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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的很快,一个月的行程硬是压缩到十天,我很开心,烨儿你的心里有哀家,哀家没白疼你。”
她一会儿我,一会儿哀家,明显有些糊涂了。
独孤烨伤感的紧紧握住她的手,“皇祖母,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太医是怎么说的?”
太后挣扎着坐起来,独孤烨连忙帮她在后背垫了一块抱枕。
太后努力睁大眼睛,苦笑一声,“回天无力,我活了很久,也活够了,唯独放心不下皇儿和你们父子。”
她是操碎了心,但大家都不怎么领情。
独孤烨眼眶红了,心里酸涩难言,“不会的,您还会看到曾孙子出生的。”
太后的精神一震,“烨儿,五年之约到期了,女孩子的青春有限,别再拖下去,做人要负责任。”
忽如其来的话,让独孤烨呆了呆,“皇祖母。”
蒋远一直没有提出解除婚约,一直陪在太后身边,这些年下来,已经是太后身边最得宠的人。
但是,就算再宠爱,也没道理盖过自己的亲孙子。
太后深知他说一不二的性子,打定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但是,他也最重感情,只有感情才能让他改变主意。
她轻轻一声叹息,“烨儿,哀家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地下跟你祖父团聚……”
独孤烨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真的是病重,神色都不一样了。
看多了死人的他,知道这是将死之人的神色,撑不了多久了。
正因为如此,他更加的难受,“您别这么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风欲静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在,这是人世间最悲伤的事情。
太后常年缠绵在病榻,早就想开了很多事情。
寿命是有天数的,强求不得。
“人总要死的,哀家临死前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看到你完成终身大事,烨儿,答应哀家。”
十岁以上的皇孙们,她都安排好了婚事,还留出了珍藏的宝贝当贺礼。
她知道,等不到那一天了。
但不管如何,她都想亲眼看到最心爱的孙子成亲。
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他此生都不会娶妻了。
看着她灰败的面容,气喘吁吁的样子,独孤烨心口一阵绞痛,“皇祖母,我帮你去找苏琳琅……”
她是神医,什么病都能治。
忽然提起这个尘封的名字,太后的脸色剧变,“住口,不许提这个害人精,要不是她,哀家也不会这么缠绵病榻,你皇伯父也不会……哎,你要记住,她是我们皇室的生死大敌,只要你姓独孤,就要记住这份仇恨。”
她是被苏琳琅所害,折了寿元,毁了健康,这笔账怎么算?
她一时激愤,多说了几句话,立马喘不上气来。
独孤烨大为着急,轻拍她的后背,拍了半天,好不容易安抚住她。
他不敢再激怒她,生怕她被活活气死了。
“您先休息吧,孙儿去找太医们谈谈。”
总有办法的。
身后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婚礼已经定下日期,你要是敢不出现,我就死在你面前。“
独孤烨的身体一僵,猛的回头,笑的皮皮的,“皇祖母,您的兵法学的很不错,软硬兼施,哀兵之策也使的很溜。”
太后被气着了,这什么破孩子?“滚出去。”
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祖孙俩五年没见,一见面就闹成这样,独孤烨心里有些难受,“年纪一大把了,乱发脾气可不好,您可是全天下女子的楷模,要慈爱啊,皇祖母。”
他又是笑,又是拱手行礼,嬉皮笑脸的模样,让太后头疼不已,“混账东西,赶紧走,看到你就头疼。”
等独孤烨一离开寝宫,太后的眉头皱了起来。
宫嬷嬷从暗处走出来,倒了一杯热茶给太后。
“太后,您消消气,世子是顶顶有孝心的人,他会听您安排的。”
太后接过来喝了两口,喉咙舒服了很多,只是愁眉不展。“不一样了,阿宫,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孩子终于长大了,坚毅,锐气十足,也学会了耍手段。
这样的独孤烨,她没有信心能掌握住,他的翅膀硬了。
宫嬷嬷也老了,头上全是白花,面容憔悴,“太后。”
太后越想越悔,“或许当年不该让他去边疆,不该啊。”
独孤烨太出色,表现太亮眼,反而引起了她的不安。
她真怕,哪天又发生手足相残的悲剧。
宫嬷嬷张了张嘴,话到嘴里却咽了回去,“太后您休息吧,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扶着太后躺下去,太后看着她头顶的白发,愣住了,“你啊,也老了。”
宫嬷嬷红了眼眶,“陪主子一起老,是奴才的福气。”
“好,好,你很好。”
独孤烨在太医院逛了一圈,出来时,眉头紧皱,心事重重。
没想到太后的病情这么严重,这几年一直在生病,汤药不断。
但,用了最好的药,依旧没法阻止她的病情加重。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见过烨世子。”
独孤烨抬起头一看,是他见过无数次的钱公公,皇帝的伴当,从小照顾他长大的人,极得皇帝信任。
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逛到了乾清宫,不禁微微蹙眉。
问题是,钱公公怎么亲自守在门口?
