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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这样安享尊荣的富太太,有哪个是需要亲自做家务的!
自从嫁给江风平,生下江家唯一的男丁以来,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再一想起江风平的冷言冷语,横眉冷对,方芷兰鼻头一酸,心里像是泡了醋汁一般又酸又苦。
叮咚!
楼下门铃响了,方芷兰下意识的想喊刘姐开门,却突然想起刘姐已经被辞退了。
她狠狠拍了梳妆桌几下,这才怏怏走到了门边。
直到打开门那一刻,方芷兰才恍然想起,别墅外是有大门的,如果是外人,响的怎么也该是大门门铃才是,怎么会是这道门呢?
“你走错……”
看着来人,方芷兰脸色瞬间煞白,她两股战战的扶着门,险些滑坐到地上,“薛……薛耀华,你……你不是死了吗?”
来人一身双排扣白西装,头发整整齐齐的打着发蜡,时间仿佛对他格外留情,让他依旧保有了年轻时的俊美,只有微笑时眼角的细纹露出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看着连滚带爬,仿佛白日见鬼的方芷兰,男人笑了笑,驾轻就熟的走进了江家。
皮鞋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半点没有初次带来的生疏,反而东摸西摸,对着装修摆设品头论足,甚至开了江风平的酒柜,倒了杯威士忌晃在手间。
“芷兰,怎么连老公都不认识了?”
他伸手要拉方芷兰站起来,方芷兰尖叫了几声,被男人握住手时,才发现他的手居然是温热的,这才恍然眼前这个,居然真的是活人。
“可是……警|察明明说你……你死了啊!”
方芷兰畏畏缩缩的坐在沙发一角,薛耀华却径直将腿架到了茶几上,悠闲自足的仿佛他才是主人,“当初二胖和阿伟约我去茬架,本以为就是十几号人,没想到来了几百号人,打头的豹哥那天嗑了药,没收住,见了血,结果成了混战。”
“我们闷头在里面跟着砍,后来发现不对,我把衣服一脱跳进了月湖,公安把大家都拘走了,才知道那天死了几十个人,那年头,又没有DNA,公安也懒得管,就认定我死亡了。”
薛耀华喝口酒,“我本来是想回来来着,可是参与茬架的,都进去了,那年严打,好家伙,判死刑的都有十几个,少的也是二十年,你说我还敢回来吗?”
他朝方芷兰靠近了几步,低声说道:“后来,我就去了川省,大地震那年,我运气好,活了过来,就冒充了个死人。”
“这些年我在粤省做生意,开了家金融公司,只是心里还想着我们当年,我是个混账,没让你和孩子过过好日子,把我爹留给家里的买卖都霍霍了。”
他一把抓|住了方芷兰的手,“本来,我也没脸回来见你,可是……我看你和孩子都上了新闻,才知道你们过的不好,我就有了勇气,想回来找你!”
方芷兰愣住了,看着眼前的薛耀华久久说不出话。
她从小家境不好,爹死的早,娘顶职当了装卸工,每天干的是男人的重活,苦熬着送她读了高中。
靠着一张清纯的好相貌,她在高中极受欢迎,那时,她可看不上木讷丑陋的江风平。
嫁人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她娘好好一个地主家的小姐,嫁了个莽汉,生生被生活搓磨成了豆腐渣。
当然,江风平也是有用的,他成绩好,能给她补习。
那时江风平胖得跟肥猪一样,学校里谁都瞧不上他,方芷兰的一个微笑,几句软语,就成了江风平再也忘不掉的白月光。
那个时候,薛耀华就是学校的白马王子,他长的俊美,父母开了家饭庄,大鱼大|肉管饱,更重要的是,薛耀华不仅出手阔绰,嘴巴更是跟抹了蜜一样甜。
这样一个家境好,长的好,又会来事的男人,就是方芷兰一眼瞧中的金龟婿。
当她如愿以偿的嫁给薛耀华后,倒也过过几年好日子,她是饭庄的少奶奶,高中毕业就在家里安享清闲。
可惜好景不长,公婆身体不好,没几年就去世了,薛耀华染上了赌博,一掷千金,不仅把家里的饭庄输了出去,还掏空了家里的钱。
那几年,方芷兰担惊受怕,就怕债主上门追债。
家里被薛耀华刮了个一干二净,她只能抱着孩子出去工作,偶然一次遇到了江风平,才发现他瘦了,读了大学,留校成了大学老师。
瘦下来的江风平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看她的眼神满是同情与怜惜。
她向他诉说自己婚姻的不幸,他告诉她自己多年无子的煎熬,和妻子没有共同话题的苦闷。
江风平甚至默默资助着她,他说,她是他的红颜知己。
得知薛耀华死了,她痛哭了一场,却立马想到了退路。
她绝不要像她娘那样做寡妇,孤儿寡母苦熬着,没享受过几天好日子就撒手人寰。
她要去找江风平,她知道,他不会不管她的。
想起丈夫,方芷兰一下子清醒了几分,她抵着薛耀华的怀抱试图推开他,却被男人强压回了怀里,“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做了那么久的夫妻,想想小颜,想想我们的儿子!”
