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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方才要去菜地里头忙活,打眼就瞧见一个年轻书生在沈香苗家门口站着,本来是好奇来瞧一眼。
可大老远的又瞧见那书生长得模样十分俊秀,生的又白净,气度更是不凡,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家里头的沈静秋。
瞧着也是十五六岁的模样,说不定般配的很那。
徐氏打着这样的主意,便欢天喜地的来打听那书生是哪里的人,谁家的孩子,盘算着往后方便上门说亲。
而吕氏听到徐氏的问话时,颇为诧异的仰了脸。
本以为这徐氏来不是来问牛的事儿就是问钱的事儿,要不就是打听香苗的事儿,可这徐氏却是满脸欢喜的问方才那书生的事儿,真是令人奇怪呢。
很快,吕氏又拍了拍自个儿的手背。
呀,这怎么令人奇怪呢,那静秋今年十五了呢。
吕氏知晓徐氏心底里的盘算,斜眼看了他一眼,道:“这人就是来问路的,我也不晓得他是谁,连名字都不曾问过。”
沈静秋像极了徐氏,从相貌到性子都随了大半,也是个自私自利不会说话不讨喜的,更是因为徐氏的宠溺平日里好吃懒惰,不会做什么活,针线、厨艺没一个拿的起来的。
大房一整家子都是黏上之后便难甩掉的狗皮膏药,若是真让他们知晓这书生是苏先生的堂侄,他们说不准还跑人家家里头去说道这个事儿。
人苏先生德高望重的,家里头人必定也是品德端正之人,那公子又是读书人,往后前途无限,可不能沾上徐氏和沈静秋这个大麻烦事。
因而吕氏闭严了嘴,坚决不说有关方才那人的半个字。
“问路的?”徐氏摸了摸鼻子:“看着也不像啊,弟妹,你该不是蒙我来的?我可跟你说好了啊,这事儿关系可大着呢,你若是蒙骗我的话,往后若是……”
徐氏想了想,没把自个儿心里头的话说出来,只咬牙切齿的说道:“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若是不信我,还来问我作甚?”吕氏回道:“吃不了兜着走?怕是不成了,大嫂一向抠唆,每次吃饭恨不得都吃不饱肚子,何来吃不完一说?”
“你……”
徐氏气的脸都白了。
这个吕氏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不晓得厉害了,压根不给她脸面不说,竟是还处处挖苦她,这牙尖嘴利的模样真是和那沈香苗一模一样了。
这便是有什么样的娘便有什么样的闺女!
合着这沈香苗牙尖嘴利的全是因着吕氏的缘故,而吕氏平日里闷葫芦似的不吭声都是装模作样出来的,本质上也是一个能言善辩的泼妇。
徐氏越想越生意,张口就想骂吕氏一同解气,可吕氏那边传来“唰唰”的声响,一时令她十分好奇。
抬头去看,见吕氏正拿了剪刀在那磨刀石上“唰唰”的打磨,时不时的还拿大拇指的指头肚在刃上试一试快不快。
“剪刀磨得快一些,等下下剪子的时候也不会卡了布。”吕氏说道。
这话听着是自言自语,可又似乎是说给旁人听的。
不,这的确就是说给她这个旁人听的。
剪刀磨快一些……
不会卡了不……
这吕氏,莫不是想拿剪子扎她不成?
想到这一层,徐氏的后背顿时一层的冷汗。
是了,那沈香苗就是个一言不合就拿刀子扎人的主儿,那她娘吕氏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准比那沈香苗更厉害呢。
万一这肚子被扎了窟窿眼,往后这还怎么吃东西,会不会往外漏食儿?
哇呀!
徐氏越想越害怕,大喊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
吕氏瞧着徐氏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泛起了阵阵的笑意,再次拿指头肚试了试那剪子刃。
嗯,差不离了,应该不会白瞎了那块新布料的。
吕氏一边下了剪子绞布料,一边想起方才徐氏那令人捧腹的举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果真和香苗说的一般,这人那,你硬气起来,旁人也就怕了,就连这平日里瞧着凶狠的徐氏也是这般。
对,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的?
