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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话语不多,但最后这番话,却足以让顾言深思良久。
陆景行这人,天生贵胄、为人看似低调刻板,实则内心及其深沉,他的内心如同海底般深不可测,让人不可窥探,更加不可直视,他阴沉如海底,耀眼如阳光、这样一个男人,不可轻易得罪,却又会让那些女人趋之若鹜。
他身世背景显赫,让多少人垂涎欲滴,恨不得都能跟他扯上一点关系,可却又深深明白,这样的男人,惹上了,很危险。
他说的话语,顾言自早就懂,现如今的局势,白慎行就是快唐僧肉,因为他有钱,单单是这点就足以让人想着攀附上他。
陆景行离去许久之后,舒宁见顾言在思索什么,都未言语,直至忍无可忍,爆了声粗口,将顾言的思绪拉回来。
她看了眼前面的时间,九点整、出来整整一个小时、该回去了。若是回去晚了,只怕是陈涵该担心了,她出来本就没有知会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是在为难陈涵,
“送我回山水居,”顾言轻缓开口。
不料舒宁刚刚启动车子准备调转车头,左侧的门猛然被人拉开、一阵寒气带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相熟的人,她侧眸看着坐在身侧满身寒气的人,只觉惊讶,她不信的是,俞思齐竟然来汉城了,这种时候,他应该避嫌的。
“你怎么来了?”先反应过来的是舒宁,第一直觉有人拉开车门她是准备反击的,结果看清楚是俞思齐很是诧异道。
“有些事情,”他说这话时眸光向着顾言,顾言胖了些,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看来白慎行还是对她很上心的。
在洛杉矶多年,都未见她长些肉。
他来、仅仅是因为李自清这件事情,顾言这人最不喜的是被人扰,而这次、他竟然无形之中做了一次侩子手,而且屠杀的对象竟然是顾言,对于顾言、他内心是不忍的,不忍她受了那么多苦难到头来本该安享度过余生,却被一些琐碎的事情扰的不得安宁。
“舒宁、”顾言轻唤了声,她颇为识相,下车、将空间留给他们。“你们聊,”她虽讶异出俞思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看着情形,明显是俞思齐有话要同顾言说,她很识相的不去打扰二人,给他们留一方静谧的空间,让他们好生交谈,再来是李自清那老头的事情,应该足以让俞思齐头疼了,毕竟、李自清跟俞思齐关系不菲。
静谧的空间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俞思齐的呼吸有些急促,而顾言看似平稳,实则内心却波动的厉害。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崎岖山路穿着高跟鞋走路似的,内心跟着路况一起颠簸一起摇曳。
她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政场斗争,却不料某些人将他看的格外重。
“李老的事情。”
“李自清的事情。”两人同时开口,前者是顾言,后者是俞思齐,两人随即反应过来相视一笑,顾言扶额探着额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我很抱歉,”他介绍顾言认识李自清,,是希望他能对她有所关照,却不料到头来却成了她的绊脚石,她如今产期将至,又发生如此事情着实是让他心中难受。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种事情谁能知道?”顾言看的比较开,她也从未i想过李老会在身后阴她,一个看似与世无争的老人,却陷进了这场争斗中。
俞思齐侧眸看着顾言;见她如此通透,他心中一沉,“李老的事情应当是解决了,日后、你多多小心。”
此刻的他,心中有千万句言语想说出来,可是辗转至咽喉间却说不出半句言语,从知晓李老对她如何的时候,他内心是悔恨的,今日来、顾言如此坦荡的模样不免让他只感罪恶加深。
“首都事物繁忙,你多加小心,”两人之间似是跟以往一样,言语不多,交谈也只是浅浅的两句,可就是如此无话的两人坐在一起,都没有半分尴尬,这些年,每年春节她与俞思齐在一处,经常性一整天都未有一句交谈,也未觉得有尴尬的地方,真正的知己好友,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的陌生,纵使她与俞思齐许久未见,也未尝有不适的地方。
至于顾言为何只是寥寥数语,起因是陆景行刚刚那段话,文归文,武归武,自古军队不入前朝,有些事情她不能那么自私将俞思齐牵扯进来,素来是俞思齐护着她,现在她想反过来。
汉城浓雾渐起,外面的能见度不高,此刻车内两人坐在一起,在温暖的空气里浅声交谈着,顾言可以叉过李老那件事情,竟然已经解决了,她没必要在去将这件事情牵出来,反倒是俞思齐最后浅声问到;“李老家的那把火,是你放的?”
