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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宁不免冷哼;“只怕白董给我三天三夜我都说不完。”
“那就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只要是事关顾言,你说上三个月我都愿意听。
许攸宁气结,跟白慎行这样的男人耍嘴皮子就是自己找气受。
“从哪方面开始?”许攸宁不知从何开始,顾言的生活太过难以开口。
“从你今天说的止痛药开始,”白慎行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着这几个字。
许攸宁微闭眼,沉思片刻道;“虽然我答应过白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想必白董也不想看到顾言有一个出卖她的朋友,今天就当是还白董那日的人情,后面的事情,白董还是问顾言比较好。”
她为什么会跟白慎行说这些,第一、因为白慎行已经跟顾言结婚了,日后他们必定会生活在一起,而她作为顾言的医生,必然是要时时刻刻照看她身上的旧疾,若她搬去山水居,白慎行便成了她的贴几人,她不喜欢顾言在难受的时候还忍着。
第二、顾言若是日后有什么问题,白慎行也能第一时间解决,二部至于手足无措,让她白白疼痛。
“你已经开始出卖她了,”白慎行冷冽道,显然对许攸宁今日的态度很不满意。
“我在救她,”许攸宁冷嘲的声音让白慎行心理生出一抹嫉妒。
“顾言身上的枪伤想必白董见过了,她的枪伤是旧疾,好不了,每到阴雨天气会疼,往年在洛杉矶气候没那么湿润,所以轻微的疼痛她都能忍,汉城靠海,气候湿润,平常吹风都会隐隐作疼,一到阴雨天更甚,有时候需要止痛药来止痛,”顾言身上的这处枪伤是她这个作为医生的朋友最大的败笔,她不是外科医生,但是每每看到顾言疼痛难耐只能靠止痛药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这个医生简直白瞎的。
白慎行听及此,良久不能言语,难怪昨晚他拉扯她肩膀的时候,她就蹙眉,一脸苍白,白慎行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
他昨晚还跟个疯子一样捏着她的肩膀,难怪她会刺激自己,这是得疼到什么地步需要用止痛药来止痛啊?
“你跟顾言的事情我是个外人本不该插手跟多嘴,但这八年,一直是我在她身边照顾她,我必任何人都有话语权,白慎行、没有我、就没有顾言、你永远都不能理解一个人厌世是什么样的,你也从未见过她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当初我跟老俞费尽心机将她从国外坑蒙拐骗回来,只想让她解开心结好好活下去,如果因为白董,她又有厌世的念头,我们不介意带她走,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老俞,老俞的段位、远在你之上。”许攸宁字字句句都硬气十足,在顾言面前她宁愿充当弱小,但在维护顾言的时候,她愿意站在前头,挡在她身前。
许攸宁决绝的话语从电话那侧传过来,白慎行只觉得头脑发热,厌世?倒在血泊中?这里的每一个词汇都是冲击他大脑的冲击波,让他不能是从。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信念的活着。
挂了许攸宁电话,他信步在山水居的庭院里,看着天空。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
一輪皎潔的弦月靜掛在天邊,灑下溫柔的銀輝,卻又襯托出了夜晚的詭異。
多久以来,他就想从许攸宁的口中知道顾言的过往,而今天许攸宁说的两件事情,每一件都在震撼着他的心房。
顾言是因为厌世才会让许攸宁他们带回汉城。
她在国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她连活着都不想?是没有勇气?还是没有向往?
他一直口口声声说理解顾言的痛,说他也并不好过,留下来的不一定是幸福的,可是显然,他的这些跟顾言比起来实乃小巫见大巫,许攸宁不过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将他震撼的久久不能回神,若是将她所有的过往都说与自己听,他会是什么神情?他突然发现自己过的很好,最起码他有理由活下去,有坚持下去的理由跟借口,而顾言,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觉得一切都可以放弃?
他伸手在口袋里面掏了陶,发现没烟,不免蹙眉。
而此刻、他显然是要来根烟缓解一下自己复杂的情绪。
随手招来原处巡逻的保镖;“有烟嘛?”
保镖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只道是自家先生的烟瘾上来了,便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根烟,想伸手替他点烟,白慎行接过打火机,自己点燃。
“谢谢,”惯性开口道谢,吓得他惊在原地。
他们这些外围的人跟白慎行接触甚少,一直以为他如表面冷酷无情,现在看来,不是的。
他深吸口咽,轻点烟灰。
望着漆黑的天空思索着,张岚过来道;“房间收拾开了,明天就可以了。”
“恩~”他点头。
“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张岚轻声提到。
见自家先生手里夹着烟,望着原处沉思着,她便知道,许又是在想太太了。
她以前一直很好奇,一个人怎么可以望着天边一站就是几小时,后来、见到顾言之后,所有的一切她都明白了。
顾言在的时候,自家先生的目光永远流连在她身上,不会浪费在别的地方。
顾言走后,经常见他一人沉思。
白慎行以往最喜欢的爱好,便是站在阳台上望着西方,因为他知道顾言在那个方向。
从别後,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恭喜你新婚快乐
次日早,顾言头疼欲裂的从床上坐起来,明明没喝酒,却有种宿醉的感觉。
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放空思绪。
她想着睡一觉起来一切都能回到起点,哪想着,越清醒越深刻。
“醒了?”许攸宁开门进来,见她抱着被子在床上发呆。“几点了?”顾言恍恍不能终日,感觉这两日自己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快八点了,”许攸宁端着杯子靠在门口道。顾言朝她伸出手,许攸宁识相的端着杯子递到她面前,笑着开口道;“我可喝过了。”
“不嫌你脏,”顾言抱着杯子咕噜道。
“嘿、还清醒的很呀!”许攸宁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提着的心瞬间就放下来了。
“张晋昨天来过了?”
“来过了,放下资料就走了,”许攸宁如是道。
顾言继续瘫倒在床上,一副想睡到天荒地老的感觉;许攸宁瞅了她一眼,幽幽道,“顾总,采访您一下,作为一个老板、您这样成天翘班真的好吗?”顾言一把拍开她放在自己面前的狗爪子。“作为一个员工除非你是不想干了,不然不要瞎非议你的老板。”
“你这是还准备睡啊?”她简直是不敢相信,顾言也会有想睡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她以往不都是六点就起来艰苦奋斗了嘛?“有什么异议?”顾言挑眉。
“没有,”许攸宁答到。
“你今天不上班?”顾言奇怪,她五月份可是忙死了,怎么一到六月就闲下来了?“今天我轮休,”许攸宁一脸哀怨的瞅着顾言;“我跟你无怨无仇,你既然想累死我?”顾言倒在床上,瞅着坐在自己床边的许攸宁;“我就随口一问。”
“你给陈墨打电话,看她休息不、我跟你们去逛街,去败家。”许攸宁将手探上她的额头,不会是被白慎行气傻了吧?
“你确定你有时间?”她真的很怀疑。
“我为什么没时间?”累死累活也有想休息的时候好吗?
许攸宁指了指门外;“张岚带着人在外面等好久了。”本想着顾言没起来就不说的,等着她自己出门去看的,结果、算了,还是说吧!人家一大早就来了,万一顾言真的睡到天荒地老才起床,就不太好了。顾言诧异万分的同时心理又愤恨不止,随意将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看着许攸宁阴测测道;“我说你今天休息怎么起这么早呢!”许攸宁一囧,她确实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顾言识相的往边儿上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可愿与我同床共枕?”
许攸宁嘴角抽搐,真是奇葩。
“人家一大把年纪了,等太久不太好,”许攸宁试图解释道。
“山水居的人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