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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的闫世先与宋和贵自不必说,旁边那位年老的估摸着便是方怀仁方掌柜,而那位年轻的少年,估摸着便是为了行事方便,刻意着了男装的沈香苗了。
闫明宽略低头思忖了片刻后,抬脚走了过去,还未近身便大声的喊道:“爹,和贵叔,你们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呢。”
“明宽来了。”宋和贵放下了筷子。
倒是闫世先,看到闫明宽过来,眉头拧起,脸色更是阴沉:“你怎么来了?”
“这几日蜀香阁开张,一直想着过来帮忙,可手里头的事忙不完,就一直推迟到这会儿了,爹你也别生我的气。”闫明宽笑呵呵的说道。
也不顾闫世先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的火气,直接转了话题,看向方怀仁与沈香苗道:“这二位想必是方掌柜和沈姑娘吧,失敬失敬。”
说着,便冲方怀仁与沈香苗拱手行礼。
听眼前这个人叫闫世先爹,又听到宋和贵称呼他为明宽,沈香苗和方怀仁便也就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闫世先的独子,闫明宽了。
而且瞧着闫世先对闫明宽这态度十分冷淡,甚至有些厌恶的状况来看,这平日里听说的闫世先十分不满闫明宽游手好闲,父子两个人关系势同水火,倒是真的了。
但父子关系好与不好的,这都是闫世先家中的私事,他如何对他儿子都是可以,他们外人自然是不能态度过于冷淡,尤其这闫明宽至少眼跟前对他们似乎礼貌有加,他们自然也不能第一次见面便态度十分冷淡。
沈香苗和方怀仁自然也是先拱手还礼了,客套了一番。
“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便先走吧,我这里还有事情要谈。”闫世先冷眼瞧着闫明宽,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说起来,还真是有事。”闫明宽脸上笑意不减,似乎并没有因为方才闫明先对他的冷淡和颇为明显的刁难而气愤,反而是一副父不慈子也孝的模样。
只是这样的表现,反倒是越发让闫世先心里头不痛快了。
平日里,这闫明宽游手好闲,平日里需要他帮忙做活的时候,向来看不到半个人影,但凡那天腆着脸来了,那必定是没有银钱花了,来要钱来的。
对于这样的套路,闫世先早就十分了解,也对这闫明宽非常不满了。
尤其是今日,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当着沈香苗和方怀仁的面儿来,而且对两个人显然都早已打探清楚的模样,再加上这幅嬉皮笑脸的样子,更让人觉得他是有备而来了。
想必,是想着当着沈香苗和方怀仁的面,他就算提出来什么事,闫世先也不好意思不答应。
一想到被闫明宽算计,闫世先便越发觉得气不打一处的来,直接喝道:“倘若真的有事,便等下再私下再说。”
这句话直接把闫明宽给噎了回去。
饶是脾气再好的人,得到这样的回应怕是都会不高兴,更何况这闫明宽只是装的脾气好而已?
闫明宽内心的火气蹭的一下便起来了,但表面上却还是强压了下去,道:“爹,这沈姑娘和方掌柜也不是外人,我这事也算急,说一说也是无妨。”
“更何况,这事怕是也得沈姑娘和方掌柜同意呢。”
闫明宽笑嘻嘻的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沈香苗便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了。
从前听说这闫明宽游手好闲的,不是什么安分之人,今日腆着脸找闫世先,想必是有利可图才来的,又说要她和方怀仁同意才行。
想必,这闫明宽是要打这蜀香阁的主意?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呢。
沈香苗嘴角泛起了一丝的冷意,抬头看了闫世先一眼,接着拿起茶杯来喝起了茶,一副眼观鼻,鼻观心,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模样。
方怀仁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层,只是看沈香苗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便也就没吭声。
倒是闫世先,听到闫明宽说这话时,顿时暴跳如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打的什么主意,此事坚决不许!”
“今日当着沈姑娘,方掌柜和你和贵叔的面,我也把话给说在这里,你从前说过不愿受累打理生意,那便依了你,从此以后家中的生意便与你没有半分的干系,尤其是这蜀香阁,碰也不能碰!”
