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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编号为A339的宿主啦,可我告诉你,她肯定不是你现在系列任务的任务实施者,咔咔咔!”
江衡被系统吵得脑仁泛疼,语气却仍旧很镇定:“是或不是,哪一次不是我亲自找到的,用不着你捣乱。”
系统轻易被他的话弄炸毛:“好啊好啊,我这次不捣乱,我也不告诉你究竟哪些人是任务者,你就大海里捞针吧,哼哼!”
江衡是彻底懒得理会它了,闭着眼睛,有些疲惫地靠在软椅后方。
他这边不理系统,没隔几秒,某个停不下来的又咋呼起来:“算了算了,我才不和无知的你计较,你左手边刚来过的那个长发女人,也是个任务者。”
江衡抬眼,只看了一眼,再次阖上眸子,淡声开口:“不是。”
系统再度炸毛:“不是不是,你才看一眼,你就知道了?你以为你真那么能啊,一眼就能确定,那你之前找‘勇气’的时候,不是还找了十多个人都觉得像吗?哼,懒得管你!”
系统颇有脾气地再度给江衡甩脸子。
江衡内心却也因为它的一席话有所波动,他在寻找“勇气”时,年龄尚小,寻找了很久,甚至徘徊在几个任务者之间没法确定。
可这次不同,他要找的,是他的爱情。
江衡隐隐地有所感觉,那个和他经历过三个世界,说过爱他,会守护他的人,和他的距离并不远。
主神世界(六)
45 主神世界(六)
暴雨倾盆; 天边突然出现一道长龙似的闪电; 张牙舞爪地撕裂半边天; 伴随而至的; 还有轰鸣似的雷声。
程凭剑尖抵地,阴沉的瞳仁里清晰反射出鲜血喷涌的画面。
滚烫的; 粘稠的; 却在喷出的瞬间; 被大雨掩下。
“你个恶魔,你杀了这么多人; 你会不得好死!”
有低哑的哀鸣隔着雨幕传入他的耳中; 程凭往前走的步子一顿,缓慢地转过身。
“不得好死……”他看着突然出现; 匍匐在尸首边的狼藉妇人; 苍白的唇梦喃似地念出这几个字; 却在说完的那一刻,漆黑的瞳孔猛地被血色填满。
妇人身体狠狠一颤; 一张本就失去血色的脸仿若素槁。
程凭看着面前如蝼蚁的女人; 诡异的瞳孔冒着寒光:“我怎么死,不需要你来替我决定; 既然你不想活了; 不如……”
剑锋过处; 女人面上的惊恐永远定格。
“轰隆!”天边再次暴起惊雷; 程凭冷漠地抬眼,面无表情地仰头看天。
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下来; 有腥涩的雨水砸进他的眼眶,却无法侵蚀地又从他的眼角漏下,程凭身上的黑衣早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
“出来!”
雨势渐小,连天角的惊雷都如同惧怕了他的威慑,安静下来。
凤舞被迫走入雨中,一靠近程凭,他身上外御的屏障无攻自破,几秒钟的功夫,雨水将他的全身浇透。
“程凭,不要再杀人了?”
程凭恍若未闻,只是目光里的温度冷了冷,闪过一丝杀意。
凤舞心一寒,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秋儿她不会愿意让你这么做的?”
程凭的目光瞬间变了:“闭嘴,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剧烈的冲击撞得凤舞全身剧痛,他被迫退后两步,脑子嗡嗡作响,再一抬头,程凭却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
雨水还在下,凤舞凄凉地捂紧胸口,再看身后的一片血海,眸光黯然。
这里原本是程凭和程秋儿从前所在的村子,而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寂的坟场。
凤舞不知道这些年程凭究竟经历了什么,再见他时,那个数年前苍白孱弱的男人,变成了一个眼里再无情义的刽子手。
程凭体内还有凤舞的半颗内丹,可他不是灵族,也不再是人族,甚至连魔族也不全是。
永无镇,村子,小镇,那些他和程秋儿曾经逗留过的地方,全部变成了修罗炼狱,甚至连凤舞所在的光澜一族,也被程凭屠尽。
凤舞不知道,什么才是他的尽头……
……
凤舞再一次利用内丹的感应找到程凭时,已是半月之后,期间凤舞再次听说几个镇子惨遭屠戮。
“出来。”森凉的暗月下,程凭形单影只地依靠在一棵树干旁,他这一次的语气不似以往的森然,甚至带着有股说不出的疲惫。
凤舞压下心头的疑惑,只敢从阴影里出来,警惕地站在程凭两米开外。
“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现在我给你机会报仇。”程凭再度恢复漆黑的眸子深深地在凤舞心口看了一眼,眼里暴露出一丝留恋。
凤舞能够通过内丹感应到他,程凭又如何不是,但依靠他的能力,他完全能让凤舞找不到他,可他没有。
凤舞却愣住:“为什么?”
