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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睛缓缓深呼吸,见她抽泣声微小了些,随即无奈道;“人都死了,你还想怎样?”
他不是重男轻女的人,但无奈他们林家几代单传,在他这单就差点断了香火,他承认自己在外面养了女人,但也只是养着而已,只为传宗接代,偏生林夫人不理解,若不是他及时发现,只怕他那十来岁的儿子此刻已经跟她母亲一样死在了车海里。
“我怎样?你问我想怎样?你在外面养那女人养了十几年,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问我想怎样?林雄,你对得住我吗?当初是谁跟着你从山里出来的?你有没有良心?当初若不是我,你能有如今的地位?”当初年少无知,她一个富家小姐死活看上了面前这个男人,所有人都反对都不看好他们,她一意孤行跟着他去山里,从最底层一步步爬到现如今的位置,用了几十年的时光,可他呢?没有良心的竟然去外面养女人,而且一养还是十几年,若不是这次自家大哥撞见了,她这辈子只怕到底都要被蒙在鼓里,他林雄真是好手段,养个女人养了十几年都未让人发觉。“正是因为谨记在心,所以没跟她有过多的牵扯,不过是想让她把孩子带大而已,你看见了,我哪天没回家的?”男人、在很多场子里面都会干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更何况,最主要的,他不想他们林家到了他这代就失了后人。
林夫人年轻时身体受过创伤,不能在育,这些年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过生儿子的话语,只为不想让她不好过,而这、也是下下策,这些年,他虽养了女人,但除了偶尔有空去看看儿子,他真的没投入太多感情,此刻面对原配的哭声责骂声,他尽然觉得颇为头疼,甚是是有些心跳加速。
他后怕极了,若不是当时做出了反应,知晓她会去对那女人不利,只怕他这单传也没了。
“你就是嫌我不能生儿子,我这都是为了谁,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
“华棋,”林雄暴怒,“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你的所作所为就证实了这一点,”她怒吼,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嫌弃我,但你在外面找了女人给你生儿子不就证实了这一点?你的所作所为跟你的言语并不相符,你到底知不知晓现在的你有多可笑?
“这也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他不能让他们林家几代单传就毁在了自己手里,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祖宗留下这个规矩是因为家里有王位要继承,你呢?”华棋本身就是大小姐出生,自幼伶牙俐齿什么的是常理,而林雄不同,他见得世面不如她,口齿不如她伶俐,更是不如她泼辣。
“你不要无理取闹,”林雄怒。
“你娶我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觉悟,若不是因为你惯着我,你以为我会嫁给你?”华棋口口声声都是当年,而林雄最不喜的就是提当年的事情,因为当年的他一无所有,确实是靠着女人起来的,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好在华棋多年来比较懂事,都未跟他闹过什么,今日如此气氛,他理解,可是有些话语,真的不是能随便说说的。
林雄许是被气着了,端起面前的茶杯将里面的冷茶一饮而尽。
苦,也认了。
“那个小杂种在哪里?”华棋冷静了许久才道出这么一句话,这时,她不在抽泣,反倒是眸中泛着丝丝冷气,看的林雄有些震惊。
“你想干嘛?”他不敢想像。
“我要弄死他,让他去给他妈陪葬,”她怎也不能忍受在同一个城市里,林雄的私生子已经长到了十几岁的年龄,若是不弄死她,难解她心头之恨。
“我看你是疯了,一个孩子知道什么?”林雄听华棋如此说,有些心惊胆战。
若真是被华棋得逞了,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他们林家不还是失了香火?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得逞。
华棋怒不可揭,“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有些孩子,就不该被生出来,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因为他们的存在会让人觉得难以忍受,就像此刻,她觉的自己像吃了屎一样,这个孩子不死,她就寝食难安,永无宁日,她苦苦守在林家几十年,不能让一个野孩子让一个杂种夺了她女儿的地位。
这个孩子的存在,与她而言就像是梗在喉间的一根鱼刺,上不去下不来,仅是存在就让她难受,让她食不下咽寝不能眠。
“我绝不允许你那样做,”林雄似是怒火上来了,怒目圆睁的等着华棋,让她整个人一阵颤栗,随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个犯了错误的人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跟自己嚷嚷?这天底下的好事怎么都被林雄这个男人给占尽了?