闫世先这般的怒吼,又是当着外人的面子,终究让闫明宽觉得下不来台了。
顿时竖了眉毛,对着闫世先怒吼了回来:“我可是你亲儿子,往后可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难不成这些东西你还不打算留给我不成,不留给我,你打算留给了谁去!”
“留给谁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闫世先嘭的一下拍了桌子,喝道:“现在就给老子滚,滚得远远的!”
对于闫世先来说,是一点也不想看到闫明宽。
一言不合就开骂,一言不合就让他滚。
这让闫明宽觉得十分屈辱,哼了一声之后,转身便走。
自然临走前更是撂了句狠话:“往后你可别后悔!”
这句话气的闫世先胸口起伏了好一阵子,甚至想掀了桌子,但想到还有沈香苗和方怀仁在,将这团火气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气息给平稳下来,闫世先冲沈香苗与方怀仁致歉:“叫两位见笑了,都是我管教无方,竟是养了这么个逆子出来。”
“不过二位放心,这蜀香阁的生意,我断然不会让他染指分毫的。”
“闫掌柜做事有分寸,我们自然放心。此事是闫掌柜的家事我们不宜多嘴,只是闫掌柜也莫要太过于生气,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体。”沈香苗安慰道。
毕竟对于父母来说,摊上这样的熊孩子,谁也不愿意,谁也会生气。
对于有闫明宽这样的儿子,沈香苗还是十分同情闫世先的。
第755章 起风了
“多谢沈姑娘体谅。”闫世先拱手表示感谢。
倒是方怀仁,同样身为人父,知道这养育孩子的辛苦,更是能够体会到闫世先现如今的心酸,也安慰道:“闫掌柜也不必着急,慢慢来,好好教导也就是了。”
“这人心总归是肉长的,现在不过是年少轻狂,往后年岁渐长,也渐渐知道自己父母的辛苦,这自然也就孝顺懂事了。”
方怀仁开导道。
话是这么说,可闫明宽那个样子,如何能孝顺懂事?
当真是只要不到处生事,就阿弥陀佛了。
只是这样的话,闫世先在口中转了个圈之后又咽了下去,只是“嗯”了一声便岔开了别的话题。
子不教父之过,儿子教育不好,他这个当老子的自然也是脱不开干系的,这般的絮叨抱怨这个事情,倒是也显得他这个当父亲的无能。
所以,不提也罢。
闫世先明显不提此事,沈香苗与方怀仁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了,便说起了旁的。
只是,这心里头到底还是对此唏嘘不已。
眼下这个时代,可谓孝义当先,像闫明宽这般不听父亲之言,甚至据说背后还时常辱骂闫世先,有这样举动的人,当真也是少之又少的了。
就譬如从前一直跟在沈香苗身边的黄越,在为卢少业所用之前,也是清水镇上头谁也不敢招惹的地头蛇,哪怕这样一言不合便要对旁人拳脚相向的人,却是对待自己的母亲言听计从,从不敢有半分忤逆之言。
相比较而言,这闫明宽当真是相当的不像话了。
闫世先是个信守承诺,凡事言出必行之人,且看天然居上下对闫世先更是评价颇高,便知道他必定也是待人宽厚之人。
“闫掌柜摊上了这么一个儿子,往后当真也是有的受了。”
在回去的路上时,再次谈论起此事来,方怀仁仍旧是唏嘘不已。
“听说闫掌柜早起便丧了发妻,随后一直便不曾续弦,想必也是担忧闫明宽会因此受了委屈,但毕竟是男人,照顾孩子上头难免疏忽,加上若是忙起来这生意上的事,怕是也是顾不上的。”
沈香苗叹息了一声:“估摸着便是因为这些缘由,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吧。”
此言一出,便又是一阵的唏嘘。
但唏嘘归唏嘘,终究还是旁人的事情,也只能感慨一番,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眼下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譬如马上八月十五了,这如何来过八月十五,回去还是得商量一下,看看该添置什么样的东西,在哪里过,这团圆饭都备些什么样的菜式。
沈香苗看着那已经西沉下去的日头,一边微微歪了头,想这些事情。
起风了,带了些许丝丝的凉意。
沈福海在最前头甩了个鞭花儿,笑道:“这天儿倒是越发有些见凉了,尤其是这傍晚的,倒是还觉得有些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