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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中年人只是简短的道:“他应该学得好拳脚。”
“那当然亦学得好兵器了。”说这话的是那个青衣中年人。
香芸只是笑笑。
锦衣老人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回到常护花面上:“我还是要看事实。”
龙飞一笑道:“原则大家都是没问题的了。”一顿接对常护花道:“老弟,我来给你介绍?”手一指那个豹皮衣衫的老人。“这位唐老人,乃是川中唐门的掌门人,负责指点你暗器。”
川东唐门以暗器威震江湖,人所共知,除了龙飞,只怕没有人请得动这个老祖宗。
常护花欠身施礼。“老前辈。”
唐老人冷冷一笑。“在跟我的一段时间之内,你必须练习到能够随手以身旁任何东西当作暗器使用,出手要灵活准确,百发百中,收接暗器也一样,所以你必须辨认得出江湖上所有种类的暗器,能够做到一瞥之间,风声入耳的刹那,便知道是什么暗器,当然是最理想,那随接随发,敌人的暗器等于你的暗器,便是陷身在暗器林中也无所惧。”
常护花只听到这里,已知道这一关不易过,道:“有赖老前辈指教。”
唐老人冷冷的道:“最重要还是你努力。”
龙飞接介绍那个手长脚长的灰衣中年人:“这位大圣门的掌门人孟天化,负责拳脚。”
孟天化不等常护花说话,接道:“有些场合你必须要拳脚制敌,希望你很快就学会在任何环境以拳脚将敌人击倒。
——任何环境,这当然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龙飞忽然问:“老弟知道武林中,轻功以那一门派最负盛名。”
“飞燕门——”常护花不假思索。
龙飞手一指红衣少妇:“飞燕门的掌门人杜红绡。”
杜红绡娇笑道:“飞来飞去的本领常公子一定懂的了,我只是要常公子清楚在怎样的环境用怎样的身法才能够节省时间,有些助长配合身法的小玩意,也要常公子练一练。”
常护花道:“在下一定尽心尽力的去学。”
青袍中年人接道:“好谦虚的年青人,我那几下子,你一定很快就能掌握。”
常护花正不知如何称呼,龙飞已介绍道:“七省刀王关山月。”
“失敬!”常护花对于这姓名并不陌生。
龙飞道:“其实他只是习惯用刀,非独兵器谱上的兵器,任何东西在他的手中都能当兵器用,而且能发挥其中优点,你要学的也正是这些。”
话声一顿,龙飞目光落在身旁的锦衣老人身上。“至于这一位有称之玉手,亦有称之巧手,双手万金不换,他的姓名也就是金不换。”
那个金不换“嘿嘿”冷笑,道:“你的手若是不够灵活,教你也是白费心机,这一点,你最好明白。”
常护花不以为意道:“晚辈明白。”
龙飞道:“你对他也许有些陌生,近这十年来,他一直都被留在大内,对于机关消息,土木建筑的研究,相信没有人比得上他的了。”
“那是因为我有这双手。”金不换双手一举,接捧着自己的脑袋。“还有这个脑袋。”
龙飞对常护花道:“你只需学习他开锁的本领,以求能够来去自如,”
然后龙飞手指香芸道:“至于芸儿,是指点你用毒,防毒,疗毒,与及一些简单的救人医术,她还会给你预备一些药丸,有毒的,无毒的,疗毒的,相信你很快就能够掌握!”
