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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仁贵出声敷衍。
眼见祁墨又横眉冷对起来,司仁贵幽幽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顺道拍了拍自己没有灰尘、洗得一尘不染的白袍。
“她这个情况,我还真不好说,虽然我对各方面都有研究,但是对于女性生育这一块,并不是什么权威人物。”
司仁贵有点头疼,戏弄完了,他回归了正题,怕再戏弄下午,要拆帮了把戏,祁墨现在正沉浸在愤怒当中,一旦他头脑清醒过来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他今天可是真心实意过来找自己的,不过这个荡手山芋,司仁贵潜意识认定了不好接手,这方面,毕竟不是他的专长所在。
而且,以丛笑的身体状况而言,她怀孕的机率真的很低,哪怕耗费不少气力,最终若是无所成,他也无颜面对祁墨跟丛笑。
他司仁贵一旦出手,向来不会让人失望,他可不想为此砸了自己的招牌,这着实是一件棘手、太过没有把握的事情了。
“死人鬼,你就别给我装了,我不信你没有一点办法。”
比起别人来,祁墨还是信司仁贵的,他家毕竟是医学世家,而且还真跟古董一样历史悠久。
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家庭会议一开,便能够手到擒来。
这也是祁墨找上司仁贵的原因,司仁贵只要不嫌麻烦,将这烫手山芋接下,祁墨便也有了足够的把握,尝试了哪怕失败了,那也努力过。
“你那新交的女朋友,不是想要进军娱乐圈吗?”
祁墨见司仁贵不为所动,立刻又有了心的计策,从司仁贵新交的清纯女友身上下手。司仁贵对他这个女友是宝贝到了极点,一旦拿她下手,司仁贵肯定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一听祁墨这般恐吓,司仁贵立刻慌了心神,毅力都不如先前那般坚定了,他拧紧了眉头,虎视眈眈地瞪着祁墨,咬牙切齿地道,“你想要干什么?”
他一点也不喜欢她进娱乐圈,不过祁墨若是出手,她进娱乐圈,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丹丹现在是没找到门路,她私下还怂恿过自己找下自己的朋友,帮她一把,自己每回都是绞尽脑汁在她不起疑的情况下给回绝了。
一旦祁墨主动找上丹丹,丹丹高兴还来不及,肯定不会婉拒祁墨砸下来的这天大的“好意”。那么自己的一番心血,都会立刻付诸东流了。
祁墨弧度优美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他就知道司仁贵不可能坐视他的小清新女友就这样投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的怀抱。
“是我这个病人,你接还是不接,不是我想干什么?这主动权,归根究底,还是在你的身上,何必动怒呢?”
祁墨嘴角那抹笑,是如此的凉薄,司仁贵当下心里狠狠发了一颤。
跟祁墨对峙,只有兵败如山倒的下场,自己垂死挣扎,还是中了他的计,哪怕中了他的计,还是要心甘情愿地为他服务。
就知道他找上自己没好事,果不其然。
司仁贵认输,“我回家问问我三表姐。”
司仁贵的这句话,让祁墨这才松了口气,这一局,以他暂时的胜利结束了。
当天晚上,司仁贵便给了祁墨电话,“我三表姐说最好让丛笑来她这做个全身检查,才好对症下药,她毕竟没有见过丛笑,很多方面不好把握。”
“单单病历不行吗?”
