当初也不会干出那种事来。这就为她养成了一种变态的自信,不但自信,她还很乐意在男人的目光向她投来时,再用眼波和神情为自己多添几分娇柔。
所以,当玄天冥向她看过来时,她自然而然的就将那种姿态表露出来。
只是她忘了,看她的人,是玄天冥。
“也是凤家的女儿。”玄天冥犹自呢喃着,然后问凤瑾元:“看这岁数应该是你的长女吧?”瞅着就比他家珩珩老。
凤瑾元老老实实地答:“回殿下,正是微臣长女。”而后冲沉鱼道:“还不快给御王殿下行礼!”
沉鱼款款而拜,用尽千娇百媚地说了声:“民女沉鱼,见过御王殿下。”
玄天冥“恩?”了一声,补问了句:“你说你叫什么?”
沉鱼答:“民女凤沉鱼。”
“哦。”他点点头,恍然大悟,“这个名字起得还真是切合实际。”
凤沉鱼的自信心又膨胀开来。
虽说这九皇子如今重伤成这样,但他曾经的辉煌和皇上的宠爱却依然还在,就算不能结秦晋之好,多巴结一下也是不坏的。若这九皇子能为她倾心,日后她想收拾凤羽珩,还不是意如反掌的事。
想到这,沉鱼脸上的笑便又娇媚了几分,竟还大胆地抬起眼,与玄天冥对视起来。
可惜,她忘了,这是玄天冥,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九皇子玄天冥。
沉鱼的美梦都还没有做完,就听到那人说:“长得这么难看,鱼都吓沉了。”
噗!
凤羽珩没忍住,直接笑喷了。赶紧背过身面向玄天冥,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玄天冥完全不认为自己说的话有多好笑,凤羽珩一边咳他一边帮着顺背,还不停地说:“你小心点儿,喘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