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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此时此刻,她并不需要我在身边……”水溶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目光一直恋恋不舍地看着二层上那浅碧色的窗纱,直到自己退出院门,那扇窗户从视线里消失,他方再次猛烈的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再无一丝的犹豫。
“主子?——”跟着水溶回来的三筝,还没来得及进小院,便被再次匆忙逃出来的水溶给撞了个满怀,傻傻的裤子水溶急步离开,喃喃的问道:“这刚想明白了回来,怎么又走了?”
南宫倾城抱着黛玉回房,把她放在软榻上,又体贴的拉过毯子给她盖好。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微笑着安慰道:“丫头,别担心。我去找他。跟他说清楚,让他回来。好不好?”
“真的?”黛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灿烂的光彩,但瞬间又黯淡下去,她慢慢的低下头,叹息道:“如今恐怕他听不进去你的话。我能感觉到,他生你的气,不比我少。幸亏这件事情皇上拒绝了。若是皇上真的下旨赐婚,我都不敢想象,他将会怎样。”
“如果皇上真的下旨赐婚,或许他会更理智一些。别怕,这会儿他发发脾气,过去就好了。毕竟,你这样在乎他,而他,心里也只有你。我明白的……”南宫倾城暗暗地咽了一口苦涩的口水,说完此话,不等黛玉回答,便站起身来,吩咐刚进来的紫鹃道:“照顾好你们主子。我去去就回。”
“是。”紫鹃端着燕窝粥上前来放在一边的高几上,又去拿手巾给黛玉擦手。
南宫倾城出门时不忘回头看了黛玉一眼,对着她微笑着点点头,是要让黛玉放心的样子。然后转身下楼去,雪白的长衫在拐角处飘扬着,倏地消失在黛玉的视线里。
“姑娘。”紫鹃悄声在黛玉耳边叫了一声。
“做什么?”黛玉抬头,奇怪的看着紫鹃,这丫头好久没这样称呼自己了。这会儿这样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刚才奴婢从厢房出来时,看见王爷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咱们这屋的窗户,像是在想什么的样子,脸色十分难看。姑娘,你说王爷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他可从来没对姑娘这样过。”紫鹃的声音极小,只在黛玉耳边轻声的说着,却把黛玉给惊得慌忙坐起,一边掀开身上的毯子,一边着急的说道:“你这死丫头,怎么不早说?他人呢?怎么不进来?”
“主子莫急。奴婢刚也想请王爷进来呢,可他忽然笑了笑,又转身走了。主子,咱们是不是真的不能在这儿住下去了?这里毕竟是南宫公子的家。咱们在这儿住着,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话说的是……”黛玉颓然靠在榻上,轻轻地点头。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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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梅落缤纷再逢绝路
南宫倾城想要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凭着他一身的轻功,在京城错落有致的屋宇上飞奔,不多时便从一处青竹落梅之间发现了那个玄色的身影。
水溶一个人坐在北静王府竹影阁的后面一块青石之上,看着大片梅花随风凋零。是啊,已经是二月的天气,梅花到了这个季节,是该凋零了。
南宫倾城立在梅树枝头,看着下边那个黑色的,孤寂的背影,无奈的抿了抿薄唇,和一边的三儿对视一眼,终于张开双臂,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翩然飞下去,踩落了一阵梅花雨。
“你来做什么?”水溶不回头,但凭着空气中隐隐的木棒香,便知道来人是谁。木棒香味已经成了南宫倾城的招牌。
“丫头不放心你。让我来瞧瞧。”南宫倾城往前走了几步,在水溶的身边三尺之外坐下来,肩并着肩,但却保持着一段距离。
“最不让人放心的,应该是她。我没事,你走吧,带着她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回南宫世家,你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过一分平静的生活。这是她想要的,我给不起,拜托你了。”水溶的目光虚无缥缈,似乎是看着漫天飘落的梅花瓣,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如果我还有力气,我一定会给你一拳。”南宫倾城的声音更虚弱,比漫天的花雨更没有力气,随风吹进水溶的耳朵,水溶一向刚强的心也为之一软,急回头看他时,却见他的脸白得几乎透明,唇变成浓重的绛紫色,仿佛盛开的血色蔷薇。
