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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知道不吃就行了,摆屋子里你不觉得屋内有水果的香味,可比熏香好闻多了么?”
“辛苦你了。”他叹了口气,抱着她坐回床上,亲了下她的脸蛋,要不是看她的气色确实不错,他真不同意什么“下床活动有利身体康复”的话,就巴望着她好好躺床上休养……可如今看来,这宫中争宠陷害的伎俩也不是不出屋门就避得开的。这样的事,确实查不出什么来,不过是宫中发下来的正常果子份例……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吃用的人自己贪嘴,没见识。
云珠还在坐月子,三个儿女又是早产,外人不知底细只以为他们身体定比普通婴儿更孱弱些,要是再来几次腹泻,哪里熬得住?孩子夭折是早晚的事,他的云珠说不定也会大伤身体。
他相信自己的额娘还不至于朝自己的嫡孙下手,那么又是谁通过内务府下的手?虽然宁愿这只是个巧合,可对着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人他却不能容许暗中真有这么条毒蛇在窥伺着朝云珠和他们的孩子下手。
“辛苦什么,为你为我们的孩子做再多我都是愿意的,再说,他们也不难带,饿了、尿了拉粑粑了才会哼两声,也不哭闹。”
他在她的肩颈处轻咬了一下,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玉兰花体香,用纱巾盘起来的秀发也是没什么异味,看起来跟他不少夜里穿在指间一样清爽馨香,这哪里像个坐月子的妇人,分明清新淡雅得平时没什么两样。“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做为皇子福晋,除了要理好府内事务,处理好日常礼节往来,更要防着外来的、后宅里头的各种算计,其实并不比自己在外头领差办事轻松吧。
“也还好,这些事素问跟灵枢都懂的,就是我有个疏忽没想到的,她们也会注意。你不用担心,真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我会跟你讲。”
“记着就好。”摸了摸她身上,只着了件薄薄的棉袍,便道:“就算屋里不怎么冷也该多穿件袍子,现在是冬天,又是在坐月子,万一受了寒怎么办。”
“你都说了屋子里不冷了,穿那么多累赘。”自坐月子以来,云珠习惯了他的唠叨,无奈地转开话题,“对了,你有没有去看过大格格?”
弘历不在意道:“昨天看过了,给她取了个名叫和安。”
对三胞胎,因为是嫡出又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爱的结晶,本就爱屋及乌,从云珠怀了他们之日起就期盼着他们的出生,再加上云珠怀孕期间拉着他一起做了不少胎教,有了感情投入,这跟当初富察。芙灵阿生永璜、苏宝柔生的和安比,他怀孕生产都没怎么参与的情况截然不同。再加上孩子出生后,这天天在眼前看着,逗弄着,瞅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变化,跟出生后没怎么看,孩子也是红通通皮肤皱皱、一个不如意就哭个不停……相比,感情的天秤自然是一边倒。
“和安?还不错,为人父母的可不就盼着孩子平安长大吗。”昨晚他是歇在金氏那里,云珠想着这其中不会是苏氏的功劳吧,笑睇了他一眼,“我这情况也不能去探望……不过苏格格是个稳重细心的,应该能照顾好孩子。”
“爱哭了点。会不会照顾可不好说,反正没咱们这三个长得好。”他去了两次,苏氏一次给高氏上眼药,念在是高氏害她差点小产,大女儿生下来有些瘦弱,他便顺势禁了高氏的足,一方面如她的愿,一方面也不想高氏再闹出什么事来烦云珠;而昨天,显然就不怎么令他愉快了。
“昨天我去承乾宫给额娘请安,她的意思是和安跟和敬他们一起办满月宴。”唇角的笑意多了丝冷意,他很难不去猜疑额娘提出此举的用意。是苏氏想借着女儿与嫡出子女相提并论,提高自己的地位?还是额娘想在乌喇那拉氏指进乾西二所前先将自己的人扶上侧福晋的位置,压乌喇那拉家一头,而她选中了苏氏?
