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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的脸便冷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黛玉,似乎是在等她的表态。
宝钗却暗暗地笑了,刚才华妃看她的脸色她也注意到了,察言观色对宝钗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而此时此刻,她才笑的有几分开心,有几分坐山观虎斗的得意。
“黛玉多谢皇上垂怜。”黛玉依然不为所动,说话的声音也冷冷清清,犹如雪中寒梅没有丝毫温度。
不过这对皇上来说,已经很难得了。毕竟她没有说自己不能用这木樨清酿,如此勉强的接受也算没十分拨了皇上的面子。
天下男人都一样的贱,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华妃暗暗地瞥了皇上一眼,心中恨恨的骂着,眼睛里的哀怨忧伤痛恨瞬间闪过,又换了一副笑脸,抬手夹了一块百合放在皇上面前的白瓷盘里,笑道:“皇上,气候干燥,皇上也应当注意龙体。万不可操劳过度,至虚火上升。不如皇上也用一杯这木樨清酿,滋润一下肺腑,岂不更好?”
“嗯,这就不必了。朕的身子,用这个却是不对路的。那个,调好了没有?快拿来给郡主和华妃,咱们好干这第一杯酒啊。”皇上被华妃提醒,目光终于离开了黛玉的脸,却满意的笑着,催促一边调制木樨清酿的宝钗。
“是,这就好了。”宝钗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用滚开的水调了两杯清香四溢的木樨清酿,又用托盘端着,先往华妃娘娘这边来。
“娘娘请用。”宝钗低着头,双手捧着那只莹白骨瓷小盖碗,轻轻地放在华妃面前。华妃笑笑,不置可否。宝钗又端着托盘,来到黛玉和皇上之间,微微侧身,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去棒那一样的莹白骨瓷小盖碗,刚把碗捧起来,却忍不住轻呼一声:“呀,好烫。”
“嗯?怎么,烫着了吗?”皇上似是不经意的关心,又仿佛是别有他意,不咸不淡的问了这么一句。宝钗便一分神,双手一抖,小盖碗便从指尖滑落,好巧不巧,正好落在黛玉的左臂上,翻了个滚,掉在地上,幸好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盖碗总算没有掉碎,然一碗香气四溢的木樨清酿,便完完整整的洒在黛玉的身上。
幸好此时天气尚冷,黛玉又素来畏寒,身上穿的是小毛衣裳,热水虽然很烫,但隔着厚厚的皮毛,并没伤到肌肤。但这一只袖子都湿漉漉的,却已经不成样子。
“哎呦,可烫着郡主了不曾?”华妃一惊,说话的声音便高了三分,把屋子里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黛玉身上去。皇上也诧异的看着黛玉,焦急的问道:“可烫着了没有?”
黛玉的脸便苍白了,暗暗地咬咬牙,忍了又忍,终于没有说话。而是起身离座,后退两步,淡淡的看了已经跪在地上,连声请罪的宝钗一眼。淡淡的回道:“衣服甚厚,并没怎么样。只是请皇上和娘娘恕黛玉无状,先去换了衣服再来。”
“快,伺候着都主上楼,宝钗,你素来是个稳妥的,今儿是怎么了?可是看着皇上对郡主细心,心里不是滋味儿了?”华妃索性破釜沉舟,抢先呵斥了宝钗一句。
“郡主先上楼换了衣裳再说吧。”皇上的脸冷了又冷,眼睛里却闪着一丝狡猾的目光。又看着跪在地上的宝钗,淡淡的说道:“想必你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面前耍花招。还不快去取了衣裳来,等着领赏呢吗?”
