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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睡了吗?”
……
诸如此类,魔音入耳,凤夙不堪其扰,蓦然直起身,杀的阿筠措手不及,愣愣的看着她,然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房间是没法呆了,凤夙走出房间后,坐在了庭院石阶处的平地上,然后顺势躺了下来。
有些事情太过凌乱,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
只不过这一想,想的时间似乎太久了一些,期间绾绾来过一次。
绾绾原本要给凤夙送信的,但见她似有心事,打不起精神,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将信拿出来,而是俯身问凤夙:“姐姐,你怎么了?”
“在想事情。”
绾绾问:“想通了吗?”
“没有。”
过了一会儿,绾绾问:“……姐姐要不要喝酒?”
“喝酒?”跟喝白水一样,不喝也罢。
绾绾笑嘻嘻道:“既然想不出来,何不一醉方休,说不定第二天醒来,那些解决不了的问题,忽然间就豁然开朗,迎刃而解了呢?”
真是不该信了一个鲛人的话,而且还是一个天真无比的鲛人,那么她说出的话,就更加令人质疑了。
但凤夙却信了,不但相信,而且还深信不疑。
两坛酒,先后从无名湖里冒出来,绾绾一坛,凤夙一坛。
后来,凤夙才知道,那酒极其难得,名唤:醉花红。
寻常人闻一闻酒香,就会如同醉酒之人,走路虚浮,话语含糊,若是喝上一滴,便会立时沉睡不醒。
该庆幸吗?闻不到酒香,所以那酒就算再极其名贵,也只是一坛清水罢了,但真的只是一坛清水吗?
第二天醒来,凤夙后悔不已,真的不该喝那坛醉花红,一醉误事不说,她竟在……
那晚的记忆凤夙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隐隐记起绾绾不能离水太久,回到了无名湖。期间三娘离开了草堂,说她要前往合欢殿先行探探顾红妆的底子。
凤夙好像还叮嘱三娘,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后来,她似是睡着了,梦境浮沉,那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春梦。
唇舌交缠,躯体摩擦,梦里面她竟然有了所谓的感觉。
颤栗感一***席卷而至。
梦里面的男子身体精壮,再往上看,容颜冷峻邪肆。
她大吃一惊,竟是……燕箫。
怎会是他?
凤夙蓦然睁开眼睛,这一看,险些晕倒。
竟不是梦。
此刻,压在她身上的人,不是燕箫,还能是谁?
她睁着眼睛,试图在紊乱的意识里把他看清楚一些,但她在他的双眸里,却看到半肩裸露的她。
意识昏沉,她的话语也缓慢了许多。
“你在干什么?”
见她突然睁开双眸,他似是愣了愣,随即温温笑道:“宠幸。”
多么不要脸的回答,而且说得光明正大。
“胡闹。”原本话语隐含斥责,但因喝了酒,浑身无力,所以就连胡闹两个字说出来都是软绵绵的,倒像是打情骂俏一般。
他俯首在她耳边,声音低柔:“忘了吗?你是我后妃,宠幸后妃,不对吗?”“谁是你后妃……”她忽然不说话了,因为他埋首吻住了她白皙的肩膀,手指在她背上滑动,虽说她没感觉,但那画面着实煽情的很。
“我忘了,你不是我后妃,你是我……”他忽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充满了痛楚。
“什么?”那出口之声竟是魅惑到了极致。
他看着她轻轻一叹,但眸中的欲火却是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了。
修长的手指迫不及待的撩开她的裙摆,却因为她的一个动作僵滞在了那里。
兴许是夜色太过迷人,兴许是她从不曾在醉酒的情况下那么近的看过他,夜色中的他俊雅冷清,本该是完人,但双眼下却隐有青色,那是长期病重之象。
慢慢抬手,抚摸他的眼睛:“戾气太重了。”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让燕箫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唯恐打破了“梦境”。
她应该是喝醉了,要不然她不会搂着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说:“箫儿,此生有我相伴,你可欢喜?”
