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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半信半疑,他这个福晋最近还挺神秘。薇茵已换了一身鹅黄的短衫短裤,趴在大炕上解一套九连环。听得胤祥的声音,便出得门来,攀着他的手臂轻轻摇动,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希冀,“额娘不回来,阿玛自去寻嘛。”
被她这一鼓动,加上存着那么点小心思,胤祥那两条腿便不由自主的往花园里挪去。得,还没到侧门呢,刚转过条长廊,便被人撞了个满怀。女子似乎有些慌乱,只顾低头看路,结结实实的扑进他的胸膛,带着汗意的柔软馨香霎时攻略了他的身心。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将人压在旁边的回字影壁上,四目相对。看到她清泉般的眼眸里映出他的身影,胤祥竟然觉得心跳的格外厉害。
“你做什么?”颜如心揉着方才撞疼的鼻子,借着月色大致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见他如此便有些奇怪,又着急拿钱回去买东西,不欲跟他纠缠,挣脱要走。那人反而靠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贴在她唇边,“福晋几次示好,我又不是柳下惠。”胤祥这样说道,嗓音极低,压抑着拼命滋生的情欲。他将唇印在她的唇角,眸中月华如练,“福晋可有什么想说的?”清沉如许的音色也在暗夜里平添了几缕哀怨。
颜如心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映着眼前人莫测的神情。自己不过出趟门,何以整个人透着一股莫名的醋意?看来得回去好好问问才行。颜如心暗自想到,默默抬起了腿,“你放不放我走?”
这个姿势有没有很熟悉?放放放,有话好说。胤祥连忙松开手,向前一伸,“福晋走好。”看着黑暗中佳人曼妙的身姿远去,胤祥擦了把冷汗。他这个福晋是有些不对劲,寻常见了他都紧张万分,半天憋不出句话来,如今说凶就凶,说抬腿就抬腿,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奇怪,胤祥边往回走边想着,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道身影匆匆而来,还好,这次提了灯笼。颜如心往左走,胤祥也便往左走,颜如心往右,他也往右,结结实实的挡住了她的去路。颜如心很是不耐,这人今晚定要找茬了?她挑着眉看向对面男子。胤祥瞧她面带薄嗔,眼含恼意,也觉得颇为无奈。这种时候的心有灵犀他不要啊。
“让开!”颜如心不耐烦的说。
胤祥乖乖的让到一边,低眉顺眼的跟着,“呃,这么晚了,福晋这是要去哪儿?”回答他的只有大门的吱呀声。他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守卫如今撤的差不多了,看门的是自家以前的长随王风。见他过去,连忙请安,“爷吉祥。您也要出去?”
胤祥听了这话心中一动,便问道:“福晋经常出门吗?”
“那倒没有。前几天和海棠姑娘一起出去过,今儿大概去前面集市凑热闹了。”俩人站在门口,隔了一条街巷,远处夜色中点点灯火,人头攒动。
自一年前从热河回来后,闭府,沉沦,胤祥再未踏出大门一步。今日冷不丁的瞧见这熙来攘往,似乎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烦人。慢慢移开步子,向人群中走去。
行了数十米,就见颜如心提着竹篾儿纱灯往回赶。这个女子走路就不会抬头吗?万一撞到别人怀里怎么办?又不是人人都像我一般,胤祥暗自腹诽,停下脚步。还好明月初升,照出他颀长的身影,颜如心远远瞧见便住了脚。“十三爷,你怎么出来了?”她略抬起手,看清了他的面容。
“我,呃,今晚月色不错。”胤祥望着天,虽然是下弦月,但是弯月娟娟,与夜空中的繁星交映,万般璀璨,如同他此刻难以言说的心情。
颜如心靠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柔若无骨的小手放进他的掌心,“你来迎我?”她仰起头看他,眸中全是温柔。胤祥侧过脸去,耳根处却莫名其妙的烧了起来,默默接过她手里的灯笼。
月色诚然不错,颜如心将那枚剑坠呈到男子面前,献宝似的说道:“是不是很配你那把白霜?”
胤祥拈过松香色的丝绦,眼神灼灼,“你方才着急出门就是为了这个?”