吕氏想了半天,想起曾听铁蛋提及的那个文绉绉的词来,笑了笑。
哦,对,色厉内荏……
说的大约就是徐氏这种人吧。
吕氏笑着继续绞布料子,剪好了又比了比,觉得不差便拿了针,穿了线,将那针在头皮上蹭了两下,仔细的缝了起来。
沈香苗在沈记忙活着,这会儿正是过了晨起的赶集的时辰,而离晌午的饭点还早,正是沈记不忙的时候,沈香苗盘算着趁这个空隙去找一找沈来福,将那锅铲子还了去,顺带着将话也和他说清楚,免得往后见面尴尬。
刚摘下了围裙,还没从沈记的柜台后头走出来,小伙计何盛便走了过来:“沈姑娘,有人找你。”
“哦?是谁?”沈香苗问道。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说是姓苏。”何盛如实说道,指了指门口:“就在那边,我让他进来坐着,他没答应,只好让他在那略等上一会儿了。”
沈香苗抬头去看,看到果然是苏修远在那里站着。
第182章 恕不奉陪
说起来,她与苏修远见面仔细论起来,大约是两次的样子。
第一次是去送束脩时,苏文清送她离开时看到苏修远从学堂回苏家。
第二次是去给苏文清送吃食时,貌似是苏文清开的门,代为转送的。
两次见面都不曾说上几句话,只印象中这苏公子说话温文尔雅的,除此以外,便没有了旁的什么印象。
这苏文清来找她,估摸着应该是因为沈文忠的事了吧。
沈香苗缓步走了过来,冲苏修远福了一福:“苏公子。”
“沈姑娘。”苏修远作揖回礼。
“不知苏公子找我所为何事?”沈香苗开口问道。
“我……”苏修远一张口便迟疑了,耳根子唰的便红了,吞吞吐吐起来:“我,我……”
沈文韬从沈记里头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急吼吼的道:“香苗姐,辣椒油是没有了么,怎的我拌天蚕土豆的辣椒油用完了,是今儿个备的少么?”
“在那案台底下的箩筐李的瓷罐子里头,我怕搁在外头不小心撞倒了,就放在了底下。”沈香苗答道。
“哦。”沈文韬转身就去里头找,果真见那罐子里头满满都是红彤彤的辣椒红油,欢天喜地的拿了出来,冲沈香苗喊了一声:“找到了。”
“嗯。”沈香苗冲沈文韬笑答了一声。
苏修远略怔了一怔。
天蚕土豆?
这个奇怪的名字,大约是从前听过一回。
苏修远低头片刻,忽的想了起来。
是了,是从一个孩童口中听说的,说起来是从青梅书院休了假时回家的路上,在镇上时碰到的一个孩童,当时还有一位妇人为了哄自个儿的孙女高兴,花了两份的钱从哪孩童手里头买了这样一份土豆。
记得当时他还劝说过那孩童莫要将钱都花在这无畏的吃食上头,该去读书识字,往后才能有了出息,不会被那只晓得搞了噱头的无良商家牵着鼻子走的人。
想到这件事,苏修远的眉头便拧了起来,开口道:“沈姑娘,方才那小哥所说的天……”
“天蚕土豆。”
“嗯,天蚕土豆是你沈记中所卖?旁人店中可有卖的?”苏修远一脸认真的问道。
沈香苗笑答:“这天蚕土豆是沈记独有,旁的店中不曾有卖的。”
苏修远听了这话,再次低了头沉思,片刻后抬头瞧了瞧这月满楼的门头,往后退了几步到街上,又往沈记的门口处走了两步,顿时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那日就是在这个地方,只是因为当时天色晚了,他不曾去留意上头的牌匾,因而刚刚来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只是这么一说的话,那么眼前看着温婉可人的沈香苗便是搞了噱头、哗众取宠的无良商人了?
苏修远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三两步走了回来,冲沈香苗拱了拱手:“沈姑娘,这天蚕土豆,售价几何?”
“十个钱。”沈香苗答话。
“可一个土豆不过就是三、四文钱,这一份土豆估摸着也就大半个土豆吧,沈姑娘价格卖得会不会略高了一些?”苏修远拧着眉,一脸的郑重其事:“还有这名字着实是大大的不妥,天蚕土豆,何为天蚕?沈姑娘可曾见过天蚕为何物,长了什么模样?怕是不曾见过吧,若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便拿了名字来用,是否不妥?”
这一番话,说的沈香苗莫名其妙。
这苏修远来找她,便是为了说这天蚕土豆的事?
而且还是在质问。
沈香苗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