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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不孝!”南宫珺忽然厉声喝道。
“是的,我今天就是要放肆一回,不孝一回。我要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从外边抱回来的野孩子,你是不是为了争夺这份家业而收养了我?我是不是你的一颗棋子?”五岁的孩子脸上满是愤恨,五官也因为激动而扭曲,尽管如此,但他还是出奇的漂亮,精致的五官,清澈的眼神,无一不让人沉醉迷惑,就因为这张美丽的脸,美丽的跟记忆中一样的脸,他的父亲平日里都不多看他一眼。
“从外边抱你回来为了争夺家业?哈哈……”父亲狂笑不止,笑得泪流满面,然后看着画中的美人,自言自语道:“敏儿,你听见了吧?你都听见了吧?又是家业,又是这该死的家业!我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南宫世家,还儿子一个清白……”
哦,明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父亲无心争夺掌家的权力,但自己是南宫家的长房长孙就必须面对被人恶意中伤,被人诬陷排挤这样的事实。
五岁的男孩愤然转身跑出书房,独自一人跑到后山的山林里,一夜未归。之后大病一场,险些丧命。醒来后听说自己被毒物所伤,中了毒,幸亏得一个世外高人相救,才保住了性命。后来祖母下严令,不许他独自外出,无论走到哪里,必须有四个护卫四个丫头随身保护。他便成了一个美丽的囚徒。
再后来,记得那年,他只有十岁,母亲带着他游姑苏名园。那日在大街上,他和母亲走散,一个人兴奋的四处游荡,好像出笼的鸟儿一般自由自在的呼吸。
“丫头,你确定用这个东西换我的东珠吗?”一个清朗的声音传进耳朵,他忙环顾寻找,终于在一个杂货摊前,看见一个十来岁的黑缎锦衣少年,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站在那里。一只手提着一个劣质的蝴蝶玉坠,似乎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怎么不行吗?你不要也无所谓哦,那个珠子已经是我的了,是你自己送给我的,不许出尔反尔。”小丫头有些蛮不讲理,一张美丽的小脸上,闪着一双精灵才有的眼睛,轻灵生动的眼神,带着小孩子特有的调皮。
好漂亮的小女孩,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想慢慢的靠上去,不防却被一个华服男子挡住去路,如猪嚎般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使人作呕,“嘿!你们来瞧瞧这个孩子,真他妈的漂亮。老子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孩子。啧啧……喂,小宝贝,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是哪家的孩子?来来来,跟大爷走吧,大爷给你买好吃的去……”
根据以往的经验,南宫倾城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烦。他一边后退,一边冷冷的看着那个华服无赖,知道此人非富即贵,绝不是寻常百姓能得罪的起的人物,别指望在这大街上会有人出手相救。
但他也绝不会任凭这样肮脏的人碰自己一个手指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是南宫倾城的亲人。
一群家丁围着十岁的柔弱少年,中间的恶少流着口水往前凑。
绝望的闭上眼睛,从袖子里拿出随身用的小刀,不能鱼死网破,那就一死百了。反正人生万般苦,从未有过一丝乐趣。
“住手!”一样清朗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犹如一道清风拨开了浓雾,南宫倾城睁开眼睛,看见那个玄色锦衣的少年手中长鞭一甩,指着那恶少骂道:“你们这些龌龊的狗东西都给我滚开!再敢任性妄为,小心小爷送你们去西天!”
“嘿!又来一个小宝贝啊!”那恶少回头,看见那少年刚毅却十分俊雅的脸,再看看少年身边的小姑娘,色迷迷的笑道:“可惜了这小丫头,本大爷不好这一口。倒是这个嘛……跟那个比起来,却另有一番味……嗷一一”
“啪”的一声巨响,那恶少话未说完,便一声惨叫,抬手捂住半边脸,手指中有鲜红的液休缓缓流下。
“反了反了!连我们龚家的少爷都敢打,真是反了!”