凤舞想杀死他,想为族人报仇,可凤舞又清楚的知道,他的灵力,根本不足以杀死程凭。程凭此刻放弃说让凤舞动手,是真话,还是试探?
程凭无视掉凤舞的警惕和怀疑,抬头看着头顶的月光,今晚是十五,月满如盘:“你觉得他们很无辜吗?”他突然扯出一丝讥诮的冷笑,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配合着清冷的月光,妖异又俊美,他看向凤舞,在凤舞惊疑的目光里,慢慢开口,“我杀的所有人,他们都不是全然无辜的。”
“那我的族人呢?”凤舞忍不住问出口,灵力暗暗在掌心凝聚,“他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杀他们!”
光澜一族只剩下凤舞一人,族人不再,族树被毁,他再也没有了归处。
程凭察觉到凤舞的动作,却丝毫未动,只是笑意森冷:“便是无冤无仇,杀了便是杀了。”
他的话彻底激恼了凤舞,凤舞身上的灵气暴涨,青色的光球朝着程凭胸口而去。
程凭没有躲,只是轻轻抬手,却将那团
攻击收入掌心:“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你是杀不了我的。”
凤舞虽然一再被他激怒,可到底不再是多年前的那个没理智的少年:“你究竟想做什么,杀了我,还是怎样?”
程凭摇头,视线再次定格在凤舞的胸口,笑起来:“我怎么会杀你,你可是秋儿口中的‘好人’。”
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有秋儿唯一留下,尚且活着的东西。
“罢了,还是放过你吧。”程凭突然轻叹一声,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有枯叶粘在他的身上,他抬手轻轻的拈去,枯黄的叶片没了依托,孤零零地飘落在地面上。
这么多年,程凭应该杀的,都杀的差不多,甚至许多不应该杀的,他也控制不住那些人对他的恶意而动手,如今,还活着的那些人似乎都和他没了牵扯,仅剩的牵扯,也只剩下凤舞了。
程凭原本是想让凤舞杀死他,可临到头,他却改变了主意。
这些年,他杀死了那么多人,再添一个自己,似乎也不多。
而此刻,凤舞已经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他看着程凭脚步极轻地朝他靠近,犹如能感觉到死亡的接近。
在这期间,凤舞却感觉到了一丝无来由地轻松。
追寻程凭的这么多年,凤舞的内心被灭族仇恨包裹,一直很疲惫。他也在无望之时也想过自我解脱,可他下不去手。
若是自戕,那他便是胆怯懦弱之徒,对不起死去的族人,可一直追逐一个永远杀不死的敌人,太煎熬了。
胸口处传来肌肉撕裂的疼痛,凤舞面上血光尽失,他仰头,发出凶兽般压抑又沉痛的低吼。
纯澈之心,血红的,跳动的,鲜活的……那是他的秋儿的心脏。
程凭痴迷地看着,直到发觉心脏上蓬勃的跳动减弱,似乎将要停止,他才恋恋不舍地终止。
撕开的身体一寸寸闭合,崩裂的筋脉死灰复燃般重新跳动,凤舞感觉到身体被未知的力量强行灌入,他的身体似乎要爆裂开,可他没有,渐渐地,他发觉血液流动的速度一次次加快,心脏的蹦跳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啊!”
寂静的山林里鸟雀惊飞,强大的气息从森林深处爆开,方圆之内,树木倾倒。
程凭放下手,颓然倒地,束发的丝带突然断裂,散落一头银丝。
“为什么?”凤舞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凄惶地看着嘴角溢血的男人。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凭连支撑着坐起来都很困难,他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却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就当,是你已经报了仇罢。”
“不——”凤舞无法接受地拧紧双拳,身上的力量暴涨!
为什么,这些不属于力量不属于……也不该属于他。
程凭看出他的心思,垂眸,目光已变得有些涣散:“放心,那些人的死和你无关,他们都是伤害过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