首都那边传的风言风语,他也是听见了的,外交部前部长李自清的宅子被烧了,原因是起电火,可他知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俞思齐清明的眸子似夏日暖阳,刺的人只不开眼,而顾言不敢直视,俞思齐素来知晓她的手段,甚至有些东西还是俞思齐亲手教她的,可是现在、你若是让她在俞思齐前面直接了当的承认这事儿是她干的,她有些不敢。
似是思忖了良久之后她才浅缓开口;“很意外?”可接下来、俞思齐说的那番话,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没有、只是觉得小了点。”
是小了点,要烧就烧死好了,李自清年过半百死也死的了。
何况这种狼子野心之人。
顾言一阵轻笑;“为了不伤及无辜。”
她这会儿倒是大方承认,那些年、俞思齐教会自己成长,教会自己心狠手辣,现在、她似是不敢使用那些手段,更是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白慎行在首都?”俞思齐开口道,近来首都国宴在即、白慎行在名单上。
而他跟陆景行,今晚就得赶回去。
“恩、”她道。
“看好白慎行,你未来的日子可能会面临很多情敌,”俞思齐这话带着些许揶揄,看着顾言轻笑道。
“恩、我好像嫁了块唐僧肉,”顾言笑道。
白慎行、确实是让人头疼。
有时候自家老公太过优秀不是什么好事。
就好比白慎行。
可在俞思齐眼里,白慎行不是那种需要看紧的人,顾言与白慎行中,白慎行爱的多一点,付出的多一点,而顾言是那个被爱着的人。
白慎行过于优秀,有足够的自制力,不会轻易受人撩拨。
俞思齐走后,进大堂,换成了舒宁出来,她开车前往山水居,由于雾天,一路开的及其缓慢,;“老俞说什么了?”
俞思齐此番来,为了何事,她似乎知晓,可此刻看顾言的面色,病不太好。
“为了李老的事情,”顾言叹息声浅答。
李自清那件事情现在可谓是她心中的刺,而这颗刺并非她亲手拔下来的,而是由俞思齐陆景行拔下来的。
这点,让她心中不舒服。
见顾言头疼的靠在车窗上,揉着自己的鬓角,她浅缓开口;“回临水湾?”
恰逢今晚雾大,回临水湾会方便些。
“回山水居吧!在不回去陈涵该担心了,一会儿电话打给白慎行,就不好了,”她不想让白慎行担心,但有些人不得不见。
反倒是舒宁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多看了她两眼,以往的时候她一直觉得顾言只适合自己一个人生活,可现在、在婚姻生活中,她似乎过的颇为得心应手。
“你知道吗、外以前一直觉得你我之间最好的方式就是孤独终老,因为一个人经历太多,到头来似是没有人能轻而易举的再度温暖我们的心窝,可是现在呢?你似乎颇为适应这场婚姻生活。适应?哪有什么人是可以一开始就适应婚姻生活的?在这场婚姻中,不过是白慎行一直在牵着她的手遨游而已,没有白慎行,她经营不好这场婚姻,数次争吵,都是白慎行先行低头认错,而后在淳淳善诱的告知她应当如何经营婚姻,家庭中有那些责任要担负。
“吵架吵多了,就捂出其中道理了。”许是大雾天,外面车流行驶缓慢,九点半出发,十点多才到山水居,明明才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却走了这么久。
“留宿?”顾言浅问。
“不了、再不回去、你临水湾的门就要被人砸了,”她的手机不止响了十几次了。
谁知晓许溟逸是不是在那边发了什么狗疯。
顾言嘱咐她开车小心,随即转身准备进去时,却见陈涵披着外披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眸中带这些庆幸,带这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