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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人!”贺兰绒怒发如狂,翻手一掌击落黛玉后背。只觉肺腑剧震,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喷出,黛玉眼前骤然发黑。
却见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水溶错马回身,手中玄光暴涨,一道寒芒裂空斩下!
一一没天血雨如蓬,虬鬓汉的头颅冲天飞起。
眼前一募,慑人心魄,却令黛玉精神一根,于奄奄中奋力抬头,对他微笑。生死当前,曾经风花雪月,花为肌骨玉为魂的黛玉,亦会为沙场上故人的丧命而微笑,为爱人的安然无恙而欣喜。
然微笑尚未缓缓展开,又有腥热冲上喉头,黛玉强忍不及,呛出一口血,衣上洒落点点猩红。
贺兰臹已退至残桥边上,跃下马背,一手挟了黛玉,横刀而立,淡淡的看着战马上的水溶,镇定自若桥头居高临下,栈道仅容一人通过口一不小心,便会坠入无底深渊。
黛玉已拇拇欲坠,被贺兰臹一手挟住,再没有力气站立。
“你不是要与我一战么。”水溶跃下马背,玄龙鞭已经缠入腰中,同时他缓缓拙列,藐然冷笑,“水溶在此,尽管放马过来。”
正午日光照在他平举的剑锋上,杀气森然,不可逼视。他周身冷血,整个人凛然散发无尽杀意,人如锋刃,刻即是人。
贺兰残扣紧黛玉肩头,指节发白,似在竭力压抑仇恨怒火。
两人对峙,片刻亦是漫长。
贺兰臹开口,却是轻忽一笑,“我改变心意了,下次再战。”他洒然随意,似在谈风论月,“眼下,是要这女人,还是要我的命……你选。”
水溶凝立不动如山,正午阳光将他眼中锋芒与刮尖寒芒,隐隐连成一线。“本王都要。”他一宇一句开口。
贺兰诫的指尖骤然扣紧,旋即仰天大笑。笑声中,弥散在两人间的杀机,似令周遭霎时成冰。水溶一步步近前。贺兰残的手帖然滑向黛玉腰际,扣住了腰侧玉扣。
黛玉悚然大惊,脱口呼道,“不要过来!”语声未落,两人身形已同时展动。寒光交剪,刀锋棕着她箕角掠过。刻气如霉,迫人眉睫俱寒。
然而这一切,都不若腰间喀的一声轻响可怖——贺兰臹一刀虚折,将黛玉扯在身前,趁势例掠而出,弹指触动黛玉腰间玉扣。一束银丝从玉扣中激射而出,彼瑞紧扣在贺兰臹手中。
黛玉骤然明白他的布置——玉带中磷火剧毒可焚尽三丈内一切,他以银丝牵引机关,待自己飞身跃下栈桥,避开三丈之外,手中银丝自断,了发磷火焚身,自己与水溶俱会化为灰烬。
黛玉霍然转头,与贺兰臹冷绝目光相触。
“玉儿,来生再见!”他目中凄厉之色一闪而过,扣了银丝,纵身跃下。
“不必!”黛玉咬牙,拼尽最后的力气,张臂抱住了他。
身子骤然腾空,风声过耳。
“玉儿——”水溶拎到桥边,凌空抓住黛玉的衣柚。
裂帛,衣断
转瞬间,黛玉个身凌空,随贺兰臹悬于桥下吊索。贺兰臹脸色惨白,单凭一臂悬拖,阻住下坠之势,额上汗出如浆。
“我身上有磷火剧毒。”黛玉仰面望了水溶,微微一笑,“你快起……”
水溶一震,脸色剧变,决然椎身伸手,“抓着我!”
黛玉决然摇头,“你快走!我与他同归于尽!”
“好,好一个同归于尽……”贺兰臹蓦的大笑,扬手将银丝一扣,“水溶,我们恩怨就此了断!黄泉路上,你也一起来吧!”
黛玉骇然,低头见银丝急速收紧。
水溶半身拆出,勃然怒喝,“手给我!”
