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镇内白日不许引发打斗厮杀,夜晚虽无限制,却不能在公开营业的店铺内进行,这就意味着,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地待在安全区域,便不会有人能伤害他们。
程凭内心有动摇,却仍旧没有松口,他按了按疲惫的眉心:“不用了。”
七百两银子,于人族而言可能是天文数字,可对见惯法器灵植的仙魔两界而言,不过弃如黄土。
或许永无镇确实有救治他的办法,可他不想赌,更不想耗上程秋儿。
程凭闭上眼,心意已决,不暇,自己搁在床边的手臂突然一重,他能感觉到掌心上她微喘的呼吸,以及溅落在他皮肤上滚烫的泪水。
池瑾把脸埋在他的手掌里,为了任务也是拼了。
“阿绍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她声音低婉轻柔,泪水如雨般洒在他的掌心,她握住他手腕的指尖也在慢慢用力,“我想让你好起来啊,秋儿想和阿绍一直在一起……阿绍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们只去一次,秋儿答应你绝对不越界,无论结局如何,我都陪着你……”
池瑾撑开朦胧的泪眼,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阿绍,你答应我啊?”
程凭抿紧的薄唇上血色全无,他紧紧看着她,脑中天人交战。
时间仿佛定格,不知过去了多久,程凭敛下眸子,在池瑾陡然冒光的视线里,点头。
***
让程凭答应前往永无镇算是池瑾任务史上的一个小槛,当天爆发完演技,池瑾晚上和系统查看任务进度时,发现进度已经突破到了六十三。
出村子到达永无镇,进度条大概能到七十。
池瑾抱着个暖手小炉缩在木板床上,半睡半醒中听系统洋洋洒洒说仅剩的最后一条进度点,以及详细的注意事项和可能的备选方案。
听完,池瑾脑海中的困意被赶跑,陷入了迷之沉默。
“统统,这任务设置真心有点狠!”
系统:“嘿嘿。”
池瑾睁眼瞎地看着黑黢黢的屋顶,惆怅地叹了口气:“我突然好同情程凭。”
系统:“科科。”
池瑾:“你说,如果他要知道我是任务者会不会恨我?”
系统:“……”宿主你憋乱说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同情,别同情我,爱我!
女主:……我的心里只有任务。
(我的池池这阶段还在适应和摸索任务,还是个新手……好叭,感觉她不是新手似乎也要摸索,我感觉自己写不出吊炸天的池池,o(╯□╰)o)
第10章 病美人(十)
确定好前往永无镇的计划,池瑾开始着力程家家禽的变卖问题。
早在后山掀起轰轰烈烈的挖灵芝风潮起,池瑾为了少事,在家里的猪猪育成时一早让肉铺拉走宰了,而今银子早已入兜。至于剩下的几只正在披毛过冬的鸡鸭,她雇了辆驴车一次性拉去镇子上,直接卖到酒楼。
钱虽少了点,却省去不少功夫。
带嘴的家禽处理完,程家只剩一堆不值钱的锅碗瓢盆凳子椅子,池瑾没想要把程家的屋子卖掉,她能确定自己此次将一去不返,可程凭的后路她不能断。
思量好一切,她要等的就是程凭身体恢复一些后启程。
……
启程的当天是吴泼妇来闹的第八天,程凭的身体有所恢复,却也不过恢复地比池瑾初见时好一丁点,不至于走两步大喘气,俊美的面容却再次苍白成面人。
提前一天,池瑾跑了趟镇子雇下一辆马车第二天来接,当天一早,池瑾锁紧院门,在微暖的冬日阳光下将程凭扶上马车。
马蹄声噔噔噔地踏响在乡间的小路上。
察觉到将出小镇,池瑾小心地将马车车窗户上的厚实帷帐掀开一条小缝,怕冷风把程凭吹着,她机警的用眼睛把那条细缝堵住。
迎着飒飒凉风,池瑾看了几眼不远排列成行堵路的村人。
程凭程秋儿两个冤大头想离开,村人愤慨却无奈,正如程凭所说,灵芝和吴家男人一事,孰对孰错官府自能断清楚,可他们不甘心啊。
