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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悔也只得浑若无事得抬头观察了一下,指出几枝开得最好的。
皇太极横握匕首,向树枝轻轻一挥,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只听“唰、唰”几声,梅枝已应声而断。
皇太极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白手帕,细心将几枝梅花的根部裹好,才递给无悔道:“垫上手帕再拿,免得扎到木刺。”
无悔没想到他能心细如许,连忙接过梅花,凑近一闻,只觉清香满鼻,沁人心脾。
“夜沉了,外面太冷,再站下去你的脸色要比这梅花更白了。快些回去吧。”皇太极语气十分温柔。
无悔笑了笑,眼波流转,伸手抽出其中一枝开得最好的梅来,递向皇太极。
皇太极呆了一下,他看到无悔如玉般的脸庞上笑意盈盈,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样坦诚、开心。这样绝美而不藏心机的笑靥,令他如饮甘霖,心中舒畅无比。再看她递过来的梅花,不禁也笑了。
“花是贝勒爷府里的花,奴婢只能‘借花献佛’,以谢爷为奴婢折花。”无悔并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特别之处,所做之事也是再自然不过。
皇太极爽朗大笑,道:“都说宝剑赠英雄,鲜花送佳人,你却送花与我!既然无悔你行事不拘常理,那我也应率性而为,才配得上今日之景。”
皇太极将刚才砍梅枝的匕首递到无悔面前,道:“此匕首通体乌黑,却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故名曰枭墨,跟随我已二十年。今日你我反常理而行,我便将此宝刃送与你。”
无悔承认今日意外看到了皇太极的许多面,有擅于讨人欢心的一面;有温柔细心的一面;还有不循常理,潇洒不羁的一面。这样的皇太极,又有几个人能真正了解。高处不胜寒,他也许注定是寂寞的。
无悔并未推辞,大方得接过匕首,行礼相谢:“如此宝贝奴婢受之有愧,匕首在奴婢这里,恐怕无用武之地,
当真委屈了它。只是贝勒爷相赠,却之不恭,奴婢忝受了。”匕首拿到手中,却是意想不到的沉,从匕鞘到里面的匕首,都是乌沉沉的。外表毫不起眼却如此锋利,正与枭墨二字相衬。“枭墨?”等等,这样巧!枭墨,肖莫,竟与自己在现代的名字同音!无悔在心中惊呼,不禁反复打量这匕首,难道冥冥中,真的有很多事是注定的吗?包括自己穿到大金辽阳,遇到皇太极、豪格,现在竟又有了一把与自己名字同音的匕首,也许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前世今生的因果注定?
皇太极并不知无悔在想什么,他见她行事干脆,并无半点矫揉造作,不由赞许得点点头,说道:“我倒是希望它在你身边永远无用武之地,这样证明你总是平平安安的。”
如许温柔,如许诚挚!如果放在现代,假如也有一个男人这样对待她,无悔可能早动心了。可无悔深知,他不是一个普通男人,他是生活在明末乱世,披荆斩棘,奠定未来大清基业的一代帝王;他是妻妾成群,未来还会有三宫六院的男人;这里也不是现代,他不可能与任何女人一夫一妻,相守到老。
无悔压下心底的起落,默默行礼告退,皇太极怎么会想到无悔此该心中的起伏。他又在梅树下驻立良久,手中拈起一朵梅花,望着无悔离去时,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淡淡的笑容始终挂在他脸上,他一直记得初次相见时的晚宴上,济尔哈朗评价无悔的话:“面如冠玉,眸似墨玉,唇若红玉,——‘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皇太极喃喃自语道:“人如玉,玉如人,一块未经雕琢却洁白无瑕的天然美玉。”
☆、十五 书信
豪格临赴大营前,曾对无悔说要经常给她写信来,无悔觉得没有必要,天寒地冻,何苦劳累送信的士兵。豪格却说反正他阿玛也会隔三差五派人回府报平安,顺便稍上信就行了。
