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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要行礼,熹贵妃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有事快说,都是我跟前的老人了还这般多礼。”
“能在娘娘跟前伺候是奴才的福份,奴才感激还来不及哪敢拿乔没规矩起来,万一主子厌了奴才,奴才可没处哭去。”桂嬷嬷却是正正经经地行了礼,只是嘴上的话却透着郭稔亲近。
熹贵妃见她这样,知道这消息定与承乾宫干系不大,放下了心,面色也缓了不少。桂嬷嬷起身后,面色却又敛肃了起来,“禀主子,方才东三所的人来报,永瑛小阿哥去了。”
“什么?!”熹贵妃惊得站了起来,连秦嬷嬷也是一脸地吃惊:“前儿不是说火退了,人也醒了么,怎么没过两天又——”
毕竟养过弘昼几年,熹贵妃对他还是很关心的,永瑛做为弘昼的嫡长子,又乖巧听话,平日也常跟五福晋来承乾宫请安,熹贵妃还是很喜欢他的,这时骤然听说他去了,心中因他而对裕妃耿氏而产生的那点子嫉妒此刻也化成了同情及淡淡的难过。
“听太医说是吃了与药相克的食物,永瑛阿哥的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所以没撑过去。”
熹贵妃冷笑了一声,“永瑛生病正是东三所上上下下小心看顾、万分谨慎的时候,居然还能出现与药相克的食物……”这个吴扎库氏亏得裕妃在选秀的时候那么看好,不过一个乾东三所,弘昼的后院从头算到尾抱括她在内也不出五个手指,居然能管成这个样子!
秦嬷嬷默然,明眼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下手了,趁你病要你命啊。嫡长子,果然难以逃过的命数么?
“春蕙,给我挑件素的衣服来,秦嬷嬷和春兰陪我走一趟吧。”熹贵妃叹道,倒是熄了再插手乾西二所的心,云珠目前可还怀着她的嫡孙呢。
赶到了乾东三所,熹贵妃安慰了抹泪的裕妃几句,转头看着晕厥过去一回醒来又痛哭不停的五福晋,眉头一蹙,“你现在哭号有什么用!身为嫡福晋,连个东三所都管不好,哥儿病着,相克的食物居然能近得了他的身入得了他的口,真是……赶快收拾好自己,给永瑛理好后事是正经。”
裕妃对这个儿媳妇失望透顶,可做为弘昼的亲额娘却不好在这时候对丧子的五福晋说什么,此时听熹贵妃这么训她,心中也觉得解气不少。
这时弘昼进来,熹贵妃见他憔悴消瘦的样子更气了,“瞧你瘦成什么样了……”眼睛也不由红了起来,再不管怔忡出神的五福晋。
“熹额娘,我没事。”弘昼抹了下脸,头还有些胀痛。“就是这阵子记挂着永瑛休息少了些。”
熹贵妃拉着他的手,拍了拍,“振作起来,好好查查是怎么回事,这种事……可不能再有下回了。”
“我知道。”弘昼眼中闪过一抹狞光,这次,宁杀错也决不放过一个!
“我前两天听说永瑛的病有了好转的,是不是太医开的药也有不对?”
“太医没开错药。”这个可以确定了的,弘昼哑着声道,“当初四哥跟四嫂过来,用了烈酒降温的法子才保住了永瑛的命,四嫂更是留下了养身玉兰果,还交待了要仔细看顾……是我们自己大意。”千防万防,还是在厨房那里给人钻了漏子。
“是那孩子与你们无缘。”熹贵妃说道,“犯事的,自然该罚的罚该打杀的打杀,你们做父母的却不可太过沉缅于伤痛之中,让孩子走得不安心,也让你额娘担忧。”
“是。”
“什嬷嬷,扶着你家主子。”熹贵妃转头又对裕妃道:“我送你回去歇歇,我瞧你这模样也快躺下了,这里还该他们夫妻两个立起来才行,我们也不能在他们后边护一辈子。”
看着神色已有些清明过来的五福晋,裕妃又看了儿子一眼,点了下头,“姐姐说得对。”
……
回了承乾宫,熹贵妃歪在榻上闭着眼小憩,秦嬷嬷亲自接过春桃拿过来的薄被给她披上,冷不防听她说道:“看来,云珠的养身玉兰果效用不如养颜的显著。”如果真能起死回生,那永瑛也不会轻易就被夺了性命。
秦嬷嬷道:“养身当然得长期用才有效,这短时间的效果就出来岂不成了仙药?”
