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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池瑾的身体恢复,他们又找到了仙人掌,随着走过的路越来越长,池瑾总觉得或许在不经意的某个午后,他们就能走到沙漠的边缘。
可在这样的情形下,池瑾突然发现江衡不对劲。
某个早晨,太阳在地平线上冒出个头,池瑾在阳光里渐渐的醒过来,江衡还在睡。
因为一两个小时前两人还轻声说过话,她没多想,轻手轻脚地走出他的怀抱,容他偷个小懒,她拿着衣服上撕下的布条,去将露水沾湿收集。
他们最初的那一包用来手机露水的纸巾早就用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纸浆,不能用,后来还是江衡被衬衣的撕下来一截,用于露水收集。
露水不够多,仅有小半个壶盖,池瑾把壶盖端稳,再去看江衡,发现他还静静的躺着。
黑色的羽绒服包裹在他身上,从池瑾的角度,甚至看不到他胸膛的起伏。
刹那间,池瑾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全身血液倒流。
她跌跌撞撞地爬过去,用力推他,大声叫他的名字。
没醒,他为什么还不醒?
池瑾第一次产生天崩地裂的感觉,她像是处于一座危楼里,有砖石簌簌地往下掉,砸在她的身上,有血从伤口上流出,她却感觉不到疼。
“池池。”
她不知道喊了他多久,声音本来就嘶哑这会儿快要喊不出来,她看着他慢慢睁开眼,那双眼里再次涌进光芒,她猛地撞上他的怀抱里。
“江衡,我刚才好怕,好怕你会醒不过来。”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疲惫却温暖:“傻瓜,你还在这里,我怎么会舍得抛下你。”
池瑾的眼里有泪花,她又强行压下去,去摸索他的身上,急忙说:“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对了,你先喝点水,我们还有很多仙人掌……”
池瑾转头想去捞之前拿在手上的壶盖,却发现壶盖被她打翻,之前收集的露水全部倒进沙子里,只形成一小片湿润。
江衡摸了摸她的脸,温声说:“池池别怕,我刚才只是睡得太沉,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别担心,我很好。”
池瑾却看着他,悲伤地说:“可是觉得你的脸色很不好,江衡,你要有什么不舒服不能硬撑,我、我不能没有你的。”
江衡的嘴角动了一下,下一秒却是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放心,我没事。”
池瑾依然很担心他,他看着她吃下和自己一样多的仙人掌,又强制他喝了一口水壶里所剩无几的清水。
两个人太长时间没洗澡,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可是池瑾就是能感觉到,他的脸色不正常。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依然大步走在前面给她引路。
池瑾无数次想要让他停下来,稍微休息一下,可是她没有理由。
他们在这个沙漠上困了太多天,往前走已经成了麻木执行的命令。
她没法让他停下来,只能想着在他稍微表示出虚弱时,用自己的力量托住他。可江衡没有,他一直挺直着背脊,眼神明亮的望着前往,好似没有病痛,也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把他打倒。
池瑾内心的不安在扩大,她多么期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每次晚上睡觉时,她会更紧地抱他,不再是他半夜把她摇醒,而是她轻声叫他。
得到他的抚摸,她吊在嗓子眼的心才能放松一点。
当终于看到不同于沙漠的一间农家住宅,以及住宅后面不同于沙漠的枯黄时,池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到住宅后面有一片小水洼,阳光在水面上反射出亮光,那是实实在在的水源。
她激动地去拉江衡的手,大声地告诉他:“江衡,你看,我们是不是走到了,这里是沙漠的边缘,我们真的走到了沙漠的边缘!”
