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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少业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这些是朝政之事,我不过区区一介民女,如何晓得这样繁杂深奥之事?我只晓得,自到了县城开这蜀香阁之后,便能时常听到许多百姓对柳大人颇为赞扬,这许多年来也的确是国泰民安,估摸着也有柳大人的功劳吧。”沈香苗抿嘴笑道。
的确,柳松岩在民间的确是声望颇高,且在任上也的确勤恳,就连一向不怎么夸人的黄越,都说柳松岩事情安排妥当,且待人真诚,让人觉得心中舒坦,做事也更有劲头。
更难得的是,这柳松岩是十分的聪明,搁在现代社会来说,就是情商颇高。
在此时,有些官员即便是才华横溢,也为民着想,勤勤恳恳,也算是个好官,但在许多事情的处理上却是十分的笨,不能选择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这样的人只适合做一些基础的官职,却难当大任。
而这柳松岩显然是一个十分合格的管理者,能够担当得起这样的大任。
“若说你什么也不懂的话,哪其他人岂不是全都是蠢不可及之人?”卢少业笑道:“你可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沈香苗脸颊微微一红,道:“大庭广众的,说这些作甚,还是等着看好戏吧。”
方才趁着间隙,卢少业从沈香苗那里得知了小徐氏与她之间的种种过节,对这样处心积虑,处处算计旁人的小徐氏当真是厌恶至极,眼下看着那小徐氏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俨然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连心中痛快都没有一丝,反而是只想让这柳松岩赶快处理此事,免得这样的恶妇在这里碍眼。
洪品兴的速度倒是极快,很快折返了回来,身边跟着县丞还有几个衙役,倒是不曾有了其他人,这让柳松岩挑了眉:“那赖三何处,可曾找到?”
“回大人的话,已经找到了,只是这赖三醉了酒,吐了一地,卑职怕带过来实在扰乱众人,便暂时将他看压在县衙之中。”县丞回道:
“卑职寻到那赖三时,他正在吃酒,但看到我们吓得酒醒了一半,连连说什么话都招,卑职只问了几句,赖三就吐了个干干净净。”
“只说此事与他无关,他可没有要害蜀香阁的意思,是那候徐氏给了他银钱,让他日日在蜀香阁盯着,看那顾二公子什么时候来,但凡来了,得去通知了候徐氏。”
“顾二公子?”柳松岩有些狐疑。
“回大人的话,顾二公子,乃是当今顾家的二公子,因看好蜀香阁的火锅,有意和我们合作生意,这铺面还是他所建造的。”闫世先十分有眼力见的回道。
“这候徐氏等顾二公子做什么?”柳松岩再次发问。
“那赖三到是知道一些,说是候徐氏想和蜀香阁一起做生意,被拒绝了,心怀怨恨,就想趁着顾二公子来的时候,找些事情出来,以求让顾二公子觉得闫掌柜和沈姑娘能力有限,而她能在顾二公子面前得了脸,攀上顾家这个高枝……”
那县丞话音未落,柳松岩却是张口怒喝道:“蛇蝎妇人!做生意讲究的是堂堂正正,你竟是想出这等阴损手段,以求踩着别人上位,此等卑劣手段,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将这候徐氏带回县衙,按律问罪!且这候徐氏方才欺上瞒下,罪加一等,从重处罚!”柳松岩喝道。
“是!”县丞得令,吩咐衙役们将那候徐氏带回县衙去。
第903章 难为
小徐氏此时知道大势已去,撒泼胡闹只能是越发罪上加罪,到是也乖乖的跟着衙役们去了。
但临走之前,自然是没忘记瞪了沈香苗一眼。
姓沈的,你等着!
