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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自然是连声应下此事,更是拍了胸口打了包票的让沈福海放心,随后则是送了沈福海出去,又各自收拾了一番后,各自回去休息。
微凉的茶水喝了半壶,剩下的半壶自是越来越亮,上弦月月亮落得早,此时月光消退,只剩下了点点星辰。
纵使星光璀璨,但终究还是暗了许多。
有侍从多点了灯,拿了灯笼过来,卢少业却觉得过于刺眼,让拿了下去。
风微微的吹了起来,微风拂面,却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十分温暖。
树影斑驳,树枝随风摇曳,同树枝一起发出沙沙声,是不同于树枝碰撞的布料摩擦声,这样极其细微的声响,却是不曾瞒过卢少业的耳朵。
放下手中的茶杯,卢少业略扬了扬眉梢:“何事来报?”
身形高大的黑色人影从高高的树上飞下,稳稳的落在卢少业的面前,跪地抱拳:“属下见过公子。”
来人不是寻常暗卫,而是手下暗卫之首,乌粟。
乌粟一直在京中留守,暗中替卢少业打理许多事物,轻易不会离京,这次竟是亲自前来,可见京中必定是出了大事。
卢少业倒茶水的手略顿了一顿,随后问道:
“出了何事?”
乌粟答道:“张御史在朝堂之上上了折子,说是公子您借查案之名到处游山玩水,寻欢作乐,强抢民宅,大兴土木,奢靡至极,请圣上严查此事,以正视听。”
“哦?”卢少业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若是我记得不差的话,这张御史之子,张庭恺从前是福王的伴读吧。”
也就是说着张御史很显然是福王一党,张御史既是弹劾,这背后必定也是受了福王的指使了。
“这福王,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卢少业嘴角的鄙夷与不屑越发浓重:“这样倒是也好,此案眼下算是进展了大半,即便这张意卿到了最后当真是抵死不认,倒是也能就此事上,往福王身上引一引,说他是作则心虚,先下手为强,也不是没人信。”
“此事倒是不足为虑。”卢少业抿了口茶水,道:“想必圣上也不曾放在眼中吧。”
“公子英明。”乌粟再次拱手道:“圣上不曾动怒,更是不曾理会那张御史,只说此事待公子查案归来之后再细细查一查。”
等他查案归来,那便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哪里还需要细细查看了。
这分明是搪塞那张御史的词,也是分明袒护卢少业的举动。
卢少业闻言,嘴角便微微扬了一扬。
“圣上看重公子,公子放心便是。”乌粟说道,一张始终沉寂的脸上,也带了些许的喜色。
自家主子受当今圣上信赖与恩宠,他自然也是高兴。
而且,若是大人泉下有知,必定也是十分欢喜的吧。
乌粟想起已经故去的卢大人,堂堂七尺男儿,眼角竟是略有些湿。
卢少业瞧乌粟的模样,大约猜的出来他此时的想法,有些话,也便没有打算往外说。
眼下卢贵妃身怀六甲,据太医诊断,腹中乃是双生子,对于子嗣稀少的皇帝来说可以说天大的喜事。
卢贵妃母家至亲血脉里头,眼下还活着的唯有卢少业一个人,卢少业又是自小跟着卢贵妃长大的,感情比寻常姑侄关系更亲密许多,卢贵妃疼爱她自是非比寻常。
皇帝自是要看在卢贵妃的面上,纵容卢少业一些,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卢少业看的分明,但也是因为看的分明,所以有恃无恐。
“除了此事,应当还有旁的事吧。”
此事不算太大的事情,能让乌粟亲自跑了一趟的,应当还有旁的事,而且此事,应当非同小可。
“是。”乌粟应道。
只是神色十分为难的说道:“家中老夫人为公子您,物色了几户人家的姑娘,说是等公子您回去定夺。”
这老虔婆,最终还是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呢。
想着往他这里塞人,往后便能将他握在手心中了不成?
当真是异想天开,也亏得她敢打了此事的主意。
看卢少业脸色不悦,乌粟立刻提议道:“内宅之中的事,属下也能料理的过来,不如便给了她些教训,让她从此打消了这个主意?”
卢少业脸上掠过一丝的冷笑,道:“不必,待我回去之后再说此事。”
若是不当面狠狠的打了那些人的脸面,怎能解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恨意?
