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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朗看着小庄小卫没事了,才走到了树前,看看脚下被烧得半黑的橘色灯笼,伸手摸一下凹凸不平的树身,没发现有什么东西,顾星朗便又转到了树后,发现树后的地上放着一个包裹。
黑灯瞎火的,顾三少只能看出这个包裹是圆形的。
小庄小卫跑过来,小庄看看树下放着的包裹,把身上带着的火折子打着了。
有了光亮后,三个人看见这是个布包,深黑色,结着冰,布料被冻得僵硬。
“这里面装着什么?”小庄问。
顾星朗走上前,双手都是握了一下,才蹲下身,拉开了布包上的绳结。
布包里赫然是一个人头。
顾星朗三人都不是怕见死人的人,看见这个人头后,最多就是顾三少皱一下眉头,小卫摇一下头,小庄往后退了半步。
“这个是莫问拿过来的?”小卫问。
顾星朗“嗯”了一声,伸手将这人披散着的头发往后理了理,动作很轻,好像生怕弄疼了这人一般。
等被头发遮挡住的人脸露出来后,就着火光,三个人细看这张脸。
这是一个近五十岁的男子,皮肤黝黑,留着一把大胡子,鼻梁骨上有一道陈年旧伤,长长的一道疤痕,男子怒睁着双眼,大张着嘴,断颈那里血凝固了,结成厚厚的一层冰,颜色深红。
“一刀断头,”小卫摸一下断颈,跟顾星朗说。
“他是乔荣,”顾星朗低声道。
“什么?”小庄叫了一声。
小卫急声道:“就是我们去西南大营要找的那个乔荣将军?”
顾星朗点了点头,道:“他本是江家的家将,我跟他在沙场上见过面。”
小庄骂了一声娘,乔荣死了,那他们还去什么西南大营?
小卫也是踢了一脚地上的雪,问顾星朗:“那我们怎么办?”
“莫问让我们看乔荣的人头,就是告诉我们,西南大营的兵,我们是调不出来了,”顾星朗仍是声音极低地道:“说不定,乔荣麾下的人马现在一个不存了。”
小庄打了一个寒战。
小卫抬手摸了摸他现在没有感觉不适的咽喉,说:“那莫问为何不杀我们?”
小庄说:“你还想他杀我们啊?”
小卫看着顾星朗。
顾星朗抬手将乔荣怒睁着的双眼合上。
小卫说:“看他的样子,死得一定很不甘心。”
顾星朗把布包重又扎好,拎在了手里,站起身道:“我们不用去西南大营了,现在城门已关,我们先找个地方过夜,明日一早进城。”
小庄小卫都应了顾星朗一声是。
顾星朗转身要走,想想又停下来扭头跟小卫说:“我也不知道莫问为什么不杀我们。”
小卫神情疑惑。
小庄推着小卫往前走,他就没有小卫想得多,一脸庆幸地道:“我们命大。”
顾星朗拎着布包跟在小庄小卫的身后,没有说话。
官道沿线有不少客栈,顾星朗三人随意找了一家离城门较近的客栈,要了两间房,小庄小卫一间,顾星朗单住一间。
小庄小卫陪着顾星朗用了一些酒菜,便回房休息去了。
小庄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跟小卫说:“驸马看起来没事人一样,这是不是不对劲啊?”
小卫洗了把脸,手里捏着毛巾道:“你要驸马爷在你面前哭一场,他就正常了?”
小庄往床上一躺,说:“我想哭,西南大营的兵调不来,就靠我们这帮人,还有景大皇子身边的那帮侍卫,我们就能帮四皇子当皇帝了?做梦了吧?”
小卫将手巾往脸盆里一丢,走到自己的床前往床上就是一倒。
小庄说:“还是跟公主说说吧,这事管不了,我们不如走吧。”
小卫说:“你说莫问跟驸马爷说了什么?”
小庄说:“莫问能跟驸马爷说什么?教驸马念佛经吗?我看驸马手里提着枪,他一定跟莫问交过手了。”
小卫的脑子有点乱,听着小庄有一句没一句的絮叨,小卫很快就烦了,用被子把头一蒙,决定睡觉,有什么事,一觉睡醒了再说。
顾星朗独自一人坐在客房的桌前,桌上的菜还剩着不少,但顾三少没再朝这些碗碟里动筷子,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闷酒。
你凭什么留住玉玲珑?