方芷兰顿时如触电般颤了起来,她惊声尖叫道:“小灏不是你的儿子!”
“是吗?”
薛耀华笑了,他单手揽着方芷兰,另一只手点亮手机,“芷兰,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你看这是什么,亲子鉴定书。我去了小灏的大学,他长的很好,很像我,性格也好,我不过问问路,他就热情的带我在学校转了一圈。”
“一根头发,足够我做亲子鉴定了!”
方芷兰如遭雷劈,她知道,她隐瞒多年的秘密,终于还是被戳破了!
当年,和江风平在一起没多久,她就怀|孕了。
但她不知道,孩子究竟是谁的。
但好在,江风平相信孩子是他的。
庆幸的是,江风平和薛耀华都是A型血,小灏也是。
方芷兰一直不敢求证,小灏究竟是谁的孩子,那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打开就会给她完美的生活带来无数灾难!
但下意识的,她在儿子读高中时以国外教育更先进为由送他去了英国。
她不敢向任何人吐露她的不安,当小灏也沉迷赌博时,她甚至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因为那该死的遗传。
如今一切被薛耀华戳破,方芷兰如坠冰窟,打着牙战问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醉醺醺的江风平推开门,却没想到会看到妻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一起,当男人抬起头时,石破天惊,江风平一眼就认出了他。
“薛耀华!”
这个他高中时代最大的阴影,早该下了地狱的男人,正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沙发上,抱着他的老婆。
“该死!”
薛耀华低咒了一声,江风平怎么会突然回来。
他观察了半个多月,江风平每天都早出晚归,为了贷款忙得焦头烂额,现在还是中午,他怎么就回来了。
薛耀华这次找上门来,自然不是他说的那么好。
他确实逃去川省冒名弄了个身份,但去粤省后,却混得一败涂地,后来还是被一个富婆包|养才过上了几年好日子。
所谓的金融公司,不过是一个弄旁氏骗局的诈骗公司罢了,他好赌,骗了钱就去澳门赌博,这次欠了一屁|股债,都要被赌场拿去填海了,突然一条娱乐新闻,让他想到了发财之路。
没想到天助他,江灏居然真的是他的儿子。
有了这个把柄在手,他已经想好怎么里应外合,和方芷兰一起搬空江家了。
赌场催的紧,偏偏方芷兰半个多月都不出门,他也是没办法,才铤而走险上门,没想到第一次,就被江风平撞了个正着。
看着亲密相拥的薛耀华和方芷兰,一天里早已受了无数打击的江风平心头一缩,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风平!风平你怎么了!”
方芷兰一把推开薛耀华,翻箱倒柜的找着速效救心丸,“120,快拨120啊!”
江风平面色发青,呼吸急促,显然是心脏|病发作了。
然而方芷兰刚找到药瓶,准备送到江风平嘴边时,就被薛耀华一把夺过。
“你疯了!他有心脏|病!”
薛耀华攥紧了手里的药瓶,手心润湿,面上却漠无表情:“你才疯了,他要是去举报我怎么办?”
这是一个好机会!
薛耀华在心里默念,直截了当的处理江风平的好机会。
他死了,都不用里应外合,江家的钱就都是他的了。
薛耀华一把推开过来夺药瓶的方芷兰,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