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或许,这种美,正如她心里的那份不切实际的向往一样,看似近在眼前,实则很远很远。
台州城就坐落在山脚下,府衙位于城东北的位置,要走回去的话,不停地走,也需要三四个时辰的功夫。李思恬紧紧地跟在宁卿身后,没有一句怨言。
太阳马上就落山了,很快就要天黑了,但是这个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有马车了。
她本以为会这样一直走回去,但谁料,才走了半个多时辰,竟然遇到了宁卿的护卫。
宁卿直接上了一匹马,看了一眼李思恬,又看向身旁的护卫。他会意,说了一声“得罪”,便让李思恬上了马,与他同骑。
回到府衙,李思恬直接被送去了后宅,宁卿则要处理这几天积压下来的事情。
回到这熟悉的地方,原本该是感觉踏实的,但李思恬心里却空虚的很,落寞的很,又悲痛的很。
这熟悉的地方,因为没有了父亲,她突然觉的变的特别陌生,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于是她去了父亲生前的房间,想要寻找一丝熟悉感。但谁料,才一进去,她的眼前,她的脑海里,便全都是他的身影,让她心如刀绞一般。
到现在,她依然无法接受,她的父亲,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她而去了。
当日她与宁卿逃脱之后,那四个护卫最终没能制住刺客,被他们杀死了两个,打伤了两个。好在之后徐清带人来寻找,发现了他们,将他们全都带了回去,并将她父亲的遗体妥善安葬了。
徐清就站在眼前,汇报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当日,我就把太守亡故的消息发到了京城,想来这时候,皇上应该收到信了。”他说道。
宁卿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徐清微一颔首,转身走了出去。刚刚他也得了吩咐,立马征集挖掘水渠的工匠,最迟后天开始动工。
他走了之后,宁卿便铺开了一张纸,开始写信。
既然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那么,难保顾婉不会知道。那个女人看似聪明,但是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又是无论如何也出不来的。所以,他必须要给她写信,让她宽心。
只不过,他在信上只写了一些琐事,至于山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一点都没提。何苦提了,让她更加担心呢?
台州赈灾已经接近尾声了,这个时候离不开人。但是太守李襄亡故,朝廷肯定会立即指派接替的人来。
最迟后天便动工开凿水渠,只要一切步入正轨了,他便可以回京去了。
说好的二月份回去,他一定会回去的。
这几天,顾婉一直像是丢了魂一样。她担心宁卿的安危,却又不得而知,问太后,太后也不告诉她。因此,她只能不停地给宁卿写信,写了一封又一封。
知道这样做希望也很渺茫,但她依然要尝试。她在盼望着收到他的回信,期盼着听到他说,他很好,安然无恙。
一句话,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但顾婉的心中,这几个字的分量,却足有千钧重。
承载着的,不仅仅是他的安危,更是他们的未来,以及她肚子里的他们的孩子的未来。
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要平平安安的。
几日之后,便是元宵佳节了。
元宵节的当晚,京城处处皆是张灯结彩,绚丽的彩灯高高挂起,人潮如织,熙熙攘攘,无不在彰显着节日的热闹氛围。
宫门口的那条道路上,达官显贵之家,争奇斗艳地挂上各种色彩明丽的花灯。
太后也亲自来了,她坐在楚湘王府的花灯棚子底下,满面笑意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楚湘王爷不在,王妃有孕在身,太后不让她操劳,便自己将花灯会给操持了起来。如此一来,更加体现出了楚湘王爷夫妻二人在太后心中的位置,以及在整个朝中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此,鄂国公府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花灯棚子里热闹的很。
周氏今日也在,顾婉那边,是顾娇在陪着。
这场花灯会,顾婉原本十分想去看看的,但自从知道了台州那边的消息之后,她便再也没了那份心思。
此刻,她仍然坐在房里,给宁卿写信。
顾娇陪在她的身边,她都写了一天了,说不定写了多少了,但是让她停下来,她怎么都不肯听。
