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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性命?
只怕是这样留下来的性命,怕是比死了还要难过许多吧。
县衙每判定一桩案子,都会贴了告示公诸于世,一为彰显衙门秉公办事,凡事公开公平,二则呢是警示世人不要作奸犯科,做出来了糊涂事。
沈福田一家此事重大,到时候势必会满县城贴了告示,从此以后便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而河西村里更是会传的沸沸扬扬,很快便也就会口口相传,传到周遭邻村、邻镇。
沈福田与徐氏不是一直对沈静秋婚事十分看重么,看看往后,还有没有人敢娶了沈静秋去。
这对于沈福田与徐氏来说,无异于是迎头痛击。
往后这一家子声名毁于殆尽,再被罚上一通的,日子怕是真真的难过到了极点。
而且,这些只是片面猜测,这事可以说可大可小,若是县令从严处罚,这一家人在牢狱中呆上几年,也不无可能。
总之,绝对不会好过。
而这,有卢少业为自己出气的意思,更多的也是有为沈香苗出气的意思。
原先不过是想着沈香苗聪慧于旁人,是个可造之才,即便身为女子,怕是往后前途也不可限量,不曾想这沈香苗身后竟是有着这般大的一位贵人,这往后沈香苗的身份定然也是贵不可言。
沈远堂越想越觉得冷汗涔涔,伸手擦了又擦。
倒是沈光耀,也在思索这件事,颇为疑惑:“卢大人竟是连名帖都给了族长您,足以显示对香苗丫头的看重,可若是这般看重,直接带走了放在眼皮子底下不是比旁的都强。”
这样总不至于总是担忧是否有人去欺负了沈香苗,也不必交代这么多的事。
“卢大人的心思,岂是你我能妄加揣测的?”沈远堂见沈光耀这话说着说着便远了,张口呵斥道:“这些话,往后莫要再拿出来说,免得惹祸上身。”
沈远堂甚少动怒,尤其是在沈光耀的面前,此时却是严厉无比,这令沈光耀也知晓了事态的严重,便应声道:“是,我记下了。”
“记下最好,往后可不许再犯。”沈远堂对沈光耀十分疼爱,眼下看沈光耀这般,心底里也是十分不忍,缓声道:“成了,别在想这些不相干的事儿,还是赶紧将沈福田一家送到县衙里头,请县令大人发落了,将此事早早了解,也显得咱们做事利索不拖沓。”
不求有功,总得但求无过才成。
“是。”沈光耀应了,扶着沈远堂往祠堂那边去。
这边,事情算是彻底了结。
但沈文韬、沈文武和铁蛋,以及端了茶水过来的吕氏虽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却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原本思量着这卢少业的身份毕竟非同小可,不曾想是四品大官。
不过,问题倒是来了。
“哥,这四品官有多大?”沈文武惊惧之余,更是颇为好奇。
沈文韬搔搔头皮:“我也不晓得,但是看族长那个意思,估摸着得比族长那个当知州的儿子官职要大……”
“哦,这样啊。”沈文武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片刻后问:“那这四品官得管多少个人?”
既是也不知道到底多大的话,那便是用管的人来衡量吧,管的人多自然就是厉害的。
“不知道……”沈文韬依旧摇摇头:“县太爷管咱们一个县城,老多人了,这四品官,估摸着得管好多个县城吧。”
“这么厉害……”沈文武惊叹不已,看卢少业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敬畏。
铁蛋对这官阶也是不懂,倒是觉得沈文韬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在一旁默默的点了点头。
沈香苗瞧着这几个孩子在这“妄加揣测”暗地里直笑,但面上却还是告诫道:“你们不要胡乱猜想的,卢……”
“大人”两个字还未出口,卢少业却是突然提醒道:“公子。”
“你们也是,叫我卢公子便好,什么大人小人的,我生的不算高大,你们也不算矮小啊。”卢少业颇为诙谐的说道。
三兄弟自然是颇为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了沈香苗一眼。
既是卢少业都这般说了,话里话外都不曾拿他们当了一般人来看,若是他们再称呼一声“卢大人”倒是显得有些生分疏远了,也显得有些矫情。
沈香苗便盈盈一笑,道了一声:“卢公子。”
三兄弟连带着徐氏也都松了口气,照着沈香苗的样子称呼了一声“卢公子”。
第421章 聪慧
“这便是了。”卢少业轻笑:“我往后还想着时常吃一吃沈姑娘所做的美味佳肴,这做美食必定得身心放松才能全心投入做出绝顶美味来,若是整日惦记着什么大人小人的,心里头惶恐不安的,做出来的饭菜难吃无比,让我难以下咽怎么办?”
