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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弟弟妹妹进家门已是宽厚,无论如何也……”
项竹顿一顿,怕沈欢听了刺耳,略去不谈,只说了结果:“老太太以死相逼,僵持不下!一面是你姨母,一面是他奶奶,徐叔父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沈欢闻言愣住,从脚底泛起一股凉意,双唇微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项竹。
原以为是徐介宣骗人,是徐介宣对姨母不用心,她根本没有想到,其实是她拖累姨母?
想想方才跑去找徐介宣,那一副讨说法的样子,沈欢深觉自己就是个笑话,被自己那般质疑,徐介宣都没有当面说出来,已是好涵养!
沈欢眼中含着泪花,盈在睫毛上,轻轻地抖动着,似是晨露微光。
她声音艰涩:“所以……是我拖累了姨母?”
前世,她太小,并不能体会这种感觉,或者说,尚未来及体会,便被项竹接走,后来一直活在他的庇护之下,从未觉得自己没有依靠!
可是今世,尤其是此时此刻,沈欢方才觉出,她不仅是个孤女,还是个拖累!虽然在这一世,沈欢爹娘刚去世不久,可是在沈欢两辈子的记忆里,他们已经很遥远了,甚至连面容都已模糊不堪……
可现在,沈欢忽然很想他们,很想,很想……
前前后后两辈子,唯有到今日,沈欢才深切的体会到,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小姑娘的泪水连珠而下,却忍着没有哭出声儿,项竹心疼不已。这种感觉,项竹最能体会,就同他年少时一样,在项府里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
看着小姑娘哭,项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她这般小的年纪,便要忍受这般苦楚。想着,他伸手,将沈欢小小的身子抱进了怀里。
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隐隐钻入鼻息,沈欢伏在他的肩头低声抽噎,不消片刻,项竹的肩头被温热的泪水沾湿一片。
过了许久,小姑娘软而平静的声音,在项竹耳畔响起:“项叔父,我想我爹娘了……”
项竹的心骤然一疼,轻叹一声,伸手轻抚小姑娘的后脑勺,无声的安慰她。
姨母年华正好,徐介宣不仅真心待姨母,又肯照顾弟弟妹妹,对姨母来说,他是个极好的依靠,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有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倘若因为她,姨母不能与徐介宣成亲,姨母后半生,要等到何时才能再遇到这样一个人?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姨母孤苦半生!
思及此,沈欢从项竹怀里起来,前世,她被买去刘家,等项竹找到她时,她浑身都是被那傻子打骂留下的伤痕,项竹怒火之下,方将她带走,可是今世……他至今也没有流露出要带走她的意愿……
既然重活了一次,沈欢再也不想错过他,再也不想留下任何遗憾,她要姨母后半生过得幸福,她也要陪在项竹身边!
想着,沈欢鼓起勇气,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迎上项竹漆黑的双眸:“项叔父,我不想拖累姨母,你带我走,好不好?”
说罢,不由攥紧了项竹的衣袖,她还是有些紧张。但她的目光紧紧凝在项竹俊逸的面庞上,等待着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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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项竹闻言愣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沈欢。
方才路上,他已想好了对策,给宋氏一笔钱,再置办一处宅院,这样宋氏单独带着三个孩子,也会过得容易些,只是暂时无法跟徐介宣在一起,待那老太太去世,兴许他们还有机会,虽然这之间变数很多……
可他,唯独没想过带走沈欢。
毕竟是收养一个孩子,这不是一件小事,姑且不说养大她所要花费的银两,且要承担很多责任,女孩子的教育、成长过程中的健康等等问题,都是需要操心的,项竹不确定,他是否能够做好。
而且,他在项府,不过是个辱没家门风范的庶子,他带沈欢回去,对她能有多少好处?不过是多个人跟着他一起受罪罢了。
沈欢的目光一直紧紧黏在他的面庞上,他每一个神色,都没能逃过沈欢的双眼。从惊异、到犹豫、到无奈……沈欢的心,也随着他的神色,渐渐发凉、下沉……
难道,他并不愿带自己走?前世是迫于无奈,是为了父亲的恩情?沈欢不信!她望着他漆黑的双眸,复又上前一步,再次恳求他:“项叔父,带我走,好不好?”