有了这些个念头,在苏氏那里听她温婉柔和地要求大女儿的满月宴简办、怕女儿福气不够,不敢与二格格二阿哥比之类的话,与在承乾宫听到的成鲜明对比,他自然会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反着说来博取自己的怜惜。越这么想,越觉得往日她的敦厚恭顺是装出来的,这个女人实则比其他人更城府深沉。
苏氏若不是深得额娘欢心额娘怎么会提那样的建议?说苏氏私底下没与承乾宫有联系他都不会相信。
云珠一愣,心底虽然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并不将这些虚荣放在眼里。“也好,洗三礼已经委屈了大格格,满月宴我想着不好再简办,偏又连着永琏他们的满月,皇阿玛和额娘自己的寿节都不怎么注重,哪轮得到这刚出生的孩子大办……还要分开连办两次,我本来已有些不安,觉得太奢靡浪费了,这主意正好。”
“永琏他们是嫡出,哪是和安能比的。这也太抬举苏氏了!”弘历很不满,可他的反对却被熹贵妃一个“都是他的儿女,也都是她的孙子,不能太过厚此薄彼”的话驳了回来。
“愁这个做什么,再风光她也是个格格,不过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不好委屈了。”云珠伸出手指顽皮地抚了抚他的眉宇,“再说,我也怕孩子风光太盛,多个和安分担一下也好。”
她倒是坦然。弘历失笑,“你不介意就好。不过这个苏氏还得注意,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么,会咬人的狗不叫——”
云珠捶了他一下,“有你这么说的?”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半晌,才道:“侧福晋或指进来或请封早晚是要有的,要说心里没半点想法那是骗人的,可我这些年也不是木头人,不清楚你对我的心……”
弘历听着,心中微微酸胀着,可更多涌起的是喜悦,她并没有因为自己不能给她唯一、纯粹的爱就否定他的付出。
126、无限恨(四)
如果说洗三礼蕴含了人们对新生命的美好祝愿,体现了家庭、宗族、亲族乃至社会对新生命的关怀和重视,那么满月礼,则代表了孩子人生的开端礼,更庄重、严肃。
雍正对三胞胎的满月礼很重视,命内务府御茶膳房主办光禄寺协办,举行场所就订在乾清宫,王公大臣福晋命妇进宫观礼,而之后的满月宴则回乾西二所正厅摆,基本上就属内筵,外人是不参加的。
因着皇帝和熹贵妃的重视,高氏身边的松嬷嬷前来替主子请求参加满月礼,一片为新生儿诚挚祝福的心意说得极委婉动听,云珠知她是不想苏宝柔一人独沾这光彩便看向了弘历,“高格格肚子里的孩子眼看都快出生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话没说下去。
弘历尽管知道高氏并非真的只为了向永琏他们祝福才请求参加满月礼,可是他现在满心都是对孩子的欢喜,自然愿意普天同庆,希望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喜悦,便答应了。不过他还是眼色淡冷地警告了松嬷嬷,“好好照顾高氏,我不希望到时候出什么岔子,明白么?”
现在他大部份的时间跟着雍正处理政务,与王公大臣接触渐多,身上威仪日重,神色淡冷、眼色微眯,松嬷嬷便已明白他的意思,背上汗涔涔地,叩头应了声:“是。”幸好主子也没想弄出什么幺蛾子,只不过不愿苏宝柔以后凭着这点风光压着自己罢了。
到了满月那天,弘历云珠都换上了石青绣纹吉服,弘历戴了冬帽,云则戴了金玉宝石做的钿子,雍容华贵。富察.芙灵阿、苏宝柔、高露微、珂里叶特.果新还有永璜及四个满月的娃娃也都穿上了应有的新装、吉服。
玉露霜、方酥夹馅、白蜜印子、黄白点子松饼、大饽饽、小饽饽、红白撒子、鸡蛋、干果、金丝糕、红枣山药糕、云豆糕……各种满汉点心糕饼及喜庆鸡子、干果应有尽有。其他诸如羊羔酒、乳酒、黄酒及满汉菜色佳肴则只摆到了乾西二所。
郭嬷嬷尚嬷嬷叶嬷嬷几个,一边将收到的各种糕点及小孩子穿的衣物、鞋帽、枕头被褥、长命锁、玉佩之类的礼品归置好,一边指挥着下人配合内务府御膳房的人将筵宴场地什么地布置好。
人人都知道四福晋生了三胞胎,可行满月礼的却有四个婴儿,很自然地,另一个婴儿的生母苏格格也进入了福晋贵妇们的眼帘,都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位看起来柔和谦默的女子,想着,容貌气质不差,不过比起四福晋差距还是很大的,有这样的殊荣也不知是真得了四阿哥的宠爱呢还是四福晋贤淑明理的抬举。
“孩子长得真可爱。”伊尔根觉罗.淑兰看着风光无限的云珠,想着当初一同进宫选秀的日子,心中有羡慕也有苦涩。“干什么抬举一个汉军旗的,就她还不够格跟乌喇那拉家的那位对上吧?”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