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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梅姐姐,这深夜来找清韵,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啊?”梅娇娇的变化,让紫清韵很没底,说话的不得不变得小心谨慎。
“这夜深露重,小妹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噢,倒是小妹怠慢了!梅姐姐请!”
紫清韵优雅的伸手,请梅娇娇进船舱叙话。
“请!”
梅娇娇也不含糊,娇笑一声,然后缓缓进了船舱。却在舱门口停下,回头道:“奔雷、断水,你们在外面等我!”
“是!”
而后,梅娇娇才进了船舱,紫清韵和萍儿紧随其后。
“梅姐姐请坐!萍儿,奉茶!”
说罢,紫清韵和梅娇娇双双落座,萍儿则去泡茶。
“梅姐姐,不知道你找小妹什么事情啊?”紫清韵轻轻问。
她并不急于进入话题,毕竟定神珠在手,她掌握着主动权。而她却不知道,梅娇娇更不着急,在她看来,定神珠的秘密才是关键,否则即使有了定神珠,也只是一件摆设。
第五章 歌一曲,前尘往事
梅娇娇娇笑一声,回道:“清韵妹妹,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听人说小妹唱的一手好曲,这才慕名而来!”
梅娇娇媚眼含春,迷人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紫清韵,又道:“妹妹果然是天姿国色,怪不得我那不成气的侄子对你赞美不绝啊!”
“姐姐缪赞了,比起姐姐,小妹实在是甘拜下风啊!”紫清韵轻轻摆手,似作无意的问道,“只是不知姐姐的侄子是哪家公子啊?”
梅娇娇微笑,方待答话,萍儿却端着托盘款款而来,低声道:“小姐,茶来了!”
“姐姐,请用茶,这可是小妹珍藏的碧螺春!”
“果然好茶,这茶香清而不淡,妹妹的这位丫环端的是泡得一手好茶!”梅娇娇吃吃笑道,“可惜我那些丫头,个个笨手笨脚的!”
“姐姐,说哪里话呢?”紫清韵不明白梅娇娇为何如此说,却还是对萍儿道,“还不谢谢梅姐姐的夸奖!”
“谢谢梅姑娘的赞美!小婢只是略通茶道而已!”萍儿微微一福,说完就站到了紫清韵的身后不再说话。
“哦,对了,刚才姐姐还未告诉小妹您的侄子是哪家公子呢?”紫清韵低声道。
梅娇娇品了一口茶,抬手道:“唉!”一声叹息,梅娇娇伸手抹了抹言教,说道:“我那侄子便是仰慕妹妹许久的肖忘情,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那侄子英年早逝,日来不幸染上寒疾,现在,现在,已然——可怜我那姐姐啊!”梅娇娇一番轻语,似有泪水流出。
“姐姐还请节哀顺便,都是小妹不好,不该问这问题!姐姐恕罪!”紫清韵一时间竟被梅娇娇的话和表情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这梅娇娇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更不知道那肖忘情是不是真得已经死了。
“无关妹妹之事,姐姐此来主要是想听听妹妹的曲子,希望妹妹不要推辞!”梅娇娇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况且肖忘情便是死于她手。
紫清韵微微一笑,点头道:“既然姐姐如此说,小妹就献丑了!”
“萍儿,将我的琴取来!”
“是,小姐!”萍儿很快出去取了焦尾古琴进来。
紫清韵缓缓起身,坐到琴前,看了看梅娇娇,轻语道:“姐姐指教!”
玉手轻挥,一阵悠扬的琴声顿时飘出了舱外,而那抑扬顿挫的歌声则缓缓传出,刹那间,整个西湖的画舫都是一片宁静,只有那歌声在跌宕起伏。
“冰雪少女如凡尘
西子湖畔初见晴
是非难解虚如影
一腔爱一身恨
一缕清风一丝魂
仗剑挟酒江湖行
多少恩怨醉梦中
蓦然回首万事空
几重幕几棵松
几层远峦几声钟
……”
梅娇娇本以为此生再无情感可言,可是听罢不禁泪眼阑珊。回想曾经岁月,她的过往便如这歌曲所唱,恩怨情仇,世事皆空。
紫清韵一曲歌罢,定定看着梅娇娇,梅娇娇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在她的想法中,梅娇娇既然能狠心对灵隐寺的和尚下毒手,想来必是毫无人性之人,然而此一曲歌罢,梅娇娇竟然泪流如斯。
“姐姐?姐姐?……”
紫清韵连续叫了几声,都不见梅娇娇回答,只能轻手拿了一方锦帕,轻轻拭去梅娇娇的泪水,却被梅娇娇轻轻抓住,呢喃道:“随风,我错了!随风,随风……”
“梅姐姐,梅姐姐!”