顾娇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发疼。
虽然不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但她是真的拿她当亲姐姐看待的。这几日的相处,她也不再怕她了,相反,为她的坚强,而为她感到心疼。
顾婉又写好一封信,装进了信封,又要去拿信纸。
谁料正在此时,忍冬突然进来了。
“王妃,您的信,台州来的。”
☆、625。第625章 狂喜的感觉
忍冬走了进来,笑着看她。
她的笑有些颤抖,但可以看出,是发自内心的。
她之前是翰林院学士苏纯府上的丫头,识得几个字,认得上面的“台州”两个小字。既然是台州来的信。那一定是王爷写来的。
顾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定定地看着忍冬。
“王妃,王爷的信。”忍冬又颤抖着声音说道,许是由于太过于激动,两行泪水,从她眼中“唰”的滚落了下来。
顾婉“噌”的起身,将她手中的信拿了过去,一双眼睛盯着信封,随后拆开。
她拆信封的手颤颤巍巍的,当打开信纸,看到纸上那熟悉的笔迹的时候,一颗心里满是狂喜,像是要晕过去了一样。
但是她不能晕,她要看他的信,她要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心,在胸腔里激荡着,顾婉将手中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的极为仔细,一个字都没有漏下,甚至每一个字,都看了好几遍。因为她感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安定,才能让她在字里行间,感受着他的气息,获得他确实平安的消息。
这是宁卿写的信没错,他的字如同他的人一样,带着仙气,又完美隽秀,根本就不是其他人所能模仿的出来的。
顾婉忐忑着一颗心,用极慢极慢的速度,将这封信从头看到了尾。
但这期间,她的心一直都没有放下,直到最下面的那一行日期,写的是正月初十。
正月初十,或许在一年之中,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以前顾婉也不会留意,但是今年的正月初十,她记得清清楚楚,正是她在太后的宫中,听到台州太守李襄死去的消息的那日。也正是那日,她开始了对他无尽的担忧和焦虑。
他正月初十那天给她写了信,那便说明,起码到那时候,他还是平安的,是好端端的。
心里满是狂喜,顾婉觉的那是一种亟待爆发的力量一样,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爆发。
无论如何,她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好好的,那便好。
不知不觉,一滴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正是这滴泪水,像是打开了一个闸口一样,让积压在她心里的那股亟待爆发的力量,顷刻间随着眼泪奔涌而出。
顾娇见她这副样子,也早已红了眼圈,上前要为她拭泪,但不想,竟被她一把抱住了。
顾婉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已经记不得有多长时间没像这样放声大哭过了。今天,她纵容自己一回,由着自己的性子一回。
大哭,那是一种悲喜交加的淋漓释放,是怅然和无助的极致宣泄。
哭出来,她便将所有压在她心里的担忧、焦虑,全都给发泄殆尽了一样。
虽不是她亲身经历,但她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大悲大喜,于大起大落中,让她更为珍惜彼此。
顾婉哭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渐渐地停了下来,停下来之后,竟见将顾娇肩头的衣裳湿了好大一块。
再看顾娇和忍冬二人,也都是泪流满面。
顾婉“噗嗤”一声笑了:“我自己哭我自己的,你们跟着哭什么?”
“见王妃哭,我心里也难受。”忍冬哽咽着声音说道。
她并不是从小伺候在顾婉身边的丫头,相反,还是个半路被义母送来的。按理说的话,她完全可以弃她不用,再培养自己的心腹。但她没有,不但没有,反而对她真诚相待。因此忍冬暗暗发誓,她终其一生,都要跟随她,好好地伺候她。
这些,顾婉自然不知道,她只知道此时,她的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知道他暂时没事了,那便好,比什么都好。
“去换件衣裳吧,仔细着凉了。”顾婉看向顾娇说道。
忍冬闻言,直接引着顾娇进了里间,找了顾婉的一件衣裳给她换上了。
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