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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也是一种对生活的享受吧。
“老夫人万福金安。”外边莺莺燕燕的声音整齐有序,黛玉抬头看着门口,南宫老夫人果然一手柱着楠木拐杖,一手扶着丫头的手,慢慢的进了屋子。
黛玉忙要下榻,只是脚还裸着,紫鹃要给黛玉穿鞋,却被南宫老夫人抬手止住,“别动了,我今儿回来才知道,这孩子因陪我老婆子从山上走下来,这脚都磨了水泡。真真我的不是,这会儿怎样了?”
“已经好了,哪儿那么娇贵呢。老夫人都没什么。”黛玉忙道。
“傻孩子,你原是娇嫩的小姑娘家,哪里比得上我这老婆子皮糙肉厚的?况且我是从贫穷日子过过来的,原来受的那些苦比她们还多。”南宫老夫人指着底下的丫头们笑道:“如今虽然老了,但每日都还是要走几步路的,若说这身子骨吧,还真是要多活动才行。玉儿看我,七十五岁了,还能从玄墓山上走下来,不简单吧?”
“老夫人是鹤发童颜,女中豪杰。黛玉哪里敢比。”
南宫老夫人听了这话自然呵呵大笑,又问黛玉这几日住的可'炫'舒'书'服'网',饭菜是否合口味之类的话,黛玉忙客气了几句,二人说笑时,丫头们忽然报:北静王爷回来了。
老夫人忙起身相迎,待水溶进屋时轻轻一福:“王爷万福。”
水溶虽然几日忙碌,但也不至于没有时间来瞧黛玉,只是每回想到过来看她,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冒犯她,一直以来,他都渴望她能回应自己对她的感情,但在她如此清楚的回应自己的那一刻,他还是胆怯了。胆怯于自己的自制力,生怕自己在她还没到及笄之年,没有给她一个名分的时候要了她。那样,水溶会恨自己,更对不起姑苏城外荒草之下的林如海夫妇。
三日的时间,对黛玉来说寂寞无聊,但对水溶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总是时不时的问三筝:那个叶碧落有什么话传过来没有?林姑娘那儿不会有事吧?你都说清楚了吗?算了,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有事赶快来找我……
都不记得类似的话说了多少遍,最终连素来不多话的三筝都忍不住劝了一句:主子不放心,自己去看看又如何?原来过夜都在一起,这会子怎么又成了清纯小生?
恨得水溶当胸给了三筝一拳。最终还是喟然长叹,无可奈何。
在情与欲之间疯狂的挣扎,最终还是无法躲避,想着过来看她一眼,看看她的脚上的伤好了没有,并且一再的提醒自己:看一眼立刻出来。方才到了这拈花阁的门口。
至于看到南宫老夫人从黛玉的身边走过来,至于南宫老夫人给自己行礼问安,至于她还说了什么,水溶一概都没听见没看见。他目光看似无意的扫过坐在榻上的黛玉,实际上满心满眼都是黛玉略带落寞却又透着惊喜的神情。
“王爷,茶。”紫鹃在南宫老夫人请安之后而这位冰山王爷依然面无表情的时候,适时的递来一盏茶,并借着托盘的遮掩,悄悄地拉了拉水溶的衣襟。
水溶顷刻回神,忙轻声的咳嗽两声,对南宫老夫人客气的说道:“老夫人何必多礼,这几日蒙老夫人照料舍妹,不然本王庶务繁忙,真是顾不上她呢。”
“王爷说哪里话,能为王爷和郡主效劳,是我们南宫家的荣耀。”
“呵呵,老夫人严重了。连皇上都对老夫人礼让三分,我水溶又岂敢在老夫人面前放肆。”水溶淡淡一笑,瞬间恢复了状态。
“王爷找郡主必然有事,老身也刚刚回来,还有些琐事,就不多陪了。”南宫老夫人是察言观色的行家,此刻自然明白人家兄妹有话说,自已显得多余了。‘不讨人嫌’是南宫老夫人这些年来信奉的第一要则,不管自己有什么目的什么打算,都不能让对方多嫌着自己,知道审时度势,适可而止。
“老夫人自便。”水溶客气的侧身,给南宫老夫人让出了道路。
老夫人又同黛玉道别,带着自己的丫头告辞。黛玉便要下榻相送,却被老人按住劝道:“郡主脚上有伤,还是不宜多走。待伤好了,老婆子我陪郡主在这院子里走走,请郡主赏菊吃蟹。”
屋子里安静下来,定窑斗彩的小香炉里,轻烟浮动,散发着淡淡的玉华香。
黛玉低着头,侧坐在榻上,因已经脱了大衣裳,衣衫单薄,夜风微凉,紫鹃拿了一条绒毯给她盖在膝上。此时绒毯滑到膝盖只盖住了她的小腿和脚,肩头披着一件冰蓝色对襟袄儿,一身粉紫色柔软的宁绸衣裤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眼看着就要步入十五岁的少女此时竟然散发着几分女人特有的风情。
水溶默然的站在地上,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她,忽然间有一种皈依的宁静。
