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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父皇质疑我不足以率军驰骋沙场时,只有你挺身而出,说你相信我可以力缆狂澜。
——老四陷害我烧杀抢掠,你淡淡驳斥老四:“四王爷,你确定那个人是箫儿吗?”
——有时候明明是你出谋划策,立了战功,却把功劳全都让给了我,你在顾全我身为男子的颜面。
——庙堂之上,白玉川设计陷害我,父皇勃然大怒,所有人都不敢吭一声,只有你……
这次还是你,你漫不经心的看着白玉川,最后走到我身旁,开口冷冷的说道:“殿下,你什么时候竟然这般愚蠢了?”
你在蔑视白玉川,气焰嚣张,不管那里是不是金銮殿,为了维护我,似乎把命豁出去都心甘情愿。
——我被宣召入宫,你听说我酒醉被困宫中,担心我被兄弟算计,着急前往,只身前往宫中接我回去。
但你到了宫中,目睹的却是我和众兄弟把酒言欢。
那只是一个兄弟的玩笑之言罢了,原本只是借机戏耍你。
我以为你能够识穿,却没想到你一心顾虑我,忧思心重,这才会上了当。
那夜众兄弟大笑,你含笑告辞,不见生气。
我回去后,在你房间外站了大半个时辰,后来你开门走出来,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
你说:“你能在他们面前找回颜面,戏耍我这件事情,我也便认了。”
夫子,我当时很想问,如果你的学生不是我,你也会为了他,这么做吗?
——我在沙场被敌军围攻,生死一线间,军中大乱,只有你冷静如斯,不动声色的分析利害。
那天,你站在城楼上,用手指做暗语,我们在无言的状态下,默契惊人,我竟能读懂你的意思。
——我杀你的时候,你本该恨我杀我,但你化身成阿七,对我依然有诸多的不忍心。
——我把你囚禁在地牢里,变着法的折磨你,你全身伤痕累累,但你却并没有记恨我。
依你以往的脾性,若有人这般对待你,只怕早就被你生吞活剥了,但对我似乎总有诸多的容忍和放纵。
——我在白府对你口出恶言,对你百般辱骂讽刺,若是别的女子早就忍不下去了,但你不仅原谅了我,还暗自提点我该怎么弥补白玉川一党剿灭后遗留下来的隐患。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好奇,你怎么可以在我那么伤害你之后,还可以这么不遗余力的来帮我。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在乎,却在我立身草堂忏悔的时候,担心我身体,邀我进屋一叙。
——说爱你,都是发自肺腑的。我在人世间牵挂你,并非毫无理由。
你现在拥有一切,荣华富贵有了,地位和名利也有了,这样一个你似乎什么都不缺,但身为顾红妆的时候,名声却被弄脏了。
都说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都说像你这样的人,因为造孽太多,所以前半世繁华,后半世凄凉无比。
都说你蛇蝎心肠、阴险毒辣、恶贯满盈,说你是十恶不赦的坏女人,我听了,表面怒,心内却溢满了欢喜。
你的温柔,只为我绽放。你的美貌,因为我才虚度。
你其实不坏,如果你不善良的话,如果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你怎么会对我一忍再忍?
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是你,放进心里很容易,把你从心里赶出来却很难。
夫子,我爱你,现在依然爱,但我累了。
“跟我在一起真的很累吗?”凤夙握着他的手:“箫儿,我难得鼓足勇气,只因有句话我想告诉你,这只手我想一直握下去。”
燕箫手指有了颤抖之意,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的说道:“夫子,绾绾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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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燕箫来说,他忘不了他和凤夙走过的风风雨雨。爱睍莼璩
他每次看着她,眼神深痛,尊敬中却又夹杂着宠溺。
尊敬,是因为他把她当夫子来对待。
宠溺,是因为他把她当女人来对待。
当他狠下心把她的心拒之门外时,他知道像这样的主动,她不会再历经第二次,更加不会放下师生束缚跟他表白第二次辂。
曾经奢望了那么久的东西,忽然就在眼前,但他却选择了不要,看似潇洒,为什么他却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呢?