“你什么意思?”华棋再度哽咽撕扯着问他。
“肖丽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如果我眼里没有这个家庭,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算计她,让她惨死?华棋、做人不要太过分,你明知我的需求是什么,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肖丽那个女人的死活他真的管不了,但是这个孩子他必须要护着,他找女人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不能让华棋将她那双狠辣之手伸到他儿子面前。
“你眼里若是有这个家庭,就不会出去找女人,安琪已经三十岁了,你如此这番流言蜚语若是传出去了,让你女儿还有什么脸面?林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那个孩子看起来至少也有十岁了,林雄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在自己女儿二十来岁的时候在去找一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人生儿育女的?
他怎么下得去手?他怎能不懂得礼义廉耻?
“你不说,安琪怎会知晓?”若不是华家的人多此一举,这件事情又怎会东窗事发?华棋又怎会知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雄、你如此做,就不怕你这个市长的位置不保?”华棋撕心裂肺的喊着,她只觉得难以忍受,自己的丈夫竟然瞒着她在外面找女人长达十几年。
“如果你想让我市长位置不保,你大可以去闹,趁着还有几天我才上任,你尽管去闹,”林雄怒气腾腾的将手中的杯子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气急了,原以为华棋最起码会理解他身处这个位置最见不得的是流言蜚语,可她今日的话语着实是让他寒了心。
顾轻舟年后会搬出市长办公室给他腾地方,虽说任期是三月份开始,但汉城的规矩是新官需提前一月上任,若是华棋此刻去闹的话,他市长的位置定然不保。
几十年没红过脸的两人此刻争吵竟然万分激烈,气氛正在逐渐升华着,两人都满心怒火,此刻若是谁轻易点拨一下,只怕这房子都能被揭了屋顶。
“怎么了?现在流行站着说话?”林安琪开门进来见自家父母站在客厅满脸不悦的看着对方,知晓可能两人是因为某些事情发生分歧了、她以为跟平常一样,索性就出口揶揄了一声。
实则是两人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便将身上的情绪收挒了一些,不然、让林安琪看见他们争吵确实是不好。
“跟你爸爸说了让他小心点,还是把杯子摔了,说他几句还有意见,”华棋颇为委屈的看着自家女儿,还不忘吸了吸鼻子。
林安琪看了一眼满地碎屑,随即洋装怒气道;“爸爸、这就是你的不不对了,你怎么妈妈了?还把她吼哭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小题大做的,”林雄说着转身去了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华棋,而林安琪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迈步道玄关处拿起扫把打扫屋里的狼藉。
华棋跟林雄二人今晚有事要谈,所以将保姆都遣回家了,此刻两人争吵时一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儿,哪儿有什么人打扫,见父母情绪不佳,她便认命的拿起工具做起了清洁工。
华棋接过他们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两口,林安琪将手中的工具放下来,看着父母道;“不早了、早点休息,在哭下去,明天可没人陪你去美容院,”林安琪搂着自家母亲上楼,还不忘回头俏皮的看了眼林雄,看着妻女上楼,他不由的叹息一声,若是华棋能生,若是他此刻儿女双全,定然也会家庭美满。
就好像顾轻舟,他的家庭跟事业让人颇为羡慕。
自从小家伙来到之后,顾言便觉得时间过的巨快,每日白慎行离家,她终日在家陪着孩子度过漫长的一天,原本以为露西说年会的事情就在昨天,却不想就在明日,若不是露西打电话过来询问她晚礼服的事情,顾言估计还没想起来明日晚上就是年会了。
顾言挂了电话便转身去了楼上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