黛玉低头歪在榻上,许久听不到水溶说话,外间屋子里的西洋座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静静地流逝,红烛上火苗轻快地跳跃,滴滴红泪落在青铜铸的烛台上,再慢慢滑落成钟乳的样子。
忽然间的一声叹息,轻轻地,几不可闻,“时间过得好慢。”
黛玉便忽然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泪光流转,一个眨眼,泪珠滑落,晶莹剔透没入石青色撇花靠枕上,空留一点湿痕,不见踪影。
“玉儿,时间真的过得好慢,我恨不得,今日就是你的十五岁生日,立刻就为你过及笄之礼。”水溶说着,又叹了一声,坐在她的身边。
“你走开,谁要理你?……”黛玉便哭着抬手推他,推了两下推不动,便变成了拍打,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泣不成声,“不是很忙吗?快走吧,别耽误了你的军国大事!”
“玉儿!”他转身,把她拥入怀中。
“不要叫我……”她依然哭泣,一边挣扎着,一边拍打着他的胸膛。
一颗狂跳的火热的几乎疯狂的心在她的拍打中越发的狂乱,如狂风暴雨般势不可挡。
猛然用力,禁锢住她娇软的身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她揉碎,直接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两个人从此混为一休,再也不能分开。
她的眼泪透过衣衫,湿了他的胸膛。冰凉和火热交替着,仿佛要灼伤他的肌肤。直到怀中的小东西安稳了,他才慢慢的放开手臂,扳过她的肩头,让她侧依着自己,拿过帕子给她擦着眼泪。
她依然在抽泣,肩膀一下下的抖动着,让人心疼不已。
“好了,是我不好,以后不管多忙,每天至少来看乖玉儿一次,如何?”水溶一边哄,一边笨拙的擦着她的脸,可那些眼泪总是擦不完,真真叫人心急如焚。
“呸,一个大男人不好好说话。”黛玉夺过帕子,自己擦拭着眼泪。
“要我好好说话,你得先止了眼泪才行。”再次用双臂搂住她,轻轻地,仿佛搂着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宝,“先说说,哭的这么伤心,可是因为想我?”
“你……”黛玉气结,一直以为他虽然冷漠,但至少也算是正经的人,怎么此时竟然有些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我也想你啊,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况三日乎?”
“又胡说。古人的话都被你给糟蹋了。”
“原就是这个意思嘛,如何是糟蹋?难道古人都是和尚尼姑,不懂的相思之苦?”水溶笑笑,用自己的下巴蹭着她的额头,终觉得意犹未足,但却不敢做更多的动作,生怕再一个控制不住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留有理智。
“很晚了,你去吧。如今有了落儿在身边,你也大可放心了。纵然一年半载不见,也不必担心我的安危了吧?”黛玉被他的下巴蹭的有些不'炫'舒'书'服'网',便抬起头来,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忽然间又觉得自己很不懂事,他已经够忙,自己还这般耍小脾气。
“一年半载?你故意气我?”水溶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没,我真的有事。”黛玉止了眼泪,把半湿的帕子丢在一边,转身从里侧拿出一叠写满字的素笺递给水溶,“你看看,这样可妥当?”
“什么?”水溶不解,接过来看时,却愣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抬头盯着黛玉看了半晌,又慢慢的低头去细看,待到最后,连连点头,叹道:“玉儿啊玉儿,今生能与你相携,可是我这一生的幸运。”
“你倒是说句正话。”黛玉看着水溶,期待着他能给自己一点有用的建议,就算是驳回一些想法也好。总之这份黛玉花了三天时间/炫/书/网/整理的行商思路,急待有人能讨论一番。毕竟这只是她的一种想法,原来从未涉入这些事情,自己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水溶点头笑道:“真的很好了。不简单啊!这就是你闭门三日的好处了。”
“不许说好,只许说哪里还不够好。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