“我……”项竹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他这般为难的神色,沈欢心下渗出的凉意愈甚,但她仍旧抱着一丝丝希望,声音中已隐隐含上哭腔,前世的回忆一幕幕的漫上心头:“姨母待我极好,我不愿看她因为我而半生孤苦。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若是连你也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项竹叹息,伸手轻抚小姑娘的鬓发,晓之以理:“我是庶出,在家中本就没什么地位,你若跟我回去,不见得能过好。且我到底是个男的,照顾你,不会比你姨母细心……”
随着他一句句的说出来,沈欢的泪水逐渐盈满眼眶,前世,难道没有这些原因吗?可他不还是将自己收养?为何换做如今,他便拿这些缘由来搪塞她?
此时,沈欢方才明白,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最开始收养她,他都不是很心甘情愿,毕竟,养个孩子很麻烦。所有后来那些感情,都是相处中,日渐浓郁的。
窥破成年人真实心思的这一刻,忽地,项竹在沈欢的眼里,不再是那般高大安稳,她思慕了那么久的人,对她的心思不过尔尔,或许,也觉得她是个麻烦。
心底深处传来阵阵的生疼,泪水‘嗒嗒’的滚落:“你也嫌我是拖累,对不对?既如此,何必平白给人希望,何必来找我……”何必前世收养她?何必……后来写下那样的一段话?
沈欢泪水决堤而下,这一刻,她很不想再看到他,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未及项竹反应,她已夺门而出。
房门大开着,门扇尚在来回摆动,项竹望着空空的门外,有些发愣。
天色渐暗,项竹在房中点了灯,这都快戌时了,小姑娘还没有来喊他吃饭,他忽然就有些不习惯。这些时日,小姑娘一到饭点就往他这儿跑,仰着小脸喊他项叔父,然后牵着他的手,拉他下楼吃饭。
项竹唇角不由漫上一丝笑意,活了二十年,头一次被一个人这般看重依赖。比起他见过的其他孩子,沈欢懂事,乖巧,有时候还有些骄纵,却能掌握分寸,只让人觉得可爱,并无其他骄惯的孩子一般惹人烦。
思及此,项竹忽然觉得,如果真的带她走,留在身边逗弄照顾,倒也是他沉闷生活中的一丝光彩。且小姑娘如今,无依无靠,真的可怜,更何况他还欠着沈兄一个救命之恩。
项竹望着桌上灯光的火星,思量片刻,他一个大人还是让着小姑娘点儿,去喊她出来吃饭,顺道告诉她,带她走的事情,可以考虑。
想着,项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来到沈欢门前,叩门:“欢儿,吃饭了。”
里面没有回应,项竹不解,再次敲门:“欢儿?”
仍然没有回应,项竹蹙眉,不在?难不成在宋氏那边,想着,便往宋氏那边儿去。
宋氏将门打开,眸色微愣:“项公子怎过来了?”
“欢儿在吗?”
宋氏不解?她下午醒来后发现沈欢不在,以为是去找项竹了,便自己去接孩子,孩子接回来后,她忙着给俩孩子沐浴换衣服,没顾得上沈欢,她以为,沈欢一直和项竹在一起:“没和你在一起吗?”
项竹闻言,剑眉微蹙,心下一沉,难不成这孩子赌气,自己跑出去了?天色已晚,这么小的孩子出去,遇到坏人可怎么好?顾不上回答宋氏,项竹转身疾步下楼,很快,俊逸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留下宋氏在身后干着急,本来想出去一起找,可屋里还有俩孩子扯着,她走不开,急了半晌,宋氏下楼托客栈掌柜帮忙照看,自己也匆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