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姐姐,让我玩一会吧。”小公主伸手去拉女妖的手,女妖就像没听到,也没看到她,继续荡着秋千。在秋千的木架子上,镌刻着“翠鸟荡千”。
如花几步赶上,蛮横地扯掉小公主的手,吼道:“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不想活了?还是想变得和她们一样?不要以为你嫁给大王就了不起。你看看她们,当初不也是大王的夫人!”
我们齐齐色变,鼠公公的腿都开始打哆嗦了。如花似乎发现自己失言,沉着脸,催促我们快走。我看看小公主,她也看看我。我心中生出一股怜意,夜流冰根本就是一个折磨女人的恶魔,也不知用了什么妖术,把嫁给他的女妖弄得半死不活。小公主真要变成他的老婆,一定难逃悲惨的命运。
“如花,不要对新夫人这么无礼。别吓坏了她。”
就在我为小公主担心的时候,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心中一凛,目光扫过周围,居然看不到人。只有绿莹莹的草地上,静静地放着一朵纯黑色的冰花。
声音是从冰花里传出来的,一张英俊得近乎邪气的脸,映在了黑得发亮的冰花中。
“是,大王。”如花恭恭敬敬地望着冰花。
我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冰花里的这个人,一定是夜流冰!他长得非常俊美,肌肤白里透红,像婴儿一样娇嫩,沐浴着一层妖异的光泽。薄薄的嘴唇微弯,鼻子高挺。最令人难忘的是他的一双眼睛,漆黑,黑得没有一丝光亮。
我脑海中猛地跳出深潭的画面,那样黑暗,那样阴郁,就像是夜流冰的眼睛!刹那间,我的心怦怦乱跳,手凉得像冰。
“各位好,远道而来,你们辛苦了。