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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心头隐患。黛玉消失,北静王自然不能再去同东平郡王联手。分而治之,也是一条妙计。
如此一举三得的好事,岂能错过?
女人的妒忌心加上复仇心,足以颠覆整个世界。再加上此计的确对皇上大大的有力,所以皇上立刻派人去通知了贺兰臹。而贺兰臹也正需要在这样一个巧机。所以便带着自己身边所有的高手,悄悄地潜入北静王府,用西域特有的迷香迷倒了黛玉和众丫头们,拿了条毯子裹了黛玉,直接离开北静王府出城西去。
水溶回到北静王府的时候,贺兰臹等人已经带着黛玉出城,奔跑在去西藩回纥的官道上。
漆黑,颠簸,窒闷,笃笃马蹄声中,黛玉惊觉周身无法动弹,口中被塞住,发不出声音……黑暗中,她竭力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这是梦,一定是场噩梦。
黛玉用尽全力,四肢却没有半分力气,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只有通通急促的跳动声,从她胸中传来,在窒闷潦黑的空间里回响,几乎要撞出胸口。
此刻唯一能分辨的,只剩下声音,和一点模糊知觉。耳边马蹄声笃笃,时有车板碰撞之声。黛玉强忍着心中的惶恐,暗暗地思付:“这应该是一辆飞驰的马车,狭小的长形箱子……难道是,棺木!只有死人才会躺进棺木,可我还活着……是什么人,胆敢谋害我?水溶呢?水溶——在哪里?找不到我,他会着急……想到这些,他忍不住脊背寒意陡生,冷汗涔涔。
眼睛里一片冰凉,黛玉靠在身后的木板上,无声的哭泣。
“不,不哭,我不能哭。”黛玉狠狠咬紧了唇,泪水却顺着眼角滑入鬓角,恐惧与孤独,铺天盖地。生平第一次知道,这种滋味,就是恐惧。
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有何人,平日前呼后拥的侍女护卫此刻一个也不在眼前。
这一次,是真的孤绝无援了。
前方,等着她的是什么,万丈深渊还是龙潭虎穴,抑或,冰冷的坟墓?
昏昏噩噩之中,她惊恐忐忑,冷饿交加,一次次昏睡过去,又一次次在马车颠簸中醒来。
马车一刻不停地疾驰,清醒的间隙,黛玉努力分辩耳中声响,似乎有水声、市井人声,甚至风雨之声……不知道过了多久,越来越冷,越来越饿,昏沉中,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砰然一声巨响,她惊醒过来,刺目的光线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人影晃动间,黛玉被人架住,拖了出来,全身骨头疼得似要裂开。
“真是个病秧子,才受这么一点儿罪,就成了这副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啊!”一个冰冷的尖刻的女声,带着浓厚的西藩口音,从头顶传来。
黛玉无心去计较这些人说什么,只是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睛稍稍适应了眼前昏暗光亮,依稀看去,梁脊破败,门户寒陋,似一处破旧民舍。眼前数人,高矮各异,俱都作北地牧民打扮,面目掩在毡帽之下,不可分辩。黛玉全身无力,喉间干涩欲裂,死命的咳嗽了两下,沙哑无声。
“她可金贵着呢,整天人参燕窝肉桂的养着,才长了这么大。如今跟着咱们一走这般受苦下去,还不知能不能挨到凉京。也罢,去叫老钟来给她瞧瞧,实在不行,去弄副药来给她吃。”一个年长些的男人为难的说道。
“少主受伤了,老钟正在给他包扎,哪有闲工夫管她?你当我们少主真的会迷恋上这种女人?把她丢到那边草屋里去,死不了的!”女人尖刻狠毒的剜了黛玉一眼,转身离去。
那人解了黛玉手中绳索,将她推倒在干草堆上。又一人进来,将什么搁在了地上。两人折身退出,关上了门。
黛玉俯在草堆上,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鼻端却闻到奇怪的味道,熟悉而有异香,陡然令她饥不可耐。面前,是那人搁下的一只土碗,盛了半碗灰糊糊的东西。异香,谷物的异香正从这个碗里散发出来。终于够到了碗,大口咽下米粥,粗糙的谷物糠皮刮得喉中隐隐作痛,滋味却胜过珍馐百倍。口中尝到一缕咸苦,是自己的眼泪坠入碗中。
她咽下最后一口米粥,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说——我会活下去,活着逃出这里,活着回家!水溶和哥哥一定会来救我。