沈香苗则是十分坦然的瞧着小徐氏,俨然一副丝毫不畏惧的模样,眼中更是略过了一丝不屑与嗤笑。
这让小徐氏怒火中烧之余,莫名的咯噔一下,第一次心中生出了几分的惧意。
案件算是了结,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是意犹未尽的,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起来。
“这个侯徐氏,平日里看着正正经经的,竟是这样心思险恶,真是没看出来呢。”
“谁说不是呢,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从前我还总说人家厉害,一个妇道人家的,竟是能把生意做得这样好,不曾想竟然是各种使手段得来了,这种人啊,啧啧。”
“我和你们说啊,这侯徐氏似乎一直无所出呢,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所以遭报应呢……”
“这可说不准,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别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这么回事,堂堂正正做生意为好,就算投机取巧的,到时候被人发现了腌臜事,还是抬不起头来。”
“可得长了记性的……”
大约是因为风清县太过于风平浪静的,没什么有趣的事情,今天出了这样一件能够成为茶余饭后大家好好谈论的话题,大家在这种众说纷纭的,反倒是越说越热闹起来,连饭都顾不得去吃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的。
柳松岩高声喊道:“诸位,事情既是已经了结,那大家就各回其位,莫要干扰了这蜀香阁正常做生意,原本这侯徐氏一闹已是让蜀香阁蒙冤受害,若是再耽误了生意,岂不是大家的罪过?”
当今县令都这样说了,旁人哪里还有不遵从的道理,自然都应了“是”然后各回座位,接着吃饭,只不过方才看热闹的兴奋劲儿没过,依旧是议论纷纷的。
闫世先见此,又给各桌免费赠送了一份的有白菜、萝卜组成的青菜拼盘算是方才闹剧的补偿。
有了先前侯徐氏的阴险险恶,现在又有了闫世先的慷慨大方,前后一对比高下立见,众人心中自然都有了数,当面夸赞了一番闫世先和蜀香阁。
“看来这往后吃饭必定是首选蜀香阁了?”卢少业笑道:“你呀,眼光真好,连生意合作人都能选的这样好。”
“这是自然,只是……”沈香苗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难为闫掌柜了。”
闫明宽和龚茂实因为绑架沈巧慧,勒索钱财一事已经被抓捕归案,听暗卫们说已经开始审理,估摸着不日就要问罪,而闫世先想必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吧。
先是八斤从前犯错,离开了闫明宽,现在又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犯下这样的罪行,只怕是要服上十年二十年的劳役,这对于已到中年的闫世先来说,可谓是接连灾祸,雪上加霜。
寻常人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必定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轻则无精打采,失魂落魄,重则只怕是要一病不起了。
沈香苗今日执意要来蜀香阁,除了要看看那刚学做的豆花以外,更重要的是想来瞧一瞧闫世先的状况。
但今日来的时候,沈香苗见闫世先神色无异,完全像是一个无事人一般,她作为这件事情的关联者,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只当做没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而现在看来,闫世先不单单是能面上能做到像没事人一样,似乎也是在全心全意的张罗生意,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为蜀香阁赢下好口碑的法子,这样当真是难为他了。
卢少业明白沈香苗所说的话的意思,低声道:“你不必想太多了,索性现在八斤已经改邪归正,也算是个好消息?”
“大约是吧,只不过八斤现在不愿向闫掌柜透露他此时的状况,只想着往后有所成之后衣锦还乡,只怕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闫掌柜都必须要承受不小的痛苦。”沈香苗叹息道。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许多事情表面瞧起来是祸事,可事实上未必不是好事。”卢少业轻声道。
的确,按照闫明宽的性子以及所做出来的事情来看,已是足以证明他就是一个内心邪恶,做事不择手段的败家子,搁在现代社会来说,就是一个十足的危险品。
索性现在只是绑架,并未伤及性命,还不足以问斩这样的重罚,劳役虽苦,到是也保住了性命,说不定也能让他吸取了教训,往后不再犯错。
而若是没有这样所谓的祸事的话,闫明宽说不定越发忘乎所以,若是到最后杀人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话,那当真就是再无任何的回旋余地了。
闫世先是一个十分公正且有原则之人,分得清律法纲常和亲情孰轻孰重,更是不会随意的迁怒旁人,将不满的情绪随意的发泄到旁人身上。
大约正是因为如此,闫世先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保持如此的清醒的头脑吧。
想到这里,沈香苗轻轻“嗯”了一声,神色这才略恢复了自然:“最近对于闫掌柜来说,能让他舒心的事情,恐怕只有闫老夫人的身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