“夫子……”那声箫儿,让燕箫脸色转瞬复杂多变。她只有在醉酒的情况下,才肯叫他一声箫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肯她长醉不醒。
凤夙神情开始变得迷茫,呢喃道:“人人都有欢喜,可我的欢喜,又在哪里呢?”松开手,推开他,倦怠不已,原想撤身而出,却被他翻身压在身下。
年轻太子微眯双眸,近乎迷恋的望着凤夙,而凤夙呢?眉眼幽深,凉淡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眸里映出一个布满***的男人。
“呲啦——”一声响起,年轻太子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在深深的凝视她之后,把布条蒙在了她的眼睛上。
凤夙想要伸手扯下布条,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半空擒住手腕。
凤夙双手被他按住,耳边响起他似柔似悲的声音:“夫子,别这样看学生。”
欢情,光天化日
夜色如水,漆黑如墨。1
凤夙真的很想好好看看她的学生,但她被蒙住了双眸,入目一片漆黑,那么浓的墨色瞬间便将她淹没。
该推开他吗?装什么清高,儿子都已经有了,这副身体曾经不也被他压在身下吗?况且能推得开吗?
她醉酒无力,那燕箫呢?他又因为什么开始醉意朦胧,失去了理智?
若有理智,怎会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么迫不及待的撕去她的衣衫,她甚至能够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阵阵抽气声榛。
是该抽气,堂堂一国殿下不顾身份,竟然在草堂庭院寻欢,虽然凤夙看不到,但依稀可以想象,那种画面定是令人血脉贲张。
“全部滚出去,谁敢多看一眼,我就挖了那人双目喂狗。”阴戾之声从东宫太子薄唇间凉薄响起。
此话刚落,只听一阵紊乱脚步声起,草堂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关闭,于是庭院中再次恢复一片死寂,那般静,静的只能听到燕箫粗重的呼吸声伊。
黄昏下,燕箫五官俊雅,但却掩饰不了眉眼间的痛苦之色,他抬手轻轻抚摸凤夙的眼睛,只不过触及的却是他的衣袂布条而已,那双眼睛在不久前刚刚被他蒙上了。
年轻太子低低的呢喃出声:“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可惜,你不敢看。”凤夙唇角微扬,但却藏着丝丝缕缕的讥嘲。
“你说的对,我不敢看。”所以他蒙上了,只因面对那双眼睛,他有着太多的愧疚和难堪,自责和不敢直视。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欠她。
燕箫幽深的眸子,比暗夜还要漆黑浓郁,单手暧昧的摩擦着凤夙的唇,“这张嘴,说出来的话语为什么可以轻易便让我喜,让我忧,单凭一张嘴,你就能把我的喜怒掌控在手心里。夫子,你说,这是为什么?”
凤夙低低的笑道:“女人红唇妩媚诱惑,适合用来接吻,但死人的唇,你也敢吻吗?”
“我若要你,你就算变成一具骨架,我也会每天抱着它入寝安睡。1”燕箫说着,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来的太突然,也太直接了,省了很多前奏,潮润的舌尖直接叹道凤夙口中,寻到她的舌,像水草一样,纠缠在一起。
“有感觉吗?”他在痴缠间隙里,喘息问她。
“没有。”该有什么感觉?
凤夙淡漠的话语,无疑将燕箫给狠狠的打击了。燕箫重重的吻她,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咬,近乎粗鲁和狂热。
凤夙身上的衣服早已被燕箫扯没了,此刻燕箫修长的手指在凤夙的身体上流连着,当看到她双肩处微不可见的红痕时,眼里瞬间涌起沉痛之色,巨大的痛楚包裹着他的身心,痛彻心扉。
燕箫手指颤抖,轻轻的触摸着凤夙曾经被铁钩穿骨的位置,那一瞬间,仿佛有利刃把他的心一分为二,裂缝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疼不疼?”声音是如常的,但话语却夹杂着隐隐的颤抖。
这是燕箫吗?燕箫是骄傲的,是冷清的,何曾用这样哀伤的语调同她说过话?
“没感觉。”
“这样也不疼吗?”燕箫眸色受伤,手掌竟生生的包裹住了凤夙胸前的两个浑圆,大力揉捻着……
从凤夙嘴里缓缓流溢而出的不是欢愉和呻吟,而是无尽的叹息。说实话,他这是在摸她身体哪里?
“箫儿……”凤夙忽然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燕箫僵了身体,然后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与她亲密相贴,额头想碰,距离那么近,近到鼻尖相抵,唇瓣相贴。
但,燕箫悲哀的发现,那样的呼吸,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身下的女子面色如水,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好像……一具怎么都融化不了的千年女尸。
可即便是千年女尸,他也要,天知道他究竟中了她什么毒,或许她真的给他下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