紫清韵又是两声轻唤,梅娇娇这才从失意中醒来,看到自己抓着紫清韵的手,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缓缓松了手,接过锦帕,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清韵妹妹,让你见笑了!”
将锦帕还给紫清韵,梅娇娇已经恢复如初。
“姐姐说哪里话?姐姐能体会到歌中的境界,必然经历了许多大是大非,这一点小妹却是知道的!”紫清韵淡淡回答。
“妹妹,刚才我可说错什么话没有?”梅娇娇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遂有此一问。
“姐姐,刚才你并未说什么!只是......”紫清韵却停了一停。
梅娇娇微微一笑,听完这首曲子,她似乎明白了很多,却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很多,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人生不能重新来过啊!
“清韵妹妹,有话就直说吧!”
“姐姐,随风是谁?刚才你一直喊着随风,他一定是你的爱人吧!”
“妹妹,想不想听我的故事?”梅娇娇微微笑道。
紫清韵点点头,轻道:“姐姐,小没有这个荣幸吗?想来姐姐的故事一定很感人!”
梅娇娇喝一口香茶,轻语道:“随风本名展随风!”
“可使昔日号称千剑归一的绝代剑客,展随风展大侠?”紫清韵微微一愣,疑声道。
“没错!妹妹想不想知道我当年的称号呢?”梅娇娇轻轻点头,“你绝对想不到,我当年便是被江湖中人唾弃的花中影!”
“千绝艳狐花中影?”紫清韵又是一惊!
“没错!花中影不过是我随意取的名字,我的真名便是叫做梅娇娇!”梅娇娇轻语道,“那时我刚出江湖,一心想要行侠仗义,可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出道的第二年便得罪了不少人,虽然那些人都是些江湖败类,可是我忘记了他们的师门!”
“都说名门正派行事光明磊落,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魔道中人行事比起正派之人不知道高明多少!虽然他们恶名在外,可是至少很多魔道中人却也行事光明正大!”
紫清韵对此却是不敢苟同,摇头道:“姐姐,如你这般说法,那些正道中人岂不是成了魔道中人?”
“妹妹,我知道你的出身不同。可是你知道姐姐曾经是那个门派的人吗?”
“愿闻其详!”
“姐姐原本出身仙林宗!”
“仙林宗?”
“没错!就是仙林宗!”梅娇娇怒道,“被各大门派一致排斥的仙林宗!”
“仙林宗,怎么会呢?不是都说仙林宗投靠了魔道吗?”
“哼!三人成虎而已!仙林宗不过就是看不惯正派中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南明王是魔道不错,可是他的后人何罪之有?况且若不是明长空布下九天封印,如今已是魔道盛,仙道渺。而正派中人却以明氏后人为魔道后人这一借口,前年追杀!这难道就是名门正派所为?”
第六章 相谈欢,是非谁断
梅娇娇的一番言语,紫清韵自觉无言以对。明氏后人是千年封印的关键,正派之人意图毁掉明氏后人,无非是为了千年封印。可是舍一人救天下就真得对吗?
“清韵妹妹,你是不是很迷惑?”梅娇娇微笑道,“其实我也一直很迷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论是生或者死,就算他的生身父母也是无权决定,为什么就为了一个所谓的借口,就可以追杀千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道,所谓的正义?”
紫清韵低首无语,人与人之间的悲剧不在于别的,在于欲望!名和利促使了很多的悲剧,可是有人的地方便会有这些,这可能就是江湖无处不在的原因吧!
“梅姐姐,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纵然如此,魔道中人仍然还是做了很多罪恶滔天的事情。烧杀掳掠的事情,那些受害人都是些无辜的平民啊!”
梅娇娇笑了,很动听,她缓缓站起来,走出了船舱,看着天空的一轮明月,长叹道:“你可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
“当年,似乎是一夜之间,千绝艳狐花中影就传遍江湖,我也几乎是一夜成名,淫荡之名。而我并不知道,知道我遇到了展随风,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江湖中人传成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可是,随风不知道,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真正名字的江湖人,那又怎么样呢?随风有一个结拜兄弟,肖燕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