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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宜也不推荐,让人将这重礼收下。
“世伯有心,小侄代家父谢过。”
恒国公呵呵一声,将身子向前略凑了凑道:“今儿来,也是代我那个不争气的四儿子向贤侄你赔不是。他从小被他娘溺爱坏了,又总是跟一帮浑小子鬼混,说话做事都是不着四六的没出息。”恒国公面上一片愤愤,“我早就告诫过他,别跟那帮没出息的龟孙子厮混,偏他不听,这不,过了晌回到了家,我就亲手又将他揍了一通!”
本来就揍成猪头了,回家再被亲爹揍一回,这人还能看吗?
裴宜眨巴两下眼睛,安静地看着恒国公。
老国公俩手搓了搓,嘿嘿笑道:“你看伯父我家里儿子是挺多的,平常也没好好教导他,不过到底是亲生的,总想着能拉一把是一把。四郎也算是我老来得子,养到这么大不容易啊……”说完了,老头儿可怜巴巴地看着裴宜。
“您想小侄怎么做?”裴宜被个国公爷盯着,却是丝毫压力没有,只是面带微笑地反问道。
“明儿你不是要去找皇上吗?那个,能不能不要拉着我家四小子?”
裴宜眉梢微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几家里,也就恒国公家的这个小子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经过缘由都交待了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别家的知道了经过也闭目塞耳当不知道了罢了。
这些人家里,也只有恒国公这只老狐狸能看到这里头藏着的事。
少年人的争斗群殴?
开玩笑,等到了殿前面君,别说为孩子要公道,裴小世子能将你们皮都扒一层下去你信不信?
不管你们信不信,老夫是信了的!
裴世子优雅点头:“世伯所请,小侄敢不从命?”
一老一少两只狐狸对视着笑了笑。
恒国公回府之后,立刻派人将四少爷送去了金陵老家赫赫有名的白马书院,直接说,后年的乡试若考不出个举人来,就让他在老家待着别想回京了。
第二天一早,裴宜收拾停当,骑着他的小马,溜溜达达往皇宫去。
第113章 E2…04
4 【殿前应对】老畜生,今日本王打死你!
裴宜进宫之时;荣王已经站在德懋殿里了。
“小宜!”见着他;李恪一脸灿然笑容;抬手向他挥了挥。
在李恪的对面;站着太子李崎,三皇子李茂、四皇子李享,七皇子李睿。
太子与李恪同龄,辈份却矮了一辈儿,见了面还要叫他王叔。太子看见李恪那对蓝眼珠子就打从心底瞧不起他。来自蛮夷之地的亲娘;简直脏了李家的血脉。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在他心里转了几年也不敢说出来。
因为李恪是荣王;是他堂叔,从圣祖到他父皇;都看不到他异于常人的瞳色,只把他当心肝宝贝一样宠着。
对李崎来说,李恪是他无需拉拢的对象,因为他无父无母,无势无权,头上只顶着一个荣王的尊爵,屁大点事都不带管的。
荣王当年可是对圣祖发过誓,荣王一脉不会入朝涉政。
与太子有相似想法的,还有李茂和李享,这兄弟三人年岁相差无几,私底下争斗得厉害,像李恪这样亲王,他们都不大乐意亲近。倒是年仅十岁的李睿,也不知道怎么搞得,跟这位不大着调的王叔特别有共同话题。
一个是父母双亡的,一个是爹不疼娘不在的,这其中有多少惺惺相惜同病相怜旁人自然理会得。
可裴世子派头就不一样了。
父亲是素有战神威名的裴度,母亲是圣祖最倚重喜爱的妹妹平阳长公主,能得到裴家人的支持,就相当于帝位拿到了一半。所以那三个皇子见到裴宜走进来时,眼睛都亮了。
“小宜!”太子抢步当先,握着裴宜的手,亲亲热热地说,“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这个子抽长了一截。”他的目光在裴宜的脸上扫过,少年的眉目清婉艳丽,还没完全长开,带着一股青涩的纯味,令他心里动了一动。
他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太子妃虽然再过两个月才会进东宫,但他十三岁就开了荤,身边侍妾美婢没少过,这两年长大了些,也贪着新鲜玩过美貌的娈童。任谁,也没有裴宜这样的风华。
只不过这念头只是在他心里闪了一闪就立刻消失无踪,李崎就算贪色,也知道哪些人是绝对的禁区。
听着人叫他“小姨”,裴宜眉头略皱了皱,李崎不是李恪,他发作不得,只能忍一忍。
却听李睿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在李崎的身后响起:“裴世子不是咱们表叔吗?为什么皇兄您要叫他小姨?表叔难不成是女的?”