常护花香芸相顾一笑。
龙飞又道:“还有我,样样都懂一点儿,也样样都还未到家,所以只准备在你学成之后,给你提供线索。”
常护花无言点头。
龙飞接着又道:“以你今日在江湖上的声名,在剑术方面的成就,要你这样学艺,无疑是有些委屈。”
常护花道:“晚辈并不以为这是委屈,也难得有这个机会,学习剑术以外更多的本领,高兴也还来不及。”
龙飞道:“你要学习的这些,都是你在以后的行动上需要用到的,懂得越多,对你的生命保障也越大。”
“晚辈明白。”常护花是真的明白,也了解龙飞的苦心。
龙飞目光左右—转,道:“训练一个已经有相当武学根基的人,相信定比训练其他人要容易,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尽快解决,实在很需要一个这样的人,难得常公子慷慨应允,希望几位也多费一些心力,我深信,他—定不会令你们失望。”
众人点头,只有金不换道:“会不会失望,现在未免言之过早。”这个人显然就是天生的抬杠脾气。
也所以龙飞只是—笑置之。
XXX
金不换并没有失望,只不过七日,常护花已将他教的融会贯通,虽然没有他那么灵活,但连他也不能不私下对龙飞说一句:“你果然没有选错人。”
其他人更不会失望,常护花绝无疑问是一个天才,而且非常专心,所有教他的,他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掌握要诀,理解力之强,龙飞也自叹弗如。
常护花自幼便追随良师学剑,自幼便接受严格的训练,体能智力都胜人一筹,这对于他现在的训练,当然有很大帮助。
他留在行宫中三个月,前两个月完全是学习,到了第三个月便是连串的实习。
一次做得比一次好,教他的人最后除了点头称好之外,再无话说。
三个月过去,常护花与来时比较,只是消瘦了一些,这对他并无影响。
然后在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他匹马离开了承德行宫。
龙飞等人送出门外,金不换的面上只见笑容,香芸仍有些依依不舍,只看她的眼神,常护花便知道。
牡丹伴着香芸,目送常护花离开,亦自然泪花滚转。
常护花只留下一声:“珍重。”
XXX
连山的枫叶已红,常护花策骑枫林中奔过,来到了一座小屋之前。
小屋的门已倒塌,内望一片零乱,显然经过一番疯狂的搜索。
这就是花豹那座小屋,常护花没有进去,勒马看了一眼,又奔出。
他本来就是一个洒脱的男儿,现在更不会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
马蹄奔过,激起了无数片落叶。
XXX
百家集的秋意更浓,未到秦步歌的庄院门前,常护花心头更萧索。
庄院已然毁在火中,变成了一片焦土,断壁上架着几条烧焦了的梁木,构成了一个极其苍凉的画面。
街道上行人不多,看见常护花一骑呆立在那里,都投以诧异的目光,常护花没有理会,稍作停留,策马继续上路。
XXX
第八天黄昏,常护花一骑进入乐平县城。
转过长街,常护花在一间棺材店前停下,滚鞍下马,走了进去。
棺材店的招牌很完整,也清楚的可以看到“周天长生”这四个金漆大字。
常护花第一句话也就问:“周天在不在?”
掌柜给问得一呆,上下打量了常护花一遍。“这位……”
“我姓常——”
“公子认识我们老板”
“不认识。”常护花语声低沉。
“那是认识我们老板的朋友介绍公子来买棺材?”
常护花尚未回答,一个阴沉的声音已接上:“那一个找我?”
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随声自内出来,一见常护花,怔了怔:“这位是……”
掌柜接道:“就是这位公子说要找老板。”
常护花接问:“你就是周天?”
周天打量常护花,道:“公子不是来买棺材?”
“不是!”常护花忽然伸出右手,三指靠掌心,指拇上竖,尾指下垂。
周天看在眼内,一笑,道:“朋友是天上来的还是地下来的?”
常护花道:“天上。”尾指缩回。
周天挥手。“请进内室。”接吩咐:“来个人将马拉过去,莫要走失了。”
一个店伴从旁奔出去,周天接往内走进,常护花跟在后面,一片冷漠的表情。
穿过棉帘子,是一个天井,常护花才走进天井,后面棉帘子一扬,“砰”的两扇门关上。
周天霍地转身,冷笑道:“朋友好大的胆子,冒充天地会的人。”
常护花一摊右掌:“这难道错了?”
周天道:“手语没有错,说话却错了。”双掌接一拍,八个大汉自四面八方出现,身材魁梧,腰挂单刀。
常护花竟问:“那该怎样说?”
周天道:“现在只有我问你答,你是那条道上的?”
常护花道:“凭你还不配知道。”
周天冷笑道:“朋友竟是找麻烦来的了。”
“是找人!”常护花仰首向天。
“找谁?”周天有些诧异,追问。
常护花一字一顿道:“独孤无乐!”
周天更加诧异:“你们……”
“不是朋友!”常护花说得已经很清楚。
“那就是敌人!”周天忽然问:“朋友的身上带着银子?”
常护花道:“带着。”
“带多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