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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协议,讲究的是订立双方的自身守规; 没有其他硬性的限制。
可看当时情形; 徐潜唯一能做的,只能和孙魏良达成协定。
他当时什么都没有; 徐承逍要杀他; 他又想给池瑾一个暂时庇护地; 他身上唯一的价值,只剩徐家嫡子的身份。
如今事情终了; 两人的利益牵扯断清楚; 孙魏良会不会出尔反尔,反倒成了未知数。
徐潜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和池瑾迅速回到孙府; 开始收拾东西离开; 偏偏这时候孙魏良命人将徐潜请过去。
说是请; 侍卫指抵剑鞘的动作根本就是威胁。
“潜哥哥。”池瑾担忧地拉着徐潜的衣袖。
孙魏良此人,表面正气; 实则性格乖谬阴险,放虎归山的事,岂是他能做出来的?
可徐潜能不去吗?长刀马上就要架上脖子了,他哪有能力反抗。
徐潜也察觉出来者不善,但他还是拍拍她的手,说了句安慰的话:“放心,我去去就回。”
池瑾带看着人被带走,她为徐潜哀默了一声。
***
正堂里,屋门紧闭,孙魏良坐在高堂之上,手执茶盏,嘴角含笑。若不是屋内气氛过于沉凝,他那模样只当是要与人促膝长谈。
“孙大人此番叫我来,所为何意?”徐潜视线瞥过伫立在两侧的侍卫,言语仍十分客气。
孙魏良浅啜一口清茶,抬眼来瞧他,直接说明本意:“徐家一事,我十分看重徐潜贤侄的能力,如今朝堂事务纷杂,不知贤侄可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帮我。”
孙魏良语势谦和,可内里暗藏刀锋剑芒。
在刚和徐潜承诺时,孙魏良确实想过事后便放过徐潜,孙魏良官居至此,自然不愿和天下为敌,适当地交好、留有一线,何乐而不为。
偏偏,徐潜雷令风行的做事手段
和敏锐的判断力,让孙魏良猛生兴趣。
徐家的事结束地虽快,但内里代表着朝廷两大阵派的纠葛,并非轻而易举就能将事情全部拿下,徐潜在其中,却展现出了远高于他这个年龄的睿智沉稳。
徐潜骨子里的狠,做事不留遗漏,孙魏良看得清清楚楚,他清楚地明白,徐潜这样的人是天生要做大事的。孙魏良若实在没法将他留任在身边,最后的办法就是将他毁掉。
徐潜像是没看出孙魏良的深意,他拱了拱手:“孙大人的好意徐潜心领了,但在下见识浅薄,恐不能为大人所用,望大人高抬贵手,今日徐潜离开,必会遵守承诺,不再踏入京都一步。”
“不再踏入京都一步?”孙魏良的语气陡变,茶杯狠狠掼在桌上,茶水四溅开来,“如果我非要让你留下来呢?”
徐潜抿紧唇,脸色微微发白:“还请大人放过在下。”
经历了徐家一役,徐潜明了朝堂之上的黑暗,他不愿意让自身堕入黑暗的同时,他也并不想继续帮孙魏良做事。
孙魏良其人,生性多疑难信任他人,身边难有托心之人。
徐潜这边嘴硬不松口,孙魏良翘不出话让他答应,令孙魏良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偏偏,孙魏良此刻又不舍得这么随意,杀死一个能为他牟利的人。
孙魏良冷笑,再看徐潜冷硬不屈的模样,朝身边的侍卫摆摆手,刚才的温善谦和顷刻化成泡影:“我孙魏良想让人答应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来人,把他带下去,让他好好长长教训!”
侍卫应声而动,孔武有力的壮汉三两下将徐潜制服,架着往外走,孙魏良在人临出门前,又状似无意地好心地提点了他一句:“放心,徐潜,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答应下来的,哦,你别忘了,你可不是一个人。”
徐潜面色陡变,扭过头,眼里迸发出怒火,声音也尖锐起来:“你想做什么?”
孙魏良看到他这样暴露的情绪,阴森一笑:“放心贤侄,我现在还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要让她保持完好,就看你的态度了。好了,我乏了,把他给我拖下去!”
大厅空下来,孙魏良将翻倒的茶杯扶正,可在指尖被淌出水迹晕湿,他却猛地变了脸,“碰”地一声将茶盏砸成粉碎。
孙
魏良拧紧拳,笑容乖觉,曹月可是徐潜亲手送到他面前的软肋,他怎么能不趁机好好利用呢!