“嗯。”颜如心含着笑点了点头,满脸俏皮之色。胤祥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掌心里的柔荑也似带着滚烫的热度让他不敢再触碰。
☆、玲珑骰子安红豆
这一晚,胤祥又失眠了,辗转反侧,还时不时的找禄儿谈谈心。窗扉洞开,星空朗朗,如同他曾倾慕过的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
“她真是这么说的?”胤祥抚着那枚玲珑垂落的剑坠,想起少女白皙臂弯处滑落的鲜红手串,眉间黯然。
禄儿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缩在黑暗里言语迟疑,“颜尚,啊不,福,呃,”他一下捂住嘴,差点露了馅儿。思索再三,眼前渐渐浮现出女子皎若明月的脸庞,“她说,”禄儿学着彼时颜如心的温柔神色,“我是喜欢十三爷,也愿意同他结为秦晋之好。”大约是那晚的夜色朦胧,荷香醉人,又或者女子心里压抑了太久的情感需要倾泻,她倚在千鲤池边,望着湖中波光粼粼,终于肯吐露半点心声。末了又无可奈何的长叹,“只是,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这中间的一番波折便令禄儿也觉得长长久久的失落。如今眼见她回来了,末尾一句自然隐去不提,只拣好听的话说。岂不知这两句话在胤祥听来又别有意义。他原来将那剑坠握在手心,后来渐渐松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也许他这些天,便是相思成疾,才会稀里糊涂做了那些傻事,胤祥想到,终于沉沉睡去。
禄儿见他不再言语,以为他想通了,暗自高兴。本来还想多点两句,看来不用了。伸了个懒腰躺下刚要睡。胤祥忽然惊醒,一下坐起来大叫:“颜颜!颜颜!”
清冷的月光恰好映出他慌乱的神情,胤祥被手中的东西硌到,摊开一看,原来还是那枚晶莹的玉骰。胤祥怔怔端详了半天,忽如被烫着了一般将它扔了出去,松香色的流穗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跃进窗外的茫茫夜色。禄儿便看到胤祥紧接着又慌不迭的下床来到了窗户这儿,两只手死死地扒在嵌丝雕花楠木框上。
“爷?”禄儿小心的叫道,不知又出了何事。
胤祥伏在那儿,语气疲惫又透着些许愉悦,“我终于梦到她了,禄儿。”他这样说,眉间却有一丝犹疑。
方才似睡非睡,他在一片云雾茫茫中独行,颜颜如从天而降,就像她一开始出现在他的人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让他情难自禁。他靠过去,小心翼翼,怕一个不经意美梦就会破碎。
“颜颜?”他唤道,这一声带了些许落寞和隐忍不发的深情。
女子便那样静静立着,看他,神情温柔,回应,“阿祥。”忽而又换了调皮之色,“你看这昆仑山的日出比之泰山如何?”
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好的。胤祥这样想到,已然分不清梦境现实。那女子面上又似覆了轻纱一般模糊,声音也低下去,“你来迎我?”她很欢喜的说道。如胤祥却好似是当头棒喝,他猝然惊起,慌里慌张的将手里的剑坠扔了出去,仍觉得意难平,非得大醉一场才能消解内心的不安。说起来这十余日他似乎滴酒未沾,全拜某人,不,当然是因为太医再三叮嘱。胤祥懊恼,此刻脑海里浮现的居然又是那覆着薄纱的女子含娇带嗔,一根纤纤玉指点在他的心窝,假意凶狠的说道:“张维正说了,你要是再敢喝酒,哼!”
我偏要喝,怎样?胤祥下床,绷着脸在书房里寻了一圈,竟然,没有?他傻了眼。
禄儿跟在后面打着哈欠,“我的爷,您三更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呀?”
“我的酒都哪儿去了?”胤祥闷闷不乐,想也知道肯定被那个女子给收拾走了。
“嗯。”胤祥应了一声,在黄梨木玫瑰椅上坐下。打定主意待天一亮便要去找人要个说法,他似乎终于给了自己一个讨厌她的理由,你凭什么动我房里的东西?这句话本该是合着汹汹气势说出来,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见面前女子便不由软了几分。
清晨阳光正好,满室光辉。颜如心和薇茵正坐在偏厅里吃早饭。见他进来,薇茵连忙从梅花如意绣墩上退下来,蹬蹬蹬的跑到他身边,仰着小脸满眼希冀,“阿玛来陪我吃早饭么?”
被她这一搅和,胤祥的情绪便有些混乱。抬眼一望,背对着的女子穿了一身家常的湘丝绣锻白兰寝衣,身姿婉约可见。想到昨晚手掌下那曼妙的曲线,胤祥又觉得心砰砰跳个不停。这样可不行,他咬咬牙赶紧低下头,绕过薇茵,几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