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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所有的人都在奔跑,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家伙,脸上神色慌张,就连格洛桑家的,都拿了一把菜刀,哆嗦着嘴唇跟在人群后面。
那些被围在栅栏里的数百条雪橇犬,发出嗷嗷的叫声,身体蜷缩着堆挤在一起,眼里流露出惊恐。
“出什么事了?”她牵着林俭的衣角,诧异之极。
“俭哥,出事了!”依娃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条美丽的银鞭。平时围在腰间,没想到原来还能做武器用。
“是不是被狼群盯上了?”看这个架式,林俭心里多少有点谱。
“嗯,”依娃脸都变白了:“估计是这场暴风雪赶过来的,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这片林子能防风。”
“我知道了~”
“雪狼?”纪小蛮见两个人神色如此凝重,心怦怦狂跳起来:“数量很多吗?”
“暂时还不清楚具体有多少,阿爸说,估计不会少于上百头。”依娃拽着银鞭的手在颤抖。
雪狼,草原上最凶猛残暴的动物,通常只要有三头以上就敢与虎博,与狮斗。而它之所以让人畏 惧。,还不仅仅因为它们强有力的攻击力,还在于它们那非 常(书…网)顽强的斗志和狡诈机敏的性格。它们极有组织,目标明确,一旦被雪狼盯上,通常意味着灭顶之灾。
平时遭遇上十头雪狼,已是一场恶梦,现在被上百头雪狼围攻,会有什么下场,完全无法想象。
林俭转身,扶着纪小蛮的肩:“坠儿,你听清了,不论外面闹多大的动静,你都别出来,乖乖呆在帐篷里,听到没有?”
“等一下~”知道自己出去,并不能帮上忙,反而会成为林俭的包袱拖累他,纪小蛮倒没有跟他争,返身进了帐篷,取下挂在墙上的剑跑出来塞到林俭手上,拉住他避开依娃的视线小声吩咐:“千万小心,别傻乎乎地一个人冲在前面,知道不?”
以他的身手,对付几头狼没有问题,她比较担心他为了救别人,不顾自身的安危,把自己陷入险地。
“知道了!”林俭有些想笑,揉了揉她的头,把剑又塞回她手上:“这个你拿着防身,我用箭。”
雪狼性子最狡诈,万一漏了一条蹿到营区……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她就是拿把宝剑也不安全。可,带在身边也不行啊~怎么办呢?
纪小蛮看出他眼里的犹豫,笑了:“还是你拿着吧,那么沉,我拿不动。”说完,从怀里摸出一柄镶金嵌玉的匕首来晃了晃:“我用这个。”
谢怀恩曾用这柄匕首为她剔除鸡皮,事后,她死缠烂打地问他要了来,这次分别匆忙,没有机会还也没有精力去想,扔了又舍不得,就一直带在身边。原以为这辈子只能尘封,没想到还有用到的时候。
林俭一瞥之间也认出来,怔了怔,笑道:“不错,这个轻巧,的确适合你。”
小蛮岂有不知他的心思?笑了笑,把他往外推:“记住,为了我,别逞强。”短短几个字,把林俭不安跳荡的心安回了肚里。
风越发强劲了,夹着雪粒打下来,砸到皮肤上生生的疼。
“我去了,你小心些~”林俭掉头望了眼纷乱的人群,轻应一声,整(。。)理好心情,转身匆匆迎了上去。
纪小蛮目送他没入风雪之中,喃喃低语:“哑铃,给我时间,会忘记的。前尘往事,断得干干净净,只想着你的好,只想着我们的未来,真的!”
天色已晚,狂风卷着雪粒呼啸而来,雪花一改平日温顺静美有如处子的形象,如一个妒妇,织一张灰蒙蒙的网,兜头盖脸地砸下来,隔着一二丈的距离便看不清人影。
薄雾里,开始有星星点点的绿光在远远近近的闪烁,并且在不断地增多,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步步向营地逼近。
“点火,赶快点火!”格洛桑大叔的声音有些颤抖:“大家注意点,千万别走散了,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缩小范围!”
这么大规模的雪狼群是他在这片草甸子里生活了四十几年生平仅见。同行的虽有五十几个男人,抵抗风雪或许还帮得上手,但对付狼群,真正能用得上的,恐怕不多。
于是,人们迅速地集结,火光蹿了起来被风势压得极低,象是随时要熄灭。
众人摒息等待,但狼却并不肯离开。上次那场暴雪,把所有的动物都驱赶着离开了草甸,它们饿得狠了,突然出现生机,怎肯放弃?