江衡看着她的笑,慢慢地伸出另一只手似乎想要再摸摸她的脸。
可那只手还没碰到她温热的脸庞,他的身体一晃,手臂徒然地滑落下去。
“江衡!”池瑾失措地抱他,跪在沙漠里,把他抱进自己的怀抱里。
“江衡,你别吓我,我、我们到了,你快看看我们有水了,等会儿还会有食物。”她慌忙地摇晃着他,叫他的名字,可他紧闭着双眼,一脸青白地直直躺着,没有任何回应。
池瑾哭了,大滴大滴的泪打在沙子里,打在他身上。
她站起来,一边嚎哭一边用力把他抱起来,往房间里拖。
她不相信他会醒不过来,这里不是真的,这里是任务世界,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他们就能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现实,他就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沙漠里的艰难终于过去鸟,放心,我是亲妈~
第123章 虚拟与现实(一)
第123章:虚拟与现实(一)
“滴滴; 滴滴——”
江衡睁开眼,抬手转向床头; 最后一声“滴”好似被人拧着脖子掐断,声音戛然而止。
他坐起来; 思绪有瞬间的恍惚。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但记不起来梦里的内容。
他的视线转向床头的水杯,透明玻璃质的杯子里盛了大半杯水,江衡习惯性地睡前放一杯水,防止半夜口渴; 但其实他的睡眠质量不错,夜里不太会醒来。而现在; 他莫名地感到干渴。
那是一种从心底突然冒出来,脑心挠肺却强压不下的感觉。
微凉的白开水被灌入嘴里,一股脑冲进他的喉咙,江衡的喉头反射地滚动,一杯水见底; 干渴的感觉稍有缓解,却没有降下。
江衡抓紧水杯,强行压制身体试图挣脱思维控制去寻找水的冲动; 他拧着眉,觉得今天的自己很怪异。
除了渴,他还觉得极度的饿。
胃里像被巨兽掏空过; 他明明记得昨晚他才参加完一场晚宴,宴会上他吃的不多; 但绝对不可能饿到这种程度。
这是不正常的。
他赤着脚走下床,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他忍着内心疯狂叫嚣的饥饿和干渴,原打算按捺住这一切的情绪照常进入厨房打开吐司机烘烤两片面包,接着去洗漱,脚步停在卫生间门口,突然一转。
睡衣脱下,温热的水迎头洒在,江衡站在花洒下,愣愣地看着自己满身溅满水。
喝水,吃东西,洗澡?他身体内部的某个机制好像出了问题?
他试图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接着是第二只,在试图去活动双腿时,他猛地停止这种宛若重度智障的行为。
或许是因为那个想不起来的梦的原因?他在脑海中默默地开口,下意识地说完,他愣了一下。
在脑海里沉默地想,和开口有目标去得到另外一个人的回答,两种语气和感官是截然不同的,他竟然有一瞬间会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存在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东西?
江衡认为自己不是身体机制出了问题,该是脑子出现了问题?
不过他这种对个人已经智
障的怀疑没持续太久,五分钟之后,他关闭花洒,拿着浴巾擦干头发上的水,往洗漱台走。
无论这些状况怎么回事,他没有傻,更没有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所以说,那么多揣测无非是他脑子的一个活动组织给他开了个玩笑。
现在玩笑结束,他应该结束这些荒谬的感官。
果然,就如他当真控制住了那个不听话的大脑组织一般,之前的饥渴感和肮脏感全部消失。
他去拿洗漱台上的牙刷,抹完牙膏抬眼的瞬间,他视线突然定住。
玻璃镜面上照出他的动作。
他单手摸上自己的锁骨,锁骨上有几滴从短发上掉落下的水珠,水珠无色,坠落在他的锁骨间反倒显出一股成熟男人的诱惑。
可他不是自恋狂,他发现,原本一直被他带在脖子上,有十多年的吊坠,不见了。
江衡记得那是他十四岁那年,父母意外去世没多久他家的楼层发生了火灾,他在火灾中侥幸被救出,救出他的消防员送给他的。
对方说,这是个平安符,很灵验。
江衡对鬼怪邪说并不听信,但得知那名消防员不久去世后,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直把吊坠戴着。
直到现在,它不见了。
江衡不记得什么时候把它弄丢的,吊坠上只有一个墨绿色的珠子,并不像佛家经常谈论的豆蔻佛珠,成色一般,价格应该并不高,可那穿着珠子的黑绳很结实,扣锁是金属扣,如果不是动手解下,是不会松的。
江衡短暂思考了这个问题,很快放在一边。
一个他本来就不信的“平安符”,丢了也不过是稍加怀念,并不能够占用他的太多时间。
江衡的早饭照旧是两片吐司面包一杯咖啡以及两个现煎的鸡蛋,口味一成不变,他习惯西式早餐,比起油腻黏糊的包子油条,西式早餐简单清爽。
驱车前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