“谢皇上。衣服黛玉自己有带着,就不麻烦宝姐姐了。”黛玉瞥了跪在地上的宝钗一眼,又看了一眼演戏的皇上,不管怎样,她是不打算喝那杯什么木樨清酿的,洒了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紫鹃和身后的杜鹛还有碧落及何氏心里都恨恨的,若不是在皇宫里,碧落恐怕都要一剑杀了宝钗。但此时此刻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紫鹃忙上前来,把手伸入黛玉的衣袖里面,但觉得黛玉的胳膊湿漉漉的,冰凉一片,知道那热水已经湿透了衣服,心中着急,便轻声劝道:“郡主,咱们先去换衣服吧。”
“嗯。”黛玉又看了看宝钗,方对这华妃轻轻一福,“黛玉告退。”
“郡主快些去换了这湿衣裳,免得湿气入体,着了凉。”华妃连连点头。又斜着眼睛看着皇上的目光追随着黛玉的身影,顺着左侧角的楼梯上了二层。直到不见了黛玉的身影,方轻笑一声,说道:“怪不得皇上如此喜欢晋阳郡主。就是臣妾见了这样轻灵的女子,也喜欢的不得了。”
“呃,啊——晋阳郡主是与众不同。”皇上略显尴尬,但却并不掩饰自己对黛玉的喜欢。
“那皇上是想纳她为妃了?”华妃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妒忌之心。其实有些时候,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吃点醋的,若是一味的大度,他反倒会觉得你不在乎他。华妃此时的一点小小的醋意,恰到好处,正好挑起了皇上对她的几分怜惜。
“好了,你那小脾气,也该改改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皇上笑笑,抬手拍了拍华妃的酥手。一句‘小时候’便把华妃的眼泪给勾出来。
“皇上……原来您还记得臣妾年轻的时候……”
“说什么傻话?”皇上被华妃的眼泪勾起一股温情,想起她十四岁起跟着自己,到如今已然走过了七年的光景,二十一岁,还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只是这后宫的是是非非把她给磨练成了一个琐碎唠叨的女人,有时会让他心烦。
“臣妾就是傻……”华妃趁势偎依进皇上的怀里,闭上眼睛,闻着自己男人身上的味道,心中泛着丝丝甜蜜,浑然忘了身边还站着一个宝钗,还有七八个宫女。
黛玉上了二楼,二楼有四个宫女看着屋子里的熏笼铜鼎,见黛玉上来,忙上前福身行礼。黛玉摆摆手,让四人退到一边,自己便带着紫鹃等人进了一间四扇门隔开的内室。
何氏把随身的包袱打开,又拿出了一整套绯红色郡主宫装,又把黛玉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来,却见那手臂上一片泛红。
“到底还是伤着了。那该死的女人!”何氏低声诅咒道。
“许她不是故意的,倒是皇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黛玉暗暗地咬牙,宫里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一个个都想千方百计的算计对方,谁跟谁都不贴心,大家互相利用,互相算计,真真是到了剔骨茹血的程度。
“那个女人一看就没安着好心。郡主也不必替她说话。”紫鹃亦悄声说道:“她若是能有几分好心,那太阳也从西边出来了。”
“罢了,这儿我也呆烦了,咱们还是早些家去的好。”黛玉懒懒的,任凭几个丫头给自己穿戴着衣裳,无聊的说道。
“好歹再坐一坐就走吧,只说胳膊烫伤了。”紫鹃便提议道。
“不可,若说烫伤,皇上必然有话说,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黛玉皱眉,看了看何氏。
“是啊,若皇上说一句传太医,留郡主在宫里养伤,岂不更加麻烦?”何氏摇头。
“那说什么?要不说家中有事?”杜鹃着急的看着何氏,这地方太过诡异,她也不想带下去了。北王府虽然规矩极严,但却没有这种地方的可怕,这里好像每一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会犯错,掉了脑袋都不知道因为什么。这紧张压抑的气氛,实在让人受不了。
“少不得出去坐坐,便告辞回家罢了,难道他们还要强留我不成?若要留,就说我又择席的毛病,换了地方,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请皇上和娘娘多体恤些罢了。”黛玉见衣服已经换好,便索性往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去。其实她已经疲于应付,那些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挑自己的过错,还有那个色迷迷的皇帝,正等着自己一不小心跳进他的陷阱里去呢。
黛玉刚坐了一会儿,便有华妃遣了宫女上来,探视黛玉,明着是问郡主是否有烫伤,实则是在催她快些下去。黛玉无奈,只得扶着紫鹃的手,慢慢的下楼来,复又入席,端坐在椅子上,却已经是一脸寒冰。
“郡主无碍吧?”华妃见黛玉苍白了脸色,眼睛里闪着怒意,便关切的问道。
“多谢娘娘关爱,黛玉无碍。”
“这个宝贵人,平日里瞧着还好,是个极老道的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华妃一边说着,一边瞟了皇上一眼,希望黛玉能借坡下驴,把这事儿跳过去。
“不过是有所倚仗罢了。”黛玉却不领情,淡淡的话语直接去揭事情的真像。
“这?……”华妃脸上有几分尴尬,听着黛玉的话,好像那宝贵人倚仗的是自己似的。愣了一愣,又笑道:“郡主放心,皇上定会责罚于她。”
“瞧娘娘说的话,黛玉有什么不放心的。想来宫里也是有规矩的,不然娘娘身居这后宫之中,又如何能安心自在?没了上下尊卑的规矩,想来就连皇上,也必不能夜夜安寝。”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