第519章 老鼠终归是老鼠
该要的债,他此时也该全都讨了回来。
与乌粟又商谈一些旁的琐事,说罢了话,乌粟也就如先前来的时候一般,急匆匆的离去。
夜色此时已深,卢少业脸上也浮现了些许的倦意,便回了屋子。
沈香苗依旧沉睡,卢少业摸了摸额头手心,确保不曾热出汗,手掌也不觉得凉,这才放心的替她掖了被角,而自己则是在一旁的美人靠上,靠了软枕,闭上了眼皮。
不知道是过了许久,沈香苗醒了。
不是惊醒,不是睡足了自然醒,而是……
饿醒的。
晚饭心中有事,又因为那位名叫采菱的姑娘带来的饭菜滋味着实一般,这让口味挑剔的沈香苗觉得味如嚼蜡,因而吃的并不多。
以至于经历过体力与精神上双重考验的沈香苗此时觉得饥肠辘辘,腹中如擂鼓一般。
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沈香苗便瞧见了在斜倚在美人靠上的卢少业。
虽说是春日,外头又有温泉,可夜还是有些凉,卢少业这般和衣而眠,怕是很容易着凉呢。
沈香苗便打算给卢少爷盖些东西。
只是脚刚刚下地,还未穿上鞋子,卢少爷却猛地睁开双眼,瞧见了坐在床边等着穿鞋的沈香苗,道:“醒了?”
“嗯。”沈香苗答道。
看到卢少业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颇为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
“没有。”卢少业摇了摇头:“习武之人大都警觉,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说罢又怕沈香苗觉得还是因为她的缘故,又补了一句道:“外头树上,有只鸟飞了。”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是鸟吵醒了他,而不是她沈香苗。
沈香苗抿唇轻笑。
她如何不知晓她便是那“罪魁祸首”?
但卢少业这般偏袒她的说话,俨然一副什么都不忍怪责到她上,怕她会有丝毫在意心理的模样,倒是叫她心中一暖。
看沈香苗这略带了羞涩的模样,卢少业不由得便有些失神,心中的情感也是复杂了许多。好在片刻后却是很快便稳了稳心神,找了话题:“怎的突然醒了,可是睡的不安稳?或者是渴了?饿了?”
“饿了。”沈香苗倒是直言不讳,揉了揉瘪瘪的肚皮:“很饿。”
说罢之后便抬了头,拧着眉瞧了卢少业。
这幅模样,像极了那讨要东西而不得,一脸委屈的孩童一般,惹人喜爱,让人忍俊不禁。
卢少业不由得笑了起来:“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做。”
“刚好,我也有些饿了。”
卢少业补了一句。
这显然是不让沈香苗过于客气,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索性他也要吃,一起做也就是了,不会麻烦。
“我吃碗汤面便好,旁的你看你想吃什么罢。”沈香苗笑道。
刚刚动手料理了张家一家,此时底下人怕是也都忙忙碌碌的,怕是也做不了什么,一碗汤面,清淡可口,容易做,更是暖暖的,十分适合眼下饥肠辘辘的她,更适合此时深夜的天。
“那好。”卢少业应了,到门口去吩咐了一番。
吃食很快便送了上来。
两碗汤面,四样小菜。
面是现做的,但能明显看的出来是加了鸡蛋,放了碱水发酵过得面,圆润细滑,看起来面条更是弹性十足。汤用的是煨好的鸡汤,滋味鲜香,上头放着焯过水的菜心,以及撕成丝的鸡肉,令人食欲大振。
小菜,分别是醋拌黄瓜、姜汁藕片、脆爽土豆丝、凉拌金针菇,滋味清淡可口,入口倒是十分舒适。
两人此时腹中空空,加上无旁人在场,倒是彼此都不顾及吃相,肆意的对这盘中之食围剿、扫荡。
这边的人吃的无比香甜。
此时却是有人正腹中饥饿难耐,烦躁不堪。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
张意卿被五花大绑在柴房之内,看着那破旧不堪的柴房四壁以及破旧的屋顶上还能看到的点点星光,无比懊恼。
而究竟是该懊恼不该小瞧了这卢少业,结果上了他的当,还是说懊恼当初该将此事做的更加隐蔽一些,还是该懊恼当初就不该动了这样的心思……
张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