连续八天,天天都有村人有意识地往程家门前晃一圈,没见到池瑾便罢,见到了无不是说些虚伪“掏心窝子”的良心话。
什么程家加上程父程祖父以及祖祖辈都不知道在镇子上待了多少年,程秋儿程凭不能忘本,这是欺师灭祖;
什么一个村子本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常识,程家发了横财,共享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有人重掀程凭“天煞孤星”,克人克己的言论,美名扬曰让池瑾不要鬼迷心窍,趁早卷钱投入村民的大怀抱……
那些人恬不知耻的模样,简直没有下限。
池瑾心情好了当笑话听听,心情不佳手一抖扔出个家里的破瓢烂铁,有没有命中目标全看运气。
如今他们即将离开村子,果然,一群压抑良久的村民早早等在了村口。
打头阵的正是村长糟老头。
“阿绍,村人们都堵在村口了。”池瑾缩回冻得眼泪汪汪的双眼,朝程凭道。
程凭把身上薄毯的一半盖在她腿上,手搭上她的眼角,动作温柔地拭去她受刺激而落下的泪水。他隔着马车壁看了眼前方,神情并不轻松:“没关系,有我在。”
池瑾薄毯下的手指一蜷缩,有片刻的怔愣。
明明两人之间更有力量的应该是池瑾,偏偏他的语气态度,气势凌驾于她之上。并且,这几日的时间,池瑾明显感觉出程凭的微妙变化。
他本就心智早熟,便是和外界接触甚少,也比常人通透明理,而如今,他体内某种因素蓄势待发地破土而出。
程凭面对她时,虽不改从前的温柔,隐隐地,池瑾能察觉出他性子里愈发深沉的稳重,以及,一种霸道的维护。
马车没行太久,被迫停在了村口前。
“秋儿留在车里,我很快回来。”程凭捏了捏她的手,眼神在她的眸底定格,在池瑾有些受不住地躲开之前,程凭抽回手,起身走出马车。
马车外,程凭站在马帷前居高临下床冷冷看着对面的村人。
过往的种种,早让他看清了自己身在怎样的樊笼之中。
程凭见村长气势汹汹地拄杖欲向前,他苍白的指尖横立在阳光之下,声音淡漠无波,凉薄地让人心中一寒:“你们想做什么,或者说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们各自心知肚明,就不要再拐弯抹角。”
“至于,那些无稽之言,你们若不觉得可笑可尽情向外面宣传。”程凭无所谓地扯唇。
无论是他的身世命格,还是灵芝买卖这场事中的谣言,程凭都不在乎。
村长自知程凭无所畏惧,木杖在地面上狠狠一杵,威胁道:“程凭,你以为今天你们能走得出去吗?”
“是吗?”程凭撩眉反问,丝毫不为所惧,他侧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目光像是穿透帷幕看到了后面的人。
“我这条命已经活不长了,你们是想平安无事地让我们离开,还是……多一条人命的官司。”
“你!简直荒谬!”村长勃然变色,村人闻言俱朝后瑟缩几步。
村子地处偏僻,邻里乡间偷鸡摸狗之事官府不一定管,但人命关天,挨上这种事情他们一辈子都洗不清。
若只有程凭程秋儿两人还好,便是村人暗中将两人做掉也能悄无声息,偏偏,如今马车夫成了局外的旁观者。
村人忌惮着程凭这句话的威慑力,心里纷纷敲响退堂鼓,村长一而再被违逆面子,脸上挂不住,他咬紧腐朽的牙齿,污浊的双目怨毒地望向程凭,失去理智:“哼,你别以为你赢了,你有没有享福的命还是未知数呢。”
程凭眼瞳一缩,指尖紧紧掐进掌心,面色不变道:“承你吉言。”
***
这一会儿的功夫,池瑾在心里把村人骂了七八遍,村长糟老头更是被她拖上绞刑架,鞭策削肉,刑罚能多狠就多狠。
程凭掀帐进来时便见池瑾正咬牙切齿地小声碎碎念。
他出马车前给她搭在腿上的薄毯掉落在地,程凭捡起来,听到她口中念叨着“抽哭你、削哭你,让你嘴贱,让你歹毒……”
程凭忍不住抿开嘴角轻笑,刚才生出的郁恨登时烟消云散。
马车一晃,池瑾才从削人的理想世界里抽回意识:“阿绍,你感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