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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长火了:“放肆……”
淳于长还没说完,就被刘骜止住嘴。刘骜来此的真正目的并非祈福,而正是为了所谓的天机,虽然刘骜从未提她跳江一事,但宫外悠悠众口早传到他耳朵,那跟璞玉观脱不了关系。刘骜遣住淳于长,独自跟小道士去见那奄奄一息的老道。
刘骜进了个厢房,房里烟雾弥漫,满是香烛的味道。老道躺在窗边的床上,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泛着红光,是回光返照的迹象。老道微弱的挥着手,遣退了所有小道。
刘骜走进老道,老道牵强的扶着窗沿坐起身子,颤抖着手作揖,“老道拜见皇上。”
刘骜很是惊奇,自己不言不语,老道就知自己的身份,不愧是德高望重的半仙。“敢问道长天机是?”
老道晃着手指着窗外的天宫,说话有气无力,似乎很累的模样,但眼珠子很用力的瞪着,“天象所示,覆刘兴王,覆刘兴王!”
刘骜心颤,如不古昨天所述的,莫非王莽真的会篡他刘汉江山。刘骜深吐了气道:“朕听说赵合德是不祥人?”
“天空有红色警星指赵氏,此星似有天神护佑,以死而复生。皇上若要逆转命数,不除赵则灭王!”
刘骜脸色沉冷下来,“好大的胆,竟敢责罪太后。”
老道手越来越颤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之前能见陛下一面老道此生无憾。皇上且看看星辰,那颗星是后星,在后星一旁、帝星之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苍白无力的小星,所处的位置占尽天势,帝星日损一辉,小星日增一明,帝星的光芒似乎被小星所吞噬,怕是王氏政权根深蒂固,刘汉恐抵不过十载。”
刘骜看了夜空,双眼空洞绝望:“莫非真乃天意,道长认为那孽星如何?”
老道气息越来越弱,捂住了胸口,脸上是极痛苦模样:“帝星乃孽星所……所依,随帝星日损,其本为红色孽星不知何时红中泛紫,紫气东来,是祥和之兆,赵氏亦正亦邪,皇上不可不提防……”
老道气息已接不上,刘骜忙扶住老道。
老道宁死也断断续续道:“蔽帝……辉者赵,噬帝辉者……王,除谁灭谁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老道话未说完,只见其胸口一搐,顿断了气息,合了双眼与世长辞。
刘骜心怔怔的回了甘泉宫,苦虑了多日头上竟多出了几丝白发。一边是手握大权的母族,一边是蠢蠢欲动的内人。他何曾不想动王氏,他曾免过王氏大司马之位,结果王氏不朝群臣不朝,朝堂上似乎可以没有他也不能没有姓王的,刘骜不得不恢复王氏原职,抵死挣扎无果他才无心前朝。而现在他一心一意待不古好,想搏一份娴静的生活,她却如此不安分。
万事往简单的想,是她教自己的方法,他终是想开了,释怀的淡淡苦笑。她需要的不过是假象,也没说定要人性命,那他给!如果那本“天书”所述的一切都是真相,她必须承担那个恶名,倘若还能挽住她一丝半点的善念,那所有的恶事还不如他来做。
——
曹伟能被招进了长信宫做了王政君的贴身侍女,对于她的身世王政君难以接受,但相处日久,她能言善道却搏得了王政君的欢心。王政君一有闲暇,曹伟能就主动来陪她老人家唠唠嗑,说说宫外的趣事,逗得王政君是眉开眼笑。
曹伟能虽长得曼妙但城府不深,王政君一眼就看穿她是爱慕虚荣之类,稍稍赏她些小玩意她就欢喜得合不拢嘴。这类的人目光短浅,但用来生孩子的女人本不需要太聪明,聪明碍事;所以曹伟能倒称了王政君心意。王政君不得不承认除了班恬她便是最好说话的媳妇。既然她怀有了龙嗣又能说能唱,王政君并不劳累她,令她陪自己闲话家常当作她的职务。曹伟能凭借自己一张嘴一时间成了长信宫里的红人。
——
时节已经是夏末,不古临盆在即。刘骜来往柏梁台的次数也变得频繁,公孙夫人前前后后忙活了不少准备。不古心绪也越不稳定,天天搂着肚子生怕胎儿不小掉出来,虽然系统时刻提醒她没那么夸张……
令不古好奇的是那天后刘骜没有再为那“天书”的事生气,也没再过问,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虽然带他不如从前那番热情、细致入微,嘴巴也不再那么油嘴滑舌,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但细细体会,他依旧无微不至。
他每每来到柏梁台就像一根木头静静的处在一旁“监视”自己,命令自己做什么干什么,也不再帮自己梳头穿衣、铺床叠被。不古想他是在警示自己不要胡作非为、收敛为上,否则他会一视同仁不偏不宠。
以前的他都会陪她吃饭,给她挑鱼刺拣大蒜,如今他就处在一旁,气氛稍显得尴尬……
又是一天开餐的时间,不古坐在桌前的棉毯上,夹了一片鱼肉放在碗里,上面还沾着去腥用的蒜叶。不古微微转身看了眼刘骜,见他杵着“高冷”,想叫他坐下来一起吃,“皇上你饿吗?”