卢少业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十分合适的理由,也不至于让他们有了旁的什么想法。
而且,这番话又说的这般诙谐幽默,令众人忍俊不禁,笑了又笑。
说笑之余,眼瞧着日头已是西斜。
原本打算早早离去,却因为旁生枝节耽误了一些功夫。
卢少业便起身告辞。
沈香苗等人目送马车远去之后,便回家去,关了大门。
马车缓缓前行,卢少业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想起方才在沈香苗家中的事,尤其与沈香苗玩闹的那段,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片刻后睁了眼睛,将从沈香苗那得到的头花放在手中,仔细打量了许久。
友安原本要询问卢少业要回哪里去,瞧见卢少业在端详那支颇有嫌疑的头花时,便开口道:“公子,咱们直接去了张家?”
卢少业收回了心思,瞧着友安微微侧着的脸庞,能瞧得见他眼中闪亮的光芒。
“你小子,倒是聪慧了不少。”卢少业轻笑道:“方才之时你刻意拿了五两银子让人跑腿,怕是就是为了让那一家子眼馋心热,巴不得赶紧把这事儿给抓紧了,随后又是以退为进,逼的那几个无赖说了那样的话出来,这样让他们险恶之心全然败露,倒是让咱们有话可说了。”
“公子睿智,我这些小心思哪里能逃得过公子的慧眼?”友安嘿嘿笑了笑:“也是从前和公子一起设计引诱那些歹人上钩时学到的,只能说公子谋略惊人,也让我们这些下人耳濡目染了。”
卢少业嘴角笑意不减:“油嘴滑舌。”
“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公子实在不信,小的倒是也无可奈何了。”友安耸耸肩,片刻后却又说道:“公子当真要去张家?”
卢少业扬眉:“怎么,去不得不成?”
友安抿了抿唇,道:“倒也不是去不得,只是那姓张的老奸巨猾的,先前公子有意放了风声出去,那些人早已知晓公子到了此处,这几日也应该有了细微动作,可暗卫们却收获不大,想必这些人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公子,若是对公子不利,那该如何?”
“不利?”卢少业顿时笑了起来。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公子还是切莫掉以轻心的好。”友安仍旧有些不安。
“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也不是不信这些人没有这个胆量,只是我在他们眼中怕也只是个游手好闲,凭借着祖上恩德,姑母圣眷而无法无天,无德无能的富家公子哥罢了。”卢少业笑道。
稍后便解释道:“咱们派人盯着他们,他们又何尝没有派人盯了咱们,这些日子一举一动,怕是都在他们视线之中,这两日我们每日花天酒地,今日又到这里“惹”上事端,怕是这些早就被人盯着看着,传到了那些人的耳朵里去了,说不定此时此刻已经在背后说三道四了。”
“咱们此时去,他们必定也不会拿我当了什么的,也就不必担忧他们会有了什么动作。”卢少业抬了抬手,随后从腰中摸了一枚短哨出来,嘶的便吹响了。
片刻的功夫,一身黑衣的暗卫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车上,跪拜在卢少业的脚下:“公子,有何吩咐。”
“先去查一查这头花所用布料的来历。”卢少业将那头花扔了过去。
暗卫十分敏捷的接过,冲卢少业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便如一只灵巧的燕子,飞驰而去。
“走吧,赶在天黑之前到了张家。”卢少业吩咐道。
“是。”友安答道,甩了手中的鞭子,马匹嘶鸣一声后,加快了步子。
卢少业眼皮略耷拉了了一下,从马车上的一只枣红色暗花织锦的盒中,拿出了一个白若羊脂玉一般的瓷瓶出来,到了一枚白若雪一般的药丸在手中。
手指微微摩挲,那药丸便化作了粉末,飘满了整个马车内,大多数落在了卢少业的衣衫上。
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