李恪哈哈大笑起来,抬手去揉李睿的脑袋。
李崎面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白,对着这个不长眼不识趣的弟弟狠狠瞪了一眼。
李睿果然又缩到李恪的身后去了。
“是孤太久没见到世子,一时高兴忘了形,还请世子见谅。”
裴宜眉梢微抬,脸上似笑非笑地还了礼:“太子殿下言重,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裴宜不喜欢这个太子,虽然论起几位皇子的容貌,太子李崎长得最美,可是他那对眼睛又冷又湿,被他盯着,全身都发毛,就像身旁卧了条随时会噬人的长虫。
裴宜不着声色地向后略退了半步,与李恪并肩站在了一起。
“你怎么过来了?”他低声问道。
“跟我有关的事,我怎么能不来?”李恪露齿一笑,笑容中带着不多见的狠戾之色,“我也想好好听听他们在背后是怎么议论我的嘛。”
裴宜抚额,得,这事还得往大了闹腾啊。
殿前跪了一溜儿脱了乌纱的大臣,每人身边拿床板抬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
像是约好了一样,大臣们都不说话,只磕头,磕出一脑门子青紫来。
“好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皇帝皱着眉看着下头:“朕知道昨儿你们的子侄与冠军侯世子起了冲突,小孩子家家的,一时言语不和动了手也是有的,怎么就到非到朕跟前闹的地步了?该论是非就去与裴侯论,要打要赔你们自己个儿划拉,真当朕这儿闲得无事了?”说着将手中刚批的折子一扔,案上堆好的折子“哗啦”一声倒了下来。
太子李崎连忙上前帮着整理。
“父皇消消气,许是众位大臣们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个儿解决不了,才来求父皇圣断呢?”
裴宜暗暗冷笑,这些人与太子亲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怪不得这么大胆子,敢聚在一块儿说那些牙酸怪话。
听见太子出声,平乡侯抬起头,哽咽两声道:“臣昨日去冠军侯府理论,谁知裴侯一言不发,竟然直接对臣动手,臣敬他是大齐元勋,不敢有丝毫反抗。”他告了个罪,将衣服解开,露出肚子上一大块青紫,“皇上,这是裴侯昨日拿剑砸的!他他他还巨阙出鞘,声言要取了臣的性命。”
说完,平乡侯放声大哭起来。
皇帝是知道裴度性子的,裴度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为人相当稳重低调,这些年又放手军务,什么事都不理,所以听见平乡侯这番话,皇帝还稍稍打了个愣神,这不是裴度的一惯作风啊。
太子心里却有点急了,明明说好了是找荣王的晦气,怎么平乡侯上来就说冠军侯的是非?
皇帝转头问裴宜:“真有这回事?”
裴宜恭敬垂头道:“回陛下,确有其事。”
殿上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等着世子讲下去,可是等了许久,解释说明的话也没有听见一个字儿,裴宜说了确有其事四个字之后,就那样稳稳地站着,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
入殿之前,这几家都是商量好了的,不管裴宜说了什么,大家都要咬死了不承认。
当时在场的,除了自家的儿郎侍婢,便只有裴宜和裴家护卫,只要咬死了裴宜是胡说八道,坚决不承认他们说过荣王的坏话,裴宜便拿他们毫无办法。
可是人家压根就不解释,不说明,直楞楞地全认了,这要怎么应对?
所有人的眼睛就都看着挑头的平乡侯了。
平乡侯挺起胸,大声说:“既然冠军侯世子都承认了,那么还请皇上下旨,让冠军侯府给咱们这些人一个交待。”
李恪眼睛一翻,冷笑起来:“交待,你想怎么让他给你交待?是要给你下跪啊还是给你银子?”
平乡侯忍着怒气道:“荣王,此事与您无关。”
“怎么无关了?若不是你家的小兔崽子在背后编排本王的坏话,裴侯世子能动手打他?”
皇帝双眉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忙说:“怕只是一场误会,儿臣想裴侯世子当也不是那样骄横拔扈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