……
那边徐潜被孙魏良的人拖下去毒打,转眼间,系统口中徐潜的形象变成了鼻青脸肿、气若游丝。
池瑾一想到徐潜那张俊脸丑成猪头,内心激愤,痛骂老牛卑鄙阴险。
“……”系统对池瑾颜狗的一面已经放弃治疗。
池瑾在心里把能骂的话不带重样地倒了一箩筐,总算舒坦,顺了下呼吸,换上一副忧虑小白花的模样,推开门出去。
池瑾一推门,门口的侍卫侍女齐齐向她看来,还是一个这几天服侍她的侍女开口问到:“姑娘有什么需要?”
池瑾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徐潜呢,他被你们的人带到哪里去了,我想见他。”
侍女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姑娘你要不先回屋,我让人去府里问问情况,稍后再回复您?”
徐潜虽是被人抓走,池瑾当前也被囚。禁监。视状态,可孙魏良没发话,他们便不能怠慢。
徐潜应下后,没多久,回来的人告诉池瑾,要带她去看徐潜。
漆黑潮湿的地下监牢,空气污浊不通,隐约间,鼻尖还流淌过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池瑾瑟缩着,束手束脚地由两名侍卫带着走下地底。等看到蜷缩在枯草破败之中,模样辨不清的人时,即使池瑾做了准备,心还是好好抽了一下。
这都第几次了?真的就这么嫉妒徐潜俊美的容颜吗?
池瑾内心虽哀叹不止,戏还是要上的。她贴着牢门,捂着唇,溢出声的呼唤里夹杂着哽咽:“潜哥哥。”
蜷缩着的人形怔了一下,接着便是发疯样地从草垛里爬起来,冲到她面前:“阿月,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样,孙魏良让你做什么,不要答应他,无论他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答应他!”
徐潜的嘴角裂开,稍微一扯,鲜红的血迹混杂着泥土流了下来,池瑾心疼地隔着木桩去擦他嘴角的血,摇头,眼泪盈眶:“没有,我没有见到他,他只是派人带我来见你,潜哥哥,你,你怎么会这样?”
徐潜抱着她的手,将侧脸贴在她的掌心,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阿月别怕,我没事,孙魏良想让我帮
他做事,我只是没妥协。你放心,他现在并不会杀了我。”
“那他什么时候会放过你?我们,还能一起离开吗?”池瑾咬唇,眼泪滑出眼眶。
徐潜心脏痛得痉挛,却没法回答她的问题。
他摇摇头,注意随而来的侍卫停在一边姿态散漫,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阿月你别怕,今晚会有人悄悄带你离开,你先离开这和他们走,我会追上来找你。”
池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也压低了声音:“你要怎么离开?你会什么时候来找我?”
徐潜留了一手救她的事,池瑾根本没听系统说,不过想想她也能了解,因为那事成不了!
徐潜却来不及回答她剩下的问题,在看到身后两个侍卫来拉人时,他猛地攥住池瑾的手,用力到似乎是最后一次:“阿月,记得我和你说得话。”
池瑾只来得及仓皇点头,手指便被无情拉开。
地牢再次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徐潜靠在冰冷的墙面,身体上的疼痛蚀骨般一波波席卷他的理智,徐潜紧紧攥住掌心,试图保留她残存下来的最后一丝感触。
徐潜在发现孙魏良不可信任时,便留了一招,他私下和许嬷嬷联系,让她帮忙花银子找人。若今日他和池瑾没有离开京都,那些人会在今晚将池瑾救走,与许嬷嬷汇合,许嬷嬷会把池瑾带会曹明身边。
至于徐潜自己,他是苟且选择帮孙魏良做事,还是其他,他现在没有人个定数。
他要拖,拖到那些人将池瑾救走。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靠近。徐潜呼吸窒了窒,抬眼,果然是孙魏良。
“怎么样,贤侄可想好了?”孙魏良的双眸在微光里,反射着迫人的凶光。
“不要动她,一切由我承担。”徐潜声音木讷。
孙魏良似听到一件有趣的事,冷嘲讽刺道:“真没想到,贤侄还是个难得的痴情种。”
徐潜抿紧薄唇,面上的惨烈让人分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人动她一根汗毛。”孙魏良听出徐潜话语虽有的松动,卡的最紧的弦仍未松动,冷笑拂袖,“我再给你半天时间,明天之前,若贤侄想清楚,我会把你放出来,否则——”
孙魏良面色狠厉,将后续的答案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