“我看你们才反了呢!来人!把这些狗东西都给我带去知府衙门,交给府尹大人!”那玄色锦衣的少年厉声怒喝,边上便有四个便衣护卫闪出来,三下两下擒了那些恶人带走。
“皓龙!大少爷!皓龙一一”
母亲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南宫家的大奶奶的马车匆忙赶来,掀开车帘,她看着儿子傻乎乎的站在大街上,对着一个玄色锦衣的少年傻笑,便着急的问道:“皓龙,你怎么一个人悄悄地溜了?叫娘亲好找!快上车来。”
“娘亲,我也在找你啊。”南宫倾城无辜的看了看身边华丽的马车,却一动不动,又对着那玄色衣衫的少年拱手:“多谢兄台出手相助,赶问兄台高姓大名。”
“不敢,不过是举手之劳。”玄色衣衫的少年轻轻地点点头,因见自己坚持,方在转身离开之时轻声说出两个字:“水溶。”
“皓龙,你如何认识那个贵人?”
“我不认识,母亲认识?”
“见过一面,却想不起从哪里见过……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女娃却不简单,她家可是这姑苏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姓林,她爹叫林如海,她娘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荣国府的大小姐,姓贾,闺名单字曰‘敏’。哎一一皓龙,晚上咱们南宫世家要宴请北静王,说不定这位林家老爷还会作陪呢。”
南宫倾城听的累了,便毫无兴趣的靠在车里睡着。
果然,晚上的宴请有北静王,还有兰台寺大夫林如海,还有一个人,就是北静王之子水溶。
少年的心灵,明净而单纯。南宫倾城柔弱的心灵从那天开始,便印下了一个影子。
十一岁那年,他的母亲无端的疯魔,每日疯疯傻傻,但却看见他就又打又骂,用长长地指甲抓他的脸,骂着肮脏难听的话。从那些只言片语里,他明白了自己从何而来,母亲不是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替代另一个人嫁入南宫世家的可怜女人。他痛苦,也很可怜这个女人。
她原本是个贤淑的女人,因为跟父亲的一次撕心裂肺的争吵而变得易怒,变得脆弱,而父亲的一再冷漠,让她变得不可理喻。
他不敢看脸上的伤痕,看了那些,让他觉得自己也肮脏起来。
老夫人盛怒之下,决定叫父亲休妻。母亲的家人愤怒的把她接走,临走时,给了南宫倾城一样东西:刻有‘敏思雅致’四个字的梅花银簪。并且告诉他:这支簪子的主人,勾引了他的父亲,让他的父亲失魂落魄,害的他的母亲疯魔,让他从此成了孤儿。是男人,就要去报仇,母仇不报,枉为世人。
那个女人,就是父亲书房里挂着的那个画中美人。
他知道,那才是自己的母亲。而那个疯魔了对自己又撕又打的女人,只是父亲当时抱着他进家门时,给老夫人的一个交代而已。
他生平最恨感情的背叛!他突然间想起父亲曾对着那幅画叫她‘敏儿”还要自己给那个女人磕头。多么可笑,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也配受别人的跪拜吗?她一定不是好人家的女子,不然父亲为什么不明媒正娶?不能进南宫家的大门的女人,一定是水性杨花之人,亦或是残花败柳。
扭曲的仇恨,在那一刻扎根于幼小的心头,然后发芽,疯长。终于在十四岁那年,他跟父亲大吵一顿,离家出走。然后更名为‘倾城”一个女人化妖魅的名字。为的就是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祸乱南宫家的那个女人,莫要忘了仇恨。
赤龙蛇一日未出,南宫倾城便在这潮湿闷热的地方蹲守一日,两日未出,便蹲守两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捉到赤龙蛇,取得蛇胆,为水溶医好休内的毒。
天空飘起蒙蒙细雨,南宫倾城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村旁,闭目静坐,许是因蹲守了两天,未眠未休,有些劳累,一时便打起了瞌睡。】恍【书】然【网】间如灵魂出窍,飘飘乎,随风直上九万里……
“龙儿。”天霏霏,水蒙蒙,一个通透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霎时间云开雾散。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空中悬岛之上。只见岚霞变换,云水飞腾,山泉倾泻汇成丹池。弥漫着水雾的池中遍开五色莲花,好似仙境。
“龙儿。”举目望去,广台之上立着一位女子。蛇身人面的她深深地望着南宫倾城,眉宇含愁:“忘了她吧,回到天宫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不。”控制不住自己的唇,像是一个被牵线的木偶,不知所以地开口,“原来是我太傻,太糊涂,心中只想着她对别人的好,却忽视了她对我的情,所以才一怒自刎。”哽咽,“不但害的她挥剑斩情,也害了生死与共的兄弟,不管将来如何,就算她恨我,我也要去找她,就算她不理我,我也要看着她幸福!”
“你们兄弟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