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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就别哭了,皇上又不是那个意思。”赵嫣容对李睿使了个眼色,抬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皇帝长这么大也没被人给拧过,当下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觉得胳膊上生疼,可是掐他的人正在跟他挤眉弄眼打着哑谜,当着太后的面,他当然也不能发作。看着皇后的样子,是要他同意留人。
李睿犹豫了一下,总让太后哭号肯定不是个事,虽然皇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但他到底心里没底,于是低声在她耳边说:“你凡事小心,朕留两个内卫在你身边。”
内卫是宫里的女廷卫,人数不多,但都是好手。
其实李睿留内卫给她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太后又不可能明目张胆找人来刺杀她,下别的绊子,以内卫的身份也帮不上忙。
不过好歹这是李睿对她表示的关心和好意,赵嫣容对皇帝释放出来的善意自然是欣然接纳。
眼瞅着皇帝带着嫔妃们离开长乐宫,章太后冷笑一声,叫皇后和端妃将她扶入内殿休息。
赵嫣容乖乖地扶住太后一边,端妃去扶她另一边。
走了没几步,赵嫣容胳膊上皮一紧,太后在隔着袖子拧她的肉。
“哎哟!”她尖叫一声,那声音差点刺穿太后的耳膜。
太后怒骂:“你发什么疯!死了老娘了吗?”
可不是死了老娘了!太后这骂的,真的是净往人心窝里扎。
“媳妇老娘早就过世了,如今只剩一位继母和母后您。岁数上能称得上老娘只有母后您。母后您要是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可不能自己咒自己啊!”赵嫣容苦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劝着太后。
“你……你这个……”太后差点又要爆粗口,但话还没说出来,就觉得胳膊上被什么刺了一下,她“嗷”地一嗓子尖叫起来。
完全没防备的端妃被太后这嗓子震得差点失聪,身子一抖,好悬没摔倒。
“母后您干嘛呢?”赵嫣容一脸无辜地问。
“你胆敢扎我!”太后一把推开她,卷起袖子露出一截胳膊。
胳膊上雪白一片,哪里有伤?
“谁敢扎您?”皇后一脸怒气,“好大的胆子,这宫里可是有刺客?怪不得刚刚媳妇也觉得有人扎我呢。”说着也卷起袖子。
在皇后雪玉一般的肌肤上,赫然两块乌青,正是被太后掐出来的痕迹。
“来人,去叫宫里今日当值的禁卫统领,居然有人敢伤太后,简直没有王法,让他彻查长乐宫,掘地三尺也要将刺客给抓出来!”皇后声色俱厉,却是完全没有提及自身的伤。
太后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皇后的伤痕,又扫了一眼完全没痕迹的自己的胳膊,默默放下袖子。
“穷咧咧什么!青天白日底下,哪来的刺客!”
“母后您不是说有人扎您?”皇后诧异地问,“兹事体大,还是要叫人来查一下吧。”
“闭嘴!”太后铁青着脸狠狠瞪着她,却也不肯让她再近身,就着端妃的手,加快脚步回了内殿。
也不知道这贱婢使了什么手段,居然暗算她。
章太后到底不甘心,坐下之后又将手臂露出来,眼贴在上头找,终于被她找着一个小小的针眼。
可是没流血没发青,她总不能让每个人都贴近她的手臂来看这个不像伤口的伤口吧。
太后恨恨地握拳。
深吸了一口气,对赵嫣容说:“哀家口渴,倒杯茶来喝。”
“好啊!”赵嫣容答得干脆,不过这茶还是长乐宫的宫人沏来,她不过倒个手递过去。
太后只抿了一口,就将茶杯向她脸上掷过去:“这么凉的茶,想让哀家肚子疼吗?”
赵嫣容身子微微一闪,那杯子带着茶水划出道弧线落在地上,立时碎了一地。
太后连口不断地大骂,左右就是皇后不孝顺,连杯茶也泡不好。
赵嫣容半点不气,笑眯眯地让人将地上收拾了,亲自卷了袖子去泡茶。
等她端了热腾腾的茶水上来,太后还在骂着,越骂越精神。
赵嫣容感慨着我中华语言的博大精深,太后想来年少时四处拜过师,骂人也能骂出这许多花样。
见她端茶上来,章太后目光一闪,已经打算开始新的一轮骂战,却没料人家手腕子一转,将茶盘塞到了端妃手上。
“太后还在生本宫的气,这茶还是妹妹送过去吧。”
端妃可不是太后,皇后令她送她哪里敢推辞,只得端了茶盘走过去。
章太后高声叫着:“哀家是让她侍候,你往上凑什么凑,让她自己来……啊!”