他的眼眸雾一般飘渺的不真实,仿佛一个黑衣里迷了路的小孩子,孤独无依而又找不到方向。细碎的刘海松松的滑落在光洁的额头,细密的发丝下渗出细细的汗水。
他白色的身形孤立地坐在身边,那么近又那么遥远,手中是一支开的即将开败的梅花。手指紧紧地捏住技叶,几多梅瓣落下来,修长的骨节发着病态的白,在花的映照下,仿佛随时都会融化般。
“你一一怎么了?”水溶愕然,心里没由来的心虚。
南宫倾城对着他粲然一笑,弯成月牙状的双眸仿佛苍穹灿烂的星辰。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梅,朵朵清香梅瓣将他的脸映得美丽芬芳。
“丫头她……”他叹息着开口:“在乎的人只有你……而且,我也没有多久的活头了……”
水溶惊恐的去扶他,想要把他拉到身边,手却还未触到,那憔悴的梅花却随着主人直直坠地。
白衫拂动,他的身形划过一道优美弧线,梅花飘落,尽是残香。
“倾城一一”
水溶急忙探身去接他,他的身子却还是追倒到地上,嘴角含笑,合着的双眸形成完美的弧度,却似永远也不会再睁开一般。
“来人!快把华先生接来!”水溶从青石上跳起来,把倒在石头上的南宫倾城抱起,转身往竹影阁走去。
三筝早就去传话接人,华先生住的小院和北静王府毗邻,不多时北王府的家人便用一顶小轿把人接来。
“先生,快诊脉。”水溶一直坐在南宫倾城的身边,南宫倾城一直昏迷着,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是在忍着极大的痛楚。水溶心急如焚,一叠声的叫人打水给他擦汗,除了这个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华先生忙上前给南宫倾城诊脉,脸色阴晴不定,眉头亦皱的越来越深。良久华先生才把手从南宫倾城的手腕上移开,连声叹息。
“先生,怎么样?”水溶着急的问道。
“哎!不好治。”华先生摇了摇头,慢慢的起身,又看了一眼南宫倾城的脸色,欲言又止。
“先生,务必想想办法。”水溶恳切的说道。此时此刻,躺在这里的不单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黛玉将来平静生活的希望。无论自己的心里怎么恨他,怎么痛苦,他都不能看着南宫倾城有事。
“他这是天生的心疾。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患有这种病的人,一般不会活过十二岁。这种病,不能大喜大悲,否则便有猝死的可能。我开个方子,找着吃几日。虽然可以缓解他的心悸心痛。但无法根除。并且,是药三分毒,我的方子吃的久了,对身子也有一定的损害。所以还是谨慎些为好,不要常年服药为好。”华先生一边说一边摇头,对于他这种视医术为生命的人来说,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治不好病人更痛苦的了。
水溶无奈的叹息,看着南宫倾城依然昏迷的那张苍白的脸,心中的恨意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南宫倾城并没有完全昏迷。心悸让他全身无力,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毕先生和水溶的话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撕裂般疼痛的心让他窒息,让他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不多时,小丫头端了药来,水溶看着床上南宫倾城仿佛随时都会溶化的面容,既复杂又矛盾。
丫头俯身小心的将药给他喂下去,液汁却顺着嘴角溢出来,竟是半。也咽不下去。
水溶怔了怔,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抬手把他唇捏开,小丫头再次将药灌进他的口中,药顺着他喉咙的入宫轻轻进肚子里去。依然有些许残汁顺着嘴角流出来,粘在水溶的手指上。
终于喂了一碗药进去,小丫头因为从来没跟自家王爷这般接近过,所以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忙收了碗,悄悄地用衣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匆忙退出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这样,玉儿该怎么办……”水溶喃喃的说着,下意识的把沾了药汁的手指放在口中,苦涩便在口中蔓延开来,一直苦到心里。他却还只觉得不够苦,怔怔做在窗前看他,眼前却又浮现一个苍白柔和纤弱美丽的面孔,孤傲的,温柔的,将他脑中仅有的空隙添的满满,却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南宫倾城喝了药,略睡了一会儿,悠然醒来。见屋子里有落日的余辉透过窗棂照进来,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慢慢的坐起身子,看看屋里没有一个人,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