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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摇头道:“别提了,遇到个怪物。”
“啊?怪物?”姚氏惊道。
顾婉知她理解错了,解释道:“就是个奇怪的人。”
“你看,我挖了好些笋子回来。”顾婉又忙说道,将话题从那怪物身上岔开,要不然,只怕姚氏又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你咋一个人上山去了?”姚氏一见这笋子,就知道肯定是顾婉一个人上山去了,不过见她好端端地回来了,心中也是欣慰。
自从她出事之后,姚氏和程大海都担心她会什么时候再想不开,因此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她。不过她今天自己上山一趟,不但没起旁的心思,竟然还挖了笋子回来,可见是将原来的事情都放下了。这样,他们也放心了。
“嫂子你看这笋子长得好吧?”顾婉问道。
姚氏点头,之后将篮子拎到井边,和顾婉一起清洗了笋子,打算搁点盐巴拌一拌,中午和晚上也能吃个新鲜滋味。
两人一直在家,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晚饭早就做好了,等了又等,依然不见程大海回来。
“都这个点了,你哥该是早回来了啊。”姚氏在屋里走来走去,望着门口的方向,一脸焦急地说道。
顾婉也是心急如焚,哥哥一向天一擦黑就回来的,这回咋就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要不我去看看吧。”顾婉起身说道。
姚氏忙制止了她:“这时候山上豺狼虎豹的都有,你不能去。”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程大海回来,姚氏和顾婉都坐不住了,已经打算点上盏油灯,去山脚下寻寻。
然而谁料,就在两人刚刚出了堂屋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喊声。
“大嫂子,大哥受伤了!”
姚氏和顾婉一听这声音,心中霎时慌乱,赶忙地跑了出去。
在大门口处,正好撞上了背着程大海要进门的程三郎。
“这,这是咋回事?”姚氏又惊又急。
顾婉早已上前检查伤势,她见程大海被程三郎背在背上,右腿上满是血,他整个人也垂着头,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我下地回来之后想着去山上打只山鸡给娃他娘补补身子,正好遇上了大海哥,踩空跌倒了,被树枝戳了腿。”程三郎解释道。
他遇见程大海的时候,他还清醒着,这一路走来,显然已经晕过去了。
山里晚上黑天早,路又不好走,看不清道路一脚踩空跌倒的事难以避免,只是程大海偏偏被树枝戳进了大腿,血流不止。
此时,顾婉也检查完了伤势,伤口在右腿离膝盖往上三寸之处,一根树枝戳了进去,只露出一截被鲜血染红的尾端。
伤势很重,顾婉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感觉自己的手也不灵敏了,哆哆嗦嗦的颤抖不停。
姚氏不知所措,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历过这种事?
程三郎赶忙地将程大海背到了堂屋,放到床上,又向姚氏说道:“大嫂子,我现在就去叫大夫,你先在家看着。”
他说罢这话,一个飞奔,出了大门。
村里就有一个大夫,就是当初顾婉醒来之后给她包扎的那个,人挺好,但是不知医术如何。
顾婉知道,这伤势看似很重,但实则一点都不难,只需要清创,消毒,止血,包扎就行。她在普外科这几年,类似的事情做过不下千遍,但是此时一换成程大海,她的哥哥,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人,她心中就开始紧张,紧张到没了主意,手脚也颤抖个不停,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一样。
隔壁的三婶子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过来了,见状,唏嘘惊讶一番,忙去灶间给烧热水。这么重的伤,想来是一定要用热水清洗的。
程三郎很快便拉着大夫过来了。
刘大夫来了之后,满屋子的人全都将希望的目光投向他。
他上前检查了伤势,摇摇头,叹息一声。
满屋子的人见状,心中霎时凉了。他摇头,他叹息,这是何意?
“先拿青灰来吧,伤的太重,我治不了,要去城里找大夫。”
刘大夫说完这话,又皱着眉头补充一句:“你们也好有个准备,只怕以后这条腿要保不住了。”
他当然能给把树枝拿出来,但是只怕之后就发高热,甚至整条腿都会溃烂。
他的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击到了顾婉的心里。
保不住?这是啥话?