“朕不帮你挑鱼刺。”
刘骜淡漠的说出这几个字,话语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古挪了挪身子背对着他,感到别扭。
然不古吃着吃着,不小心就被鱼刺卡住喉咙,她咳嗽了几下就把鱼刺吐了出来,并没发生什么大碍。可是肿么忽然感觉□□湿湿的,像曾经月事一个喷嚏就喷经的感觉……
不古放下碗筷触了触身下的毯子,发现了不明液体。
'嗯哼:羊水漏了!'
“皇……皇上,”不古瞪大了眼,看着指尖的不明液体,口齿颤抖起来,“皇上……”
“朕不帮你挑鱼刺。”
“不是。”
“皇上,皇上……”
——
“疼!啊……”
柏梁台里充斥不古的惨叫声,不古疼出一身的汗水,她紧紧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王政君在一旁把布襟塞进她的嘴里,生怕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刘骜跪在院子里向天祈祷她母子平安,他此刻的心情如乱码的音频,急躁不安,却只能静静的跪着。
公孙夫人帮接生,脸上也满是汗水,“夫人,再用点力。”
王政君急切的鼓励道:“使力,孤生骜儿的时候也很疼,不过一瞬就就好了。”
'嗯哼:用力,加油,生孩子也就那么点事。'
不古力不从心,嘴里发出闷闷的痛苦的叫喊,额角出青筋凸起,眼白布上血丝,眼睛像要崩裂开来,泪水大股大股的流出,感到全身上下都在抽痛,体力在一点一点流失,此刻她好想见到自己老娘亲。她模糊不清的喊着:“好,好累……”
王政君忙给不古擦汗,“不累的,不累的,再忍耐一下,一切都会好的。”
不古把被单抓破,仰着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伴着一声扬长的嘶吼,身体里犹如肝肠寸断,一波强烈的密密麻麻的撕裂的痛感席卷全身,那感触就像在身体撕一层皮,使得她眼黑耳聋,看不清也听不见……
小蹄子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婴儿的哭啼。公孙夫人取来绵锦把婴儿包裹好呈现给王政君,欣慰道:“恭喜太后,是皇子。”
王政君眉开眼笑,看着孙儿面红身赤、血气很足,是健康的体现。“好好,这下巴像骜儿。”
刘骜闻到孩子的哭啼兴奋的立马冲下去,看到王政君怀里的襁褓,百感交集,瞬间感受亏欠她太多。
“骜儿好福气,合德生下个健健康康的胖皇子。”
刘骜喜极麻木,颤颤的走进去看,果然像不古是一坨嘟嘟的肉……
84 小脓包
不古深夜里恍恍惚惚的醒来,而一醒来就感受小腹内的酸痛,不过还好不似之前强烈。不古抚了抚肚皮,像气球一样瘪了!不古惊坐起来,“孩子呢!”
刘骜背对着不古在一旁看着摇篮里熟睡的麟儿,被她下了一跳。她醒来便好,刘骜心底有了个着落,小声道:“别吓到麟儿,把床边的药喝了。”
不古自认为生下了男儿就是大汉第一大功臣,他就该待自己如从前温柔,不想他居然还不肯饶自己,待自己这般颐指气使。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不古:“让我看看孩子。”
“先喝。”刘骜没有转身,只言简意赅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