端妃才走两步,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膝盖一软,连人带茶向着太后撞了过去。
那茶水是刚刚烧滚的热水泡的,这一跤没人想得到,更没人拦得了,一杯滚茶就这么全都浇到了太后的怀里。
太后“嗷”地一嗓子,连烫带吓,倒在了床上。
赵嫣容那一脚伸得又快又隐秘,完全没人注意到。
趁着一团混乱,她慢悠悠地一回身:“来人啊,宣太医!”
☆、辣手摧老花
21 辣手摧老花
太医虽是到了,却也没办法立刻诊治。
因为太后伤到的是胸腹皮肤,太医虽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也不敢亲眼去瞧太后娘娘的万金娇躯。
于是又叫了宫内的女医来。
太后哼哼唧唧地在帐子后头掀开了贴身小衣。
时已盛春,冬天厚重的衣服早换了轻薄的衫子,所以虽然隔着好几层衣服,那滚烫的茶水还是将太后从胸口到肚脐的一大片肌肤烫得通红。好在没有起泡,不算十分严重,但饶是这样,太后也疼得眼泪抹花。
刚离开长乐宫不久的皇帝听说太后受了伤,又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刚进内殿,就看见端妃跪在门口,正哭得梨花带雨一般。
见皇帝来了,忙膝行几步,一把抱着皇帝的腿就哭:“妾有罪,妾不是故意的。”
李睿心里正焦着,哪里肯理她,腿一抖,将人抖到一边去,急急走了进去,张口就问:“皇后呢?”
赵嫣容就站在太医的身旁看着一脸焦急,实则气定神闲地看他开方子,见皇帝冲进来,一众人等连忙都跪下行礼。
李睿让人全起来,见赵嫣容神情自若的很,知道她没事,心已放下一半。
就听见帐幕后头传来太后隐约的呻|吟声,双眉微皱问了一句:“怎么回事?方才不还好好儿的?”
赵嫣容对帐子里努了个嘴儿,小声说:“端妃妹妹奉茶的时候跌了一跤,也不知怎么这样巧就跌到母后怀里,一杯子热茶可不就全浇上去了。”
怪不得端妃会跪在那里哭得泣不成声儿的。
不过端妃不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人啊。在长乐宫待了这么久也没出过一点差错,怎么跟皇后在一起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把太后给弄伤了?
李睿去看赵嫣容。
看我干嘛?赵嫣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太医开好了方子,又拿出治烫伤的药膏来,让女医去给太后上药。
太后在帐帘后头骂道:“皇后,皇后在哪里?不给哀家上药又死去哪儿了?”
宫里的众人一缩脑袋。
早年太后她老人家不是这样的。
先帝还在的时候,身为后宫的第一宠妃,章德妃那叫一个温婉娴柔,未语见笑,轻声细语,全然不像是个屠户家里出来的姑娘。可是打从先太子被废,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脾气变得暴躁易怒。
先帝将康王记到她名下时,肯定没想过,自己疼爱的绝代美人儿当了太后之后会变得如此市井。
可再怎么市井她也是大齐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她一定是觉得自己的位置稳如泰山,才会不再有顾忌,将自己的本性全释放出来的吧。
大齐以孝为先,身为大齐的皇帝,当然必须也是大齐的第一孝子。
而身为大齐的皇后,不孝顺怎么能行?
所以赵嫣容一掀帐子,挤到了太后的床边,无比温柔和顺地说:“母后,媳妇去拿药了,这不就来了吗?”
然后手指在瓷罐子里挖出一大坨绿莹莹清凉的药膏,“啪”地一声糊到了太后的肚子上。
“嗷嗷!”太后的惨叫声差点把长乐宫的屋顶掀翻。
赵嫣容却是不动如山,就手将药膏在太后的身上涂开。
“贱婢,下这样重的手,你想害死哀家!”太后惨叫着,一把抓住赵嫣容的手腕,“快来人,快来人!”
“母后啊,良药总是苦口的,您身上带了伤,怕疼不上药可不行。您这样漂亮的人,身上若落了疤多可惜啊。”帐内传来赵嫣容显得特别有耐心的声音,“乖啊,母后,一会就好,就跟被蚊子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