“你说得对。”
她本来觉得身体健康不如往年,想着是不是停用养颜果换养身的调理一下,现在看来,没有一年半载地还难以见效,既如此,还不如继续用秦嬷嬷的养身汤,而且,用了养颜的玉兰果,她光想就已经忍受不了自己肌肤变差的后果。
容貌已经不是漂亮的那一群了,再没了青春,她怎么面对那些靠着家世、美貌不断获宠晋位的嫔妃?!
那边,雍正得了这个消息后自己静静地在房中待了大半天才吩咐暗卫去查永瑛的死因。他冷眼看着弘昼处理完这事,才将调查到的资料丢给他看。
乾东三所很快就暴毙了一个格格一个侍妾,至于侧福晋章佳氏弘昼也冷了下来。倒是五福晋在办完了永瑛的身后事很是沉静了一段时间,慢慢地,变得让人刮目相看,料理后院的手段强硬不少,待人处事也成熟了很多,渐渐有了皇子福晋的威仪和自信。
她与弘昼的感情并未因永瑛的早夭而产生隔阂,相反,两人互信互重,凡事有商有量,恩爱不减。只是这种爱,相比以前,更理智,更成熟,更符合这时代。
云珠想着,这代价是一条小生命换来的。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去。
七月底,李荣保五十四岁大寿时弘历和傅恒果然赶了回来,陪着她一道去了富察府贺寿。云珠又得了个好消息,六嫂宝兰郡主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心情格外地好,恭喜了李荣保明年又能抱一个孙子孙女,又跟瓜尔佳氏道,明年选秀,家里又能迎进一位嫂嫂(指老八傅谦)了。
其实她最期待的还是傅恒,野史上对他的妻子跟弘历有过很多猜测,甚至认为他的儿子福康安是弘历的私生子。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清朝自出了顺治跟孝献皇后的事,对男女的规矩礼节渐渐地也越来越严了,一个皇帝跟一个内命妇哪里来的时间地点偷情?如果是事实,难为傅恒还能跟妻子再生下一个福长安。
不过傅恒的婚事皇帝插手的可能性很大,李荣保和瓜尔佳氏做主的可能性相对就小了,说起来,他们俩生的三个嫡子一个嫡女,婚事真正由他们夫妻做主的只有一个傅文。
怕小孩子冲撞了怀着身孕的云珠,只待了一会儿几个嫂嫂就让出去玩了。云珠拗不过,只得提前发了自己给小侄子小侄女带的礼物,看着他们高高兴兴地出去。
一屋子女人,彼此说些家里和宫里鸡毛蒜皮的琐碎生活,聊得格外欢畅。渐渐地,话题又转回了云珠的肚子。
云珠珠圆玉润,神采奕奕地,看着保养得不错,可瓜尔佳氏和几位嫂子望着她的肚子还是担心,这才四个多月吧,一点都不比人家六个月的肚子小。
“没什么,只是胃口好了些。”云珠笑眯眯地,可不敢告诉她们这肚子里面不止一个孩子,不然她们更担心了。皇家很忌讳双生子的,尤其是相貌相似的,公主也罢了,这皇阿哥往往只能留一个。
“还有五、六个月呢,你节制一点,生产的时候胎儿过大,对母体和婴儿都不好。”瓜尔佳氏忍不住说了,“现在还奢不奢睡?醒的时候多走动,别整日犯懒不爱动……”
“额娘,我知道,知道。”云珠听多了身边人的叨念,耳朵都快长茧了,“郭嬷嬷她们整天提醒呢。”
舒穆禄氏马佳氏等人接到云珠求救的目光不禁发笑,难得见到这样的场景,劝道:“额娘,你就不用担心了,姑奶奶可是最会照顾人的,她自个身体怎么定是心里有数的。”
“怎么能不担心。”瓜尔佳氏轻喟,看着女儿,眼底掩不住的疼爱,听说熹贵妃在女儿怀孕后又送了名侍妾进乾西二所她就忍不住为女儿委屈,好在弘历是个把持得住的,心里也是真正地看重云珠,不然对着这样的额娘,哪个媳妇能过得顺畅。
“现在月份大了,吃食还有衣服摆设、出入什么的都要小心,别让人钻了空子,知道么。”
……
富察一族对云珠这个肚子的关注程度一点都不比皇家低,云珠这个时候才稍稍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重要程度有了点觉悟——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要当额娘的喜悦里,又整日待在乾西二所养胎,有点忘了孩子的阿玛隐形储君的瞩目地位了。
熹贵妃的消停,雍正对永瑛早夭而生的警觉,还有弘历暗中的严阵以待,云珠过了她进宫以来最为悠闲的几个月,终于在万寿节那天傍晚发动了。
这一年是雍正的五十五岁大寿,万寿节虽然没有大办,却也没有取消,孩子要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