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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一点的靠近,才离这个女子这样近,他不想失去这份得来不易的温婉美好。
所以他说,我要离京。既是逃离皇阿玛指婚的一个借口,也怕颜如心真的会将玉佩还给他。唯有这样远远的问上一句,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君情复何似,啊,那样低到尘埃里的话语。颜如心想到那人清澈的眉眼,心角钝钝的疼起来。
为何要如此呢?他们违背不了命运的安排,也抵抗不了历史长河的浪潮。不若相忘,不若相安。胤祥终归会成为忠正贤直的怡亲王,而自己无足轻重,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颜如心嘴角不由挂了一抹苦笑。
康熙瞧见了,端起案前的汝窑莲瓷盖碗抿了抿,问道:“小丫头,有心事?”颜如心回过神来,那日之后,康熙待她一如从前,倒让颜如心有些不知所措。胤祥猝然离京似乎并未影响他的心情,好整以暇的看向颜如心。
颜如心连忙收拾心神,肃然道:“奴婢想到一个词,人定胜天,很是感慨。”
“哦?”康熙有些意外,这个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真以为自己不能拿她怎样吗?
“奴婢觉得自然法则,力量无穷。所谓人定胜天不过是顺势而为,得遇而已。”颜如心作为一个有幸穿回历史说起来似乎更是心有戚戚焉。“奴婢见过迎难而上,逆天改命,最后不过都会被时间掩埋。老子云,道法自然,自然而然。”颜如心眼神明静,似乎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有意思,”康熙慢慢站起身来,踱到窗前。四月的京城,樱花盛开,一片粉色烂漫,微风轻轻带起樱花香吹进乾清宫。“你这丫头最近似乎想了很多,”康熙看向远方,声音也变得飘忽不定,“可有什么想跟朕说的。”
颜如心福下身,两手交叠,隐有汗意,“奴婢盗用《道德经》的一句话,无不为而无为。”
“哈哈哈哈。”康熙一怔,继而笑出声来,“你这丫头。”
远在呼呼布拉克的胤祥却有点笑不出来。三月底份的天气这里还是风寒霜重,枯黄的草叶上尚无半分绿意。胤祥裹紧了身上的锦裘,问向身旁陪同的贝勒色不腾扎尔,“这些冰块要何时才能融化?”
“大概四月中旬就会慢慢消解了。”色不腾扎尔对这个京城来的皇子很好奇,还没听说有哪个身居高位的人愿意来一探黄河之源。毕竟再往前去,可是神秘莫测的昆仑山。眼前这人清俊,神朗,还带着些天生的傲气。只是不知为何来做这样的苦差事。
“滕扎尔贝勒,滕扎尔贝勒。”一旁的侍卫拿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十三阿哥已经走了。”色不腾扎尔回过神,连忙策马追了上去。
胤祥回到住处,这里天色黑的早,大约申时四周已暗了下来。腾扎尔贝勒命人摆了饭,大家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滕扎尔斟了一碗青稞酒,向胤祥敬道:“十三阿哥尊贵之躯驾临呼呼布拉克,实乃我等荣幸。”
胤祥取过面前的酒碗遥遥相对,“贝勒客气。”一饮而尽。
第二碗,滕扎尔又道:“十三阿哥能将我郡子民心意上达,不胜感激。”
胤祥淡然笑道:“不敢。”
第三碗,滕扎尔眼神恭敬,“我很敬佩十三阿哥的勇敢,前途艰险,请多保重。”
这酒的后劲有些大,胤祥想到。不然为何看天上的星星都会变成那女子的笑颜?啊,颜颜,我的信你可曾收到,你可知我的心意如松柏长青,如磐石坚定,纵然前途多阻难,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把你的手给我。
胤祥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烈风阵阵,似他此刻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跟史实会有些许出入,勿考据,谢谢。
☆、星宿海42
颜如心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微风徐徐,似她此刻的心情。
如意?如心?都由不得她选择,她所能做的只是随波逐流,听从命运的安排。颜如心漫无目的的转了一个弯,前面树影里慢慢步出一个体态高贵,光彩照人的宫装女子,望之二十若许,肤若凝脂,气度明华,一身茜丝卍字蜀绣长裙,流光溢彩。
“奴婢给宜妃娘娘请安。”颜如心连忙拜了下去。
宜妃瞥了她一眼,慢慢笑道:“如心姑娘,本宫的猫不见了,你能帮着找找吗?”