祁墨并不想丛笑去接受盘问受这等罪。
司仁贵的三表姐,可是出了名的牙尖嘴利,祁墨主要还是担心丛笑的自尊心会受到伤害。
“人比病历更精准,我表姐可是擅长妇科的,她这人很古怪,一般人找上她,她还不接受呢?她的专家号,每回排队都要起码排上半个月。要不是你是我朋友,还没有这等优惠,居然还挑三拣四,要是被她知道了,还指不定要发火。”
司仁贵也知道自家三表姐是出了名的毒舌,祁墨有此忧虑,再正常不过。
祁墨是需要受点罪,每回对别人,是不假辞色,只有面对丛笑才会小心翼翼。
自己也算尽力了,去不去那就是祁墨的事情了,三表姐那边,自己是说过了的。
司仁贵话带到这里,也没有落井下石,给了时间让祁墨好好想想做决定。
经过了昨晚,祁墨并没有发现丛笑真的是放下了,几天之后,他无意间在丛笑随身的手袋里瞧到了她的病历,她的手袋还没有来得及拉上。
从病历上的时间看,她最近都有在各大医院看妇科。
祁墨心里狠狠一震,知道她对这事终究无法释怀,尽管表面上她装作是放下了,内心还是纠结得很。
他知道,还是有必要带丛笑去找司仁贵的三表姐。
只是如何跟丛笑启齿,这倒是成了一道难题。若是说别的,他都能够趣味盎然,谈笑自若。
只是这个尴尬的话题,让他提及,有些为难他,他甚至担心丛笑会不会质疑昨晚他所说那番话的真实来。
毕竟,自己说过无所谓有没有孩子的,现在又要带她去看医生。
这下,轮到他不自在了。
这天,祁墨终于下决定了。
晚饭后,他便拉着丛笑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碗筷都没让她去收拾。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其实是想要装作优哉游哉的,但是又觉得这样太过轻佻了。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他拉着自己坐下也有好一会儿了,但迟迟没有开口。
丛笑又不迟钝,已经察觉出来祁墨的异样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便开始有这种心神不宁的状态了,想要忽略也难。
祁墨点了点头,硬着头皮道,“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下,不过决定权还是在于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前几天,我无意间看到了你的病历,你是不是最近都在各大医院看妇科?笑笑,我说过不会在乎你是否能为我生孩子的,你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吧,你还是担心,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打消你的疑虑。”
在丛笑震惊的神色下,祁墨继续道,“这种痛苦,不应该你一个人承受,你若是真想要一个孩子,不妨我们一起努力,我想上苍迟早会被你感动的。我找过司仁贵探听过相关的一些事,他说他不在行,他的三表姐十分擅长妇科,等你有空,我陪你一起过去找她的三表姐如何?那些个医院,你别再去了。”
“还有,如若他的三表姐给出的最后结论还是不行,那我们放弃好不好?”
他最后的口吻近乎哀求了。
心里咯噔一下,此刻,丛笑甚至很难分辨出自己的心情。
她的脸色,有些狼狈。
她没想到,自己暗地里进行的,他都已经知道了,而且都过去好几天了,他都不动声色。
她呆呆地坐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直到他的气息蓦然逼近。
他异常轻柔地伸手抚摸她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她的表情,还是带了几分茫然。
放弃?
她的瞳孔不由剧烈一缩,她身侧的双手忍不住握成了双拳。
她不想放弃,哪怕失败。
司仁贵的三表姐,他多少还是有些在意自己无法生育的事情吧。
说到底,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所以这些天来,她一直有空便奔波于各大医院,甚至都有一种意向要尝试民间的偏方了。
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越发地在乎他了。如若不在乎,她根本就不会在这方面费尽心机,想要找出一丝的可能性,哪怕机率小得不能再小,她还是不想松手。
“好。”
她最终答应了下来,慢条斯理地道,尽管声音很轻、很轻。
“明天就去。”她还是有点迫不及待。
司仁贵在医学界是权威,司家也是人才济济,既然祁墨找上了司仁贵的三表姐,就表明她对这方面肯定是颇有研究。
被太多大医院的妇科医生否决了,丛笑发现自己气馁的心,又忍不住燃起了一丝的希望。也许司仁贵的三表姐能给自己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给自己一个当母亲的希望。
第二天,丛笑是从祁墨的臂弯中醒来的,她醒来后,发现天色还灰蒙蒙的,并没有亮,应该还挺早的。
她想要闭上眼再次入睡,发现再也睡不着了,祁墨睡得较沉,她不想翻身惊动他,于是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熬到天亮。
“这么早。”
可能是昨晚跟丛笑摊牌了,所以这一晚,祁墨睡得极为安逸,比起前几天的焦虑,这一晚,睡得前所未有的舒坦。
司仁贵的三表姐,看上去极为年轻,丛笑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司仁贵的三表姐跟自己的年纪不相上下。
不过,她的病人可真多,妇科任何的疑难杂症,据她的下属说至今为止还没有难倒过她,她的下属提及自己的上司来,神色间的骄傲,不言而喻,太过明显。
司仁贵的三表姐处理完一些事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