里面传来怒喝声,他嘴唇微抿,“皇伯父应该很忙,那我先转一会儿再过来向他请安。”
钱公公连忙叫住他,“皇上说了,您一来就放您进去。”
独孤烨深吸了口气,整了整衣服,缓缓走上台阶,走了进去。
大殿内有四五个人,独孤烨没有细看,先向身着金黄色龙袍的皇帝行礼。
“参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道视线蹭的扫过来,独孤烨伏在地面,没有抬头,只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独孤烨,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是谁给你胆量?”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这是怪朕?
随着这怒喝声,一个茶杯飞了过来,独孤烨微微侧头让了过去,一脸委屈的问道,“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可以把话说清楚吗?我最烦猜来猜去的。”
皇上苍老了很多,眼角很多皱纹,面色不豫。
“宣诏不回,奉旨钦差的脑袋你也敢砍,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陈涟的折子比独孤烨早到一步,皇上看到独孤烨的恶行,就怒火上扬。
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陈涟是他派去的,居然敢砍他的头,那是对他的不满?
独孤烨不慌不忙的回道,“若是没有,我就不会回来了,天高皇帝远,我想做什么都没人管,多舒服啊。”
皇上的火气更加旺了,恶狠狠的瞪着他,“混账,这是一个领兵将军该说的话吗?”
独孤烨才不管那么多,大喇喇的反问,“那怎么说?说我在遥远的边疆作威作福,欺压百姓?还是吃喝嫖毒?”
他还是这么个臭脾气,桀骜不驯,什么都敢说。
皇上忽然觉得很亲切,但依旧板着脸,“你……这是在怪朕?”
独孤烨何等聪明,立马查觉到他的态度,嬉皮笑脸的道,“皇伯父,有时候我真心不懂,你儿子那么多,怎么也轮不到我谋朝篡位吧?污蔑我的名声,真的有意思吗?”
皇上嘴角直抽,“你还真敢说!”
话虽如此,但怒气全消了。
独孤烨眼神一闪,越发的任性,“本来就是嘛,我是你的侄子,防我防成那样,我心里不舒服。”
他早就发现了皇上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够任性,够嚣张。
任性的人,不会有太大的野心,也不会对帝位构成危险。
而且吧,皇帝可能太寂寞了,没人敢对他说真心话,所以更加喜欢敢说真话的人。
这些年下来,独孤烨已经摸透了皇上的性子,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只要每次踩在那条线内,皇上就不会怎么着。
果然不出他所料,皇上的心气平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不是你砍人脑袋的理由。”
得了,警报解除了。
独孤烨轻松了起来,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谁让我面前耀武扬威呢?欺到皇室的头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知谁给了他那样的底气?皇伯父,不会是你故意找他来羞辱我吧?”
也只有他敢这么说话,皇上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