地窖,比起之前的棺材,已经好了太多。至少有昏暗的光线,干燥的草堆,不再颠簸,不再寒冷。疲惫困顿中,睡意袭来,她将自己蜷缩进草堆,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依然是被那个尖刻狠毒的女声吵醒的,黛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便忍不住弯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不知死活的狐狸精!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女子狠狠地瞪了黛玉一眼,她身穿一件臃肿的棉布袍,头戴毡帽,做男装打扮,面孔秀美,神色却狠厉,看上去比立在她身旁的几名大汉更加凶恶。她身后三个男子,都是身形魁梧,高靴佩刀,看似关外人。
黛玉随着这个恶女出了草屋,走在满是黄沙土的院子里,进了对面的正房屋,屋子十分的狭小,门窗紧闭,四下空空落落,桌椅歪斜,墙角散乱堆放着干草麻袋。右手一道侧门,严严实实挂着布帘,一股淡淡的药味从那屋内飘散出来。黛玉正寻思这里怕是北边,靠近关外了,还没来得及站稳脚步,身子陡然被人一推,踉跄推向那侧门。
一个佝偻蓄须的老者挑起布帘,朝门内低声道:“少主,人带来了。”
“进来。”一个清冷的男子声传来。
屋内光线更是昏暗,只看见对面土炕上,倚卧着一个人。浓重的草药味从炕头药罐里散发出来,辛涩呛人,身后老者无声退了出去,布帘重又放下。
黛玉抬眼去看那个侧卧之人,才发现原来他竟是贺兰臹。只是此时的贺兰臹和上次见面大不相同。他面部轮廓深邃,长眉斜飞,一双眼睛却锐利逼人,隐含熠熠锋芒。然却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苍白脸孔,看上去似是得了重病或者受了重伤。
“身为王子,行事却如此鬼鬼祟祟,就算你有天大的抱负,只怕将来也难登大雅之堂。”黛玉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后,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很好!想不到你到了如今这般地步,还是这样一身傲骨!”贺兰臹说这话,又沉沉的咳嗽了两上,撕心裂肺的,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好容易喘匀了气,又用欣赏的语气继续说道:“怪不得他们两个疯了一样的四处寻你,若不是我技高一筹把你藏在棺材里躲过了追兵,这会儿只怕你们已经兄妹相逢抱头痛苦了呢!只可惜——你必须是我贺兰臹的妻子。”
“你做梦,我就是死,尸骨也会埋在水家的祖茔里。”黛玉不屑的冷笑,心却隐隐作痛。记不清自己已经被劫持了几日,不知水溶如今怎样。贺兰臹说他们疯了一样的四处寻自己,可预见水溶和哥哥二人此时并不好过。
知道他们这般牵挂自己,忽然间感到很幸福——一种被牵挂的,被需要的幸福。黛玉更加坚定要好好活下去的意念。
贺兰臹依然在笑,笑容却渐渐阴冷,“人为刀俎,你为鱼肉,郡主果真能置生死于度外?”
黛玉默然。
他唇边勾起一抹讥诮。
“不能,我很怕死。”黛玉叹了口气,抬眸对他一笑,“但你不会让我死的。”
那一抹冷笑凝在唇边,他有片刻的失神。
“我还有用,不是么?”黛玉徐步走到一张旧椅前,抬手用宽大的衣袖拂去上面灰尘,含笑落座。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却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不卑不亢,甚至用一种俯视的目光面对着贺兰臹,淡笑道:“你不会杀了我的,不然你也不会拼了命带着我走这么远。”
他眯起眼睛看黛玉,目光如芒,仿佛一只打量着猎物的狼。在他目光下,黛玉渐渐肌肤泛凉,心底涌起极难忍受的不适。
“有用是有用。”他笑意轻佻,将我从头看到脚,“但要看我喜欢怎么用。”
黛玉身子一僵,心底发凉,一股怒火却冲上来——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放肆,公然面对自己出口轻薄。
“听说北静王爱你如命,还有那个毒手圣医对你是一腔痴情,你说——我如果在此强要了你,他们会怎样?”贺兰臹目光灼灼如火,笑容阴冷逼人,“怎么?怕了?你可知道,在西北边疆两国交战之地,我回纥子民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被你们天朝将领强行霸占?有多少妇孺老人死于你们天朝兵将的刀下?水溶——水家!北静王!!你们都知道水家战功赫赫,杀敌无数,可你们谁看见过漫天血色尸横遍野的惨景?你可见过孤寡妇孺,活生生冻死饿死,倒毙道旁,尸骨任野兽啃啮;白发老人亲手掩埋惨死儿孙;村庄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