他甲胃冷血,凛然生威,眼底是不容杭拒的决绝——生死一念间,黛玉、再不能迟疑,征然将心一横,奋力挣出,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腰间银丝骤紧…………就在这一刹那,眼前匹练般刻光斩下!骨头断裂之声脆如碎瓷。一蓬猩红喷溅二人满脸。
贺兰臹的惨呼凄厉不似人声,渐远渐杳,急速向桥底坠去。
那握住黛玉的大手,猛一发力,将她凌空拽起。一拽之力,将她与他双双摔倒。她跌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腰间玉带完好,银丝的彼瑞赫然连着一只齐腕折下的断手,贺兰斌的断手!水溶一刻折断了贺兰诫扣住银丝的手。
“好了,没事了……”一个低沉温暖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一边小心翼翼除下她腰间玉带。
黛玉怔怔抬头,想要看请楚他的容颜,却只看到身上、手上,到处是血……天地间一片猩红……
第34章 江山易主风云变幻
火,惨碧色的火,笼罩了天地,呼呼的风声刮过耳边,忽然一道剑光陡然掠起,天地间俱是血红一片,大股大股的鲜血如洪水一般涌来,即将没顶。
黛玉极力挣扎,神智渐渐清明,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仿佛置身惨碧色大火之中,全身痛楚无比,稍稍一动,胸口便传来牵心扯肺的剧痛。混沌中几番醒来,又几番睡去。
梦中似乎有双深邃的眼睛,映着灼灼火光,直抵人心;又似乎有一双温暖的手,不时抚在她额头:朦胧中,是谁的声音,低低同自己说话?听不清他说什么,只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便渐渐安宁下去。
再次清醒的时候,终于可以睁开眼晴。屋子里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声音。纱幔轻盈,烛光摇曳,有淡淡的药香从外边飘进来。铜鼎玉炉,恍若江南梦里。
“丫头——”南宫倾城亲自端着一碗药从外边进来,看见已经睁开眼晴的黛玉,惊喜的一下子哽住。
“嗯?玉儿?!”爬在床畔的水溶从疲惫中惊醒,急忙抬头,顾不得眼前的晕眩,猛然间握住了黛玉的双肩,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怀里,抵着她瘦弱的身子,低声的叫着,“玉儿……”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黛玉微微低头,想撑起手臂同样去拥抱他,却发现自己一点点力气也没有,手指略一动,身子便疼痛万分。
“先让丫头吃药!”南宫倾城走到床边,抬手拉了水溶一把,“等我走了,你们再说悄悄话。”
“哥……”黛玉抬起眼皮,苦笑着看南宫倾城。这个一向十分注重仪表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此刻也胡子拉碴一脸的憔悴,往日的风采不知哪里去了,只有一双妖媚的眼晴里闪烁着惊喜的目光,一如往日。
“丫头,三天了!已经三天了!你再不醒来,这家伙恐怕要杀尽荷兰余孽,顺便把哥哥我也杀了……”南宫倾城一把推开水溶,坐在床边,隔开二人,端着药碗装模作样,不喂药,只顾着说话。
“躲开!”水溶此时的仪容,比南宫倾城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身家常玄色夹袍歪歪斜斜的披在身上,衣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发髻松散,王冠未带,下巴上原本湛清的胡子茬此时已经长出凌乱的胡子来,让他原本硬线条的五官上,更多了几分沧桑之感。
南宫倾城话未说完,便被水溶一把夺过药碗,另一只手顺便把眼前的障碍清开,“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先给玉儿喂药。”
黛玉微笑,看着这两个人又吵又闹的情形,生离死别之后的重聚,在此时才真正的体味出甘甜来。
“玉儿,喝吧,别怕苦。”水溶把黛玉轻轻地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熟悉而强烈的男子气息将黛玉包围,隔了衣襟,隐隐感觉到他的体温,他扶住她肩头,低头凝望她,目光温和专注,“等你的伤好了,我带你出去骑马。”
“我自己骑,你要专门给我挑一匹好马。”黛玉撒娇般的靠在他的肩头,憔悴的笑着,眼晴里闪着幸辐的水光。
“好。只要玉儿好好地,什么事都依你。”水溶爽朗的一笑,将药碗递到黛玉唇边,一面看着她喝,一面轻拍她后背,落手极轻,也笨拙之极。
待到黛玉把药喝完,水溶忙又从一边的高几上端过一碗温热的蜜水给她漱口。
黛玉低头喝水,但觉心中暖暖的,如在云端,眼晴涩涩的,有水滴落下溅在他手背。
“好了,玉儿……吃了药,再睡一会儿,伤就没事了。”他把她轻轻地放好,又拉过簿被给她盖上,然后又安静的坐在床边。
“我没事了……”黛玉看着水溶,再看看床边站着的南宫倾城,“你们都去休息吧。”
“我无所谓,原本就是一个大闲人。不过有人军公务堆积如山,再不去前面升帐议事,恐怕各路将军都要闯到这后院卧室来了呢。”南宫倾城靠在床边,斜斜的站着,微笑着看了水溶一眼。
“不用你多嘴。”水溶不满的瞪着南宫倾城,没眼色的家伙总在这儿站着,人家两口子想说句私房话都不行。
“你们都出去,我要再睡一会儿。希望我再看见你们两个的时候,都是原来的样子。”黛玉无力的抬手,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