你仗着的不过是玉玲珑她喜欢你。
你想要权利。
景陌若是成皇,可用江山作聘。
杀了景陌,死人没资格与你争心爱之人。
……
莫问的话,一遍遍在顾星朗的耳边响着,每一个字,顾星朗都记得清楚。
杯中没有酒了,拿起酒壶晃了晃,壶中也无酒了,顾星朗抬手就将酒壶砸在了地上,淡淡的酒气从脚下升起,很快顾星朗的呼吸间就都是这股若有若无的烈酒味道。
“心魔,”顾星朗捏着空了的酒杯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便笑了一声,笑声里满含了讥笑与嘲讽。
当身上那层让人看着自己光明磊落的遮羞布,被莫问毫不容情地揭开后,顾星朗无地自容。什么光明磊落,他不过就是个想与妻子长相厮守,却又成日里患得患失,没本事的废物男人罢了!
给读者的话:
第三更奉上。
☆、463公主说,在这个世界我们要有节操
艾敬忠在佛堂前等到莫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这天的半夜时分,艾相爷已经冻得脸色发青,主持大师却仍是神色如常。
“龙妃选了哪位皇子?”莫问看见艾敬忠后,便问道。
艾敬忠恭声道:“是五殿下。”
“厉泸?”
“是。”
莫问往佛堂里走,道:“你回去准备,明日一早我去见陛下。”
“是,”艾敬忠忙又应声道。
“明日厉泸便会是你朱雀的太子了,”莫问说着话,身影消失在佛堂的门前。
莫问不在跟前了,艾敬忠也不敢就这么直接转身离去,冲着佛堂半开的门躬身行了一礼,高声说一句在下告退,艾相爷才退到了廊下,转身往院外走去。
驿馆里,景陌坐在灯下,看一眼手里的细长纸条,又抬眼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这个穿着便装的太监忙跟景陌道:“皇后娘娘命奴才跟大皇子说,请大皇子明日务必进宫去一趟。”
景陌再低头看一眼纸条,纸条上只写着两个字,厉泸。
太监说:“大皇子,请您给皇后娘娘再回一个信。”
景陌将纸条伸进灯罩里,看着这纸条烧成了灰烬,才道:“这驿馆外全是禁卫军,没想到你的武艺倒是不错,可以躲过他们的眼睛,翻墙而入。”
这太监低声道:“奴才学过几年武艺。”
“嗯,”景陌看着这太监笑了一下,道:“我在姑母的身边看见过你几次。”
太监低头没说话,他在景氏皇后身边一向不引人注意,没想到这位景大皇子竟然是知道他的。
“回去告诉我姑母,”景陌道:“现在龙妃他们不会动她和三殿下,让她不用怕。”
太监应了一声是,又问景陌道:“那大皇子这里?”
“我这里我自有安排,总之我不会坐视厉泸成皇就是,”景陌低声道:“让姑母关起皇后殿的殿门,安心照顾三殿下,不用闻窗外事。”
“奴才记下大皇子的话了,”这太监说:“奴才告退。”
这太监要告退了,景陌却又招手让这人上前,小声道:“想办法把厉泸当太子的事,在这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帝宫。记住,他的这个太子之位,是从厉泞的手上抢来的。”
太监一惊。
“记住我的话了?”景陌问。
太监看一眼景陌,景大皇子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太监把头一低,道:“奴才记住了。”
放了两锭金锭到这太监的手里,景陌把手挥了挥,说:“去吧,路上小心。”
太监跪下,给景陌磕了三个头后,退了出去。
一个人坐在房中了,景陌阴沉了脸色,就算顾星朗没办法调来西南大营的兵马,他没办法助厉洛成皇,他也不会让龙氏这一脉的人日子好过。
“主子,”一个侍卫站在窗外跟景陌低声道:“龙方砚去了白马寺。”
“他一个人?”
“是。”
“知道了。”
窗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响了一下,随即就只剩下风雪声了。
景陌靠坐在了坐椅上,伸手半开了窗,仰头看着窗外漫天的飞雪,嗤笑了一声,随后就又是一声长叹,不毁了这个永生寺,他就成不了诛日的皇。
“你叹什么气?”窗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问景陌。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景陌吓得身子一跳,下意识地就摸腰间的佩剑。等看清了趴在了窗台上的人后,景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