第三卷 情仇篇 086 人如玉,马如龙
086人如玉,马如龙(2071字)
人与狼隔着火堆对恃着。
没多久,远远地一声狼嗥似闷雷般滚过,绿光出现骚动,慢慢地有胆大的开始向人群接近。
林俭当机立断,张弓搭箭,倏地一箭疾射而出,精准地贯穿了狼的咽喉。雪雾中传来“嗷”地一声惨嗥,狼群受到震慑,迅速退离。
“好!”如雷的喝彩声响起。
然而,人们的欢呼并未持续多久,群狼饿得太久,所以并没有等待多久,暗夜里的嗥叫再次响起,狼群又一次纷涌而至。
林俭再次开弓,吓阻狼群。可反复数次后,狼群学乖了,开始从林俭所在的方位佯攻,另外的狼成扇形从后面向营地包抄。
雾太大,等发现狼群攻上来时,已太晚了。
人与狼暴发了一场最原始的,最残酷的战争。呼号哭泣之声不断响起,陆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断肢残臂,稍有不慎,抢救得晚了一分半分,立刻被狼群围上去撕扯得只剩一付白森森的骨头,场面看上去叫人胆寒。
而闻到血腥气的狼群越发激起了野性,进攻得更加狂猛。
林俭的箭已发挥不出优势,纪小蛮的吩咐只能抛之脑后。他回首再望了一眼帐篷所在,低叹着拨出腰间长剑,冲进了狼群里,开始了苦战。至少,他多杀一头狼,坠儿的安全就多一分,不是吗?
可惜,他独力难撑大局。狼群如潮般纷涌而上,眼见得死伤的人员越来越多,商队就要陷入灭顶之灾。==
黑暗里,啸声忽地响起。高亢入云,犹如万马奔腾,千军赴敌。竟是悭锵入云,声若裂帛,穿云裂石。初时还在数里之外,转眼之间已到了近前。
说也奇 怪;书;网,那啸声一起,狼群顿时胆怯,纷纷退却,转眼消失不见。
林俭心中一动,停剑瞧去。
一人白衣飘飘,胯下一骑神骏非凡的黑马,人如玉马如龙,宛如天神般从天而降,不是谢怀恩是谁?
这几个月,他碾转去过很多地方,以他当初的那口气,是要把当年所有参与追杀沈子墨的仇人通通杀光才舒服。可是当年的仇人有很大一部份已死在了沈子墨夫妇的手里,剩下的来一些也或被疾病,或被流逝的岁月吞噬。
他不能去问李竹君,因为真相会令她崩溃。他只能凭自己的力量去寻找,可时光真是最残酷的刑具。找来找去,也只找到两个,杀了一个,另一个已是风烛残年,行就将木。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仇人,有什么骄傲可言?
于是,他倾尽全力挥出去的巨拳却击在一团棉花里,无处着力,他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里,足不出户,抱酒而眠,每日痛苦得快要发疯!
在他足足闭关了半个月之后,沈白山终于沉不住气,找上门来。
“你早知道的,这一切,你都知道,是吗?”他嘶声怒吼,郁积在心里的痛找到了缺口,奔腾而出。
影都有那么大的情报网,他不信爷爷真能忍住不去查沈子墨的行踪?他一定派了影卫暗中注意爹娘的,不是吗?可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能按兵不动,实在让他愤怒!
“你真以为我是神仙?”沈白山苦笑:“我若知道,就算子墨再不孝,又岂会让独子死在异乡?更不可能让唯一的孙子姓了仇人的姓!”
他只是,不想看到仇恨他身上延续,不想他唯一的孙子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毁掉了一生的幸福啊!他已风烛残年,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只有这个孙子,若是他活在仇恨里,对他已是世上最残酷的刑罚!
他已失去儿子,万万不想再失去孙子,他明白吗?
他眼底的悲哀如此真切,那双看尽人世苍桑的老眼里,盛满的全是失望,那种被自己最亲近,最信任,最付与厚望的孙子误会和指责的失望。
谢怀恩扭过头,悲愤地质问他:“爹是你的亲生儿子!现在,你明知道这些年被人欺骗,明知道他死得有多冤,为什么你还能如此平静地袖手旁观?”
瞧瞧凤九天一家把他害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