他这辈子的惊慌和心痛,全都因凤夙而起。
他知道她鼓起勇气握着他的手有多难,他知道为了这份相守,他们究竟错过了多少年,如果不是他身染宿疾,他宁死也不会抽出自己的手驵。
“凤夙”两个字是他此生最大的牵挂,如果他自私一点的话,他会在明知自己性命堪忧,没有多少时日可活的前提下,执意跟她在一起,以便了却今生夙愿。
但他不能这么做,厮守终生,白头偕老的誓词到了他这里,注定只是一场悲剧。
她依然是他心目中的不可替代,他如果想让她活下去,就必须做出让步,在她的问题上,从来都没有这么坚决过。
他和她好比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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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夙似乎在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这里所说的苍老不是容貌,而是“心境”。
在这样一个深夜里,窗外在下雨,雨声吹打万物,细碎的声响透露出一种苍茫感。
她虽然嫁给了燕箫,却从不认为自己是后妃之一,既然不是深宫之人,那就谈不上争夺和霸占。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把所谓的关心深深的埋藏在心里,那么深,深得连自己都看不清楚,那么漠然冷酷的对待他,到头来,却让双方都感受到了痛苦。
尘世纷扰,能够把一个人折磨的筋疲力尽。
几天前,她还在想,她终于可以在燕箫面前卸掉疲倦和与生俱来的伪装,坦诚相见,只因她想融进燕箫温暖的心房里,也许他的炙热可以带动她的冰冷。
但一切注定只是幻觉一场,她唯一一次鼓足勇气,注定要消失在红尘中,如缕如烟。
雨势不大,也许很快就会停歇下来,她静静的看着,目光清清的,浅浅的……
夜风吹来,长发飞散,脚步移动间,素白色的裙摆在湿冷的空气里缓缓荡漾开来。
落花,雨滴。
她身姿飘逸,满溢出一片水光涟漪。
就在昨夜,她还觉得她抓到了他的手,但转眼间却宛如白驹过隙,尘世烟花,把他弄丢的同时,才发现这只是上天对自己的一场惩罚。
绾绾怀孕……
凤夙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但他这么说是何用意?
想通过这句话让她死心吗?还是说……他当真厌倦她至此,让她如何相信,前脚可以为了她去死,后脚却开始移情别恋,速度迅猛,怎么看都透着诡异感。
刘嬷嬷给她送药了,用刘嬷嬷的话说,这药还是来自御书房。
“燕箫熬得?”凤夙淡淡转身,就连语气也显得淡淡的。
刘嬷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世上唯有凤夙敢这么大呼燕箫的名讳,换成旁人的话,谁敢啊!
刘嬷嬷点头,“姑娘,把药喝了吧!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今后不用再给我煎药了。”其实她的身体是好是坏,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药吃不吃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但刘嬷嬷就不这么认为了,她皱眉道:“姑娘,这怎么行呢?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如果忽然间药物中断的话,身体将会很难康复。”
“嬷嬷。。。。。。”凤夙忽然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因为凤夙的眼神,吓了一跳,颤颤道:“姑娘。”
“我再说一遍,明天不用去御书房给我取药了,这药是燕箫熬的也好,不是也罢,都不要再端过来。”顿了顿,凤夙又加了一句话:“纵使你端过来,我也不喝。”
刘嬷嬷神情复杂,一时叹声不已,但却不好说些什么。
只不过,第二日刘嬷嬷不去御书房取药,李恪反倒把药送了过来,凤夙没说什么,倒是刘嬷嬷把李恪拉到一旁,沉声道:“别送了,送来了姑娘也不喝。”
“你怎么不劝劝啊?”李恪看着药碗里的黑红药汁,下意识抿了抿唇。
“劝了,没用。”刘嬷嬷说着,瞄了瞄里屋的动静,见凤夙无意顾及这里,这才压低声音道:“因为绾绾的事情,姑娘心里存着气,况且这药还是皇上熬得,这不存心气姑娘吗?别说姑娘不喝了,纵使是我,我也不会喝的。”
李恪神情一片凝重,皱眉道:“那怎么办?这碗药很费功夫,总不能就这么让我端回去吧!”
“。。。。。。算了,我想办法吧!看能不能把药掺杂在膳食里,只要不让姑娘察觉到,应该不成问题。”
“也好。”李恪把药碗递给刘嬷嬷,走了几步,复又回头看着刘嬷嬷:“嬷嬷,这药你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