“是,奴婢这就去找。”颜如心连忙答应着,四处查看起来。
寻到一处花丛中,颜如心正低着头学猫咪叫,不提防头顶上有了回应。抬头看去时,一只小小的白色身影带着锐利的爪子直冲她面门而来,颜如心连忙伸手挡住,蹲下。那猫咪毕竟没受过专业的训练,也不管结果如何落地摇摇尾巴走开了。颜如心松了口气,幸好脸没有受伤,右胳膊上划了道口子,索性不深,看来这是宜妃对自己的警告了。
正想着,宜妃抱着那猫咪走了过来,“本宫听说这小家伙又闯祸了。”
颜如心连忙拢好手臂上衣服,“不过是点小伤,不打紧。”
“如心姑娘真是识大体。”宜妃摸了摸怀里的小猫,笑得意味深长。“自然也会顾大局。”
颜如心屈了屈膝,沉静回道:“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回到住处,立夏看她一身狼狈,胳膊上还挂着彩,关切追问:“姐姐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碰上一个护犊子不讲理的妈了呗。明明是你儿子先撩别人的,弄得倒好像别人犯罪似的,有本事撩,输了就别怂啊,欺负人!颜如心恨恨的想到。
这点子恨意在立夏用盐水给她清洗伤口时得到了最大化。妈蛋,啊,啊啊啊,不要。立夏一脸无语的看着她,“姐姐明明是你让我这么做的。”是啊,我怕死,颜如心想,可我也怕疼。
四月十六,胤祥一行人行至星宿海,蒙古名为鄂墩塔拉。登山远眺,但见星宿海源头有小泉万亿个。
“颜颜,那番景象委实奇妙。数以万计的小泉争相涌动,潺潺流水,倒映着天上点点繁星,竟分不清是谁借了谁的光辉。”胤祥提笔写到,“当地人说昆仑山云雾经年缭绕,是因为有神仙在里面修行。明日我便要去探访一番,待回来后再向夫人禀告。”想到颜如心看完信无可奈何的娇嗔模样,胤祥笑得有些得意。
第二日,果然便向山里行进。侍卫拉锡见山势陡峭,不由担心道,“不如十三爷在这里休息,由我等前去探访即可。”
胤祥瞅了瞅他,朗然笑道:“怎么我在拉锡大哥眼中这么不中用?”
“奴才不敢,”拉锡垂首回道,这倒是句实话,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赶路疾行,十三阿哥身先士卒,没有任何王公贵族的娇气。让拉锡惊讶之余,也深深敬佩。“奴才只是担心。”
“走吧。”胤祥拍了拍他的肩,向前走去。
养心殿东暖阁内,康熙看完手上的奏折,眉头微皱,向着下首的大学士马齐道:“十三传过来的折子上说,据实际所看青海河道处的冰层厚重,且于每年四月份开始消融。如此五月大同,六月开封,七月山东,直隶,水患堪忧啊。”
“嗻。”马齐应道:“臣以为十三阿哥此行意义重大,既然理清了黄河冰流的规律,自然可以提前知会沿途州府,降低灾害损失。”
意义重大,哼,康熙想那小子要不是怕朕给他指婚怎么会连滚带爬的滚出京城,朕又没非让他去。瞅了一眼立在旁边的颜如心,沉静姣好,自己也很喜欢。只是。。。
“朕再说一遍,你可以要她,但不能只有她。你的福晋必须是马尔汉,鏡嬑!”康熙有些气恼的看着胤祥,这个儿子真像年轻时的自己,不知情为何物,定要尝的头破血流才罢。
“皇阿玛,儿臣的玉佩四年前就给她了。”胤祥平静的说,一如此刻的月色。
“你!”康熙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白玉长毫掷了出去,“你给朕滚回去好好想想!”
没过几日,胤祥就来负荆请罪,“皇阿玛,儿臣知错了。”
“哦?”明天就是除夕,康熙心情不错。
“儿臣不应该拿额娘说过的话回皇阿玛,惹皇阿玛不高兴了。”
呵呵还挺会避重就轻,康熙想。
“儿臣愧对皇阿玛的悉心教诲,听闻皇阿玛有意派人前去探寻黄河之源,儿臣愿往,为皇阿玛分忧。”
嗯,还学会声东击西了。康熙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你真的宁愿如此?”
“多谢皇阿玛成全!”胤祥不动声色的接道。
☆、我很想你43
一直没有等到颜如心的回复,胤祥有些失落。习惯性的铺开信笺,又提起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