府中两个“顶梁柱”似的男人走后,府里好像突然变得安静了。主母们大都在自己房里不出来,也没了平日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兴致。奴才们看到主子们这样,自然也识趣得悄悄做事,不敢大意。这样一来,府里反倒少了许多是非,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豪格一走,无悔也闲了下来。每日里只随着哈代准备些过年的用品,无奈这个春节注定过不好,大金子弟兵都在前方打仗,后方的亲人们哪还有心思过年?从宫里的大汗后妃到平头百姓,都不过强打精神准备,应个景罢了。
大金天命七年的春节就在后方女人的担心中草草得渡过了。这样的年,让无悔想起一句诗“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
豪格言出必行,刚过完春节,正月未尽时,无悔便收到了信,是用汉字书写的,信中告诉她大军已强渡辽河,抵达西平堡。
“西平堡乃广宁第二屏障,守将罗一贯,此人素有勇悍之名,不知是否名副其实……”
无悔虽早知豪格能文能武,但此时看到他的文字才真相信了,在皇太极严格的教育下,豪格写出的文字十分流畅,言简意赅。书法也很好,一笔行书潇洒灵动。见字如人,字的每一笔每一划,张扬却不失章法,笔锋寰转处又另带着别样的圆润温柔。
豪格在前面写了一些开战前的准备,后面则叙起了家常:“夜晚无事时,在帐中常把玩荷包,已成习惯。荷包上绣的是‘乳燕归巢’,你又正好姓燕,看到那只燕子便想到了你。只是可惜,那燕子模样丑极,与你无半点相似之处。所幸你的样貌我早记在心中,否则若真睹物思人,则你的形象毁矣!好在此燕非彼燕。”
“呵呵……”看到此处,无悔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豪格,争战在即,却还有心思在信中损她绣活儿不好。半文半白的,倒是有趣。
豪格与无悔相识以来,已发觉无悔说话用辞十分随意、通俗,所以写信时,也尽量用生活化的语言。无悔看完信,轻轻叠好,夹在书中。抬头,正看到花瓶中新折的几枝梅,盛开着。
春节一过,霁华看到无悔无事可做,就把她拉到颜扎氏院里,请她帮自己做些杂事,也好打发时间。
手上帮霁华绕着丝线,无悔看着对面而坐的霁华。霁华正把几种不同颜色的线放在手上,来回比较,准备挑一种最适合的颜色为颜扎氏缝一件春天穿的新旗装。
“霁华姐,你的裁剪和绣工一向都不错吗
?”无悔问
霁华看她一眼,道:“哎!果然是把以前的事全都忘了。咱们以前那种身份,整天忙着学曲子练嗓子,哪个姑娘会这些?就是会也不过是些最简单的。我也是做了府里丫头后才学的,不过我倒是学得很快的。况且旗装不比汉服,裁剪缝制较为简单,至于绣工,多半则靠耐心和细心。
无悔点点头,目光移向桌上的一个小篮子,那篮子里尽是些布头碎料,其中有件物品很特别,它分明是一个已经完工的荷包,却被人用剪刀绞坏了,还有撕扯的痕迹。无悔拣出这个荷包,还可以看出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绣工十分精致,色彩艳丽却不俗气。这样好的东西是谁忍心剪坏它?
“好好的荷包为什么剪坏它?”无悔问霁华。
“嘘——”霁华连忙示意她小声,然后起身掀开门帘,听听堂屋另一侧的门内有无动静,片刻,确定那个屋里的颜扎氏还在午睡,才放心转身回到炕边坐下。
“这是庶福晋亲手绣的,是打算在出征前送给贝勒爷的。我亲眼看着,她绣这荷包时,一针一线都极用心,有时还面带笑容,含情脉脉的。仿佛她对着的不是荷包而是贝勒爷。出征前几天,爷到这房里,庶福晋羞答答的将荷包送给爷,可没想到爷只说了一句‘鸳鸯戏水,这种小儿女家的东西怎么带到战场上去?’就再不看一眼,丢到一边去了。你想庶福晋能不伤心吗?爷一走她就把荷包剪烂了。是我觉得可惜,才偷偷收进这针线篮子里的。”
无悔只见过颜扎氏一次,印象中她也不过是十七八岁年纪,容貌秀丽,温柔和顺。据说她进门也没有多久,未曾生养。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讨丈夫欢心的,但实际上颜扎氏并不算受宠。严格的来说,这府里没有一个女人特别受庞,也没有一个女人失宠的。对这一点无悔很奇'。。org:'怪,以前看电视时,古装剧里,妻妾成群的大家庭里总有一个女人特别受宠,这样其他女人也好有个对付、嫉妒的对象,否则日子过得多无聊。
但在皇太极府里却没有这样的事,也许这就叫做“雨露均沾”吧。无悔曾用心回忆过历史记载和看过的电视剧,据她所知,皇太极最宠爱的妃子是他中年时才娶的宸妃,好像还是孝庄的姐姐。不过尽管宸妃宠冠后宫,皇太极爱如珍宝,却也不耽误他继续纳妃生子。古往今来,所有皇帝不都是这样的嘛!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