☆、8。第8章 008 必须要治好
不就是一点小小的伤吗?哪里至于要截肢,哪里至于保不住?
顾婉犹豫的瞬间,程三郎已经帮忙取来了青灰。
然而,正当刘大夫要在程大海的伤口上撒青灰的时候,顾婉突然上前,将他手中的青灰打落。
“这个不能撒!”她大声喊道。
刘大夫一愣,心中虽然着恼,但是也理解她想治好哥哥的焦急心情,于是带着几分愤怒问道:“这个咋就不能撒了?”
但凡有外伤,不都是撒上青灰的?要不溃烂的更厉害!
“这个就是不能撒!”顾婉再次大声说道,说罢将刘大夫推到一边。
好吧,他不能治,她来治!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外伤吗,她以前处理过无数次,一定没问题,一定会没事的。
就算现在没有药,也没有那些专门的工具,但是她相信,她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这是他的哥哥,爱她如命的哥哥,她一定不能让他有事,一定不能!
情况紧迫,顾婉自己跑回西屋拿了医箱,又让嫂子端来热水。
净手,带上手套,将医箱里的工具一一消毒,她的手虽然还在哆嗦,但是心中已经沉稳了下来。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要镇静,一定不能紧张。
要想治好哥哥的腿,就一定要镇静。
程大海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所以顾婉也没打麻药,直接用镊子将那截树枝夹了出来,之后再清洗伤口,消毒,包扎。
这些做完之后,顾婉松了一口气,伤口是处理完了,但是同时她也知道,如果不好好护理的话,一定会感染。就像大夫说的那样,包扎事小,但是难就难在后续感染,到时候会发高热,整条腿也会从伤口处开始溃烂。
所以她并不能掉以轻心,将医箱里所剩不多的抗感染的药给程大海打了,之后又拿出药丸,喂他吃下。
一旁人,早已经看得迷惑非常,只见顾婉一步一步,熟练地做着包扎。对,就是熟练,就像是以前常做一样。
刘大夫看着她的动作,也是倍为不可思议。
她做的这些步骤,他能看懂,就是清洗伤口和包扎,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她用的那些工具,那是什么?他用一个白色的带着针头的东西扎进肉里,那是什么?还有最后她喂他吃下的东西,那又是什么?
做完这些后,顾婉将身上的隔离衣和手套脱了下来,扔到一边的热水里泡着,等下要拿去煮沸消毒。
她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刚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竟然早已汗流浃背了。
“这就好了?”刘大夫上前问道。
顾婉点头回道:“好了。”
不过现在说好,还是为时过早。毕竟药物不足,也没有血可输,暂时还不能确定不会发生其他的意外。
刘大夫上前看了包扎过后的伤口一眼,背起自己的药箱,走到姚氏身旁,说道:“还是再送去城里看看吧,我看着悬。”
他说罢这话,便走了出去。
“大嫂子,要不我现在就把大海哥给送去城里?”程三郎问道。
村里离城里并不远,赶牛车的话,也就个把时辰的路。
然而,还不待姚氏开口,顾婉便抢先说道:“不行,现在不能动。”
她刚刚给包扎好了,要是再一番颠簸的话,就白费了。若万一城里的那些大夫还是给程大海截肢,或是还治不好,那又该如何?
她能治好,她一定能治好,她必须要治好!
程三郎和三婶子闻言都将目光投向了姚氏,姚氏犹豫一番,这才说道:“先搁在家里吧,就听小婉的。”
程三郎听她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顾婉曾经顺利地帮他媳妇接生,又将她护理得好好的,所以,他也信她。
母子二人走了之后,屋里只剩下姚氏和顾婉。
姚氏坐到床边,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丈夫,心中早已是难过的哭不出来。
家中日子艰难,就指望他一人赚取三人的口粮,一天不出去打猎,他们就要断顿,这往后的日子,可要咋过?
老天爷咋就这么无情,偏生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还给他们安排这般灾难。
顾婉想着虽然哥哥一向身子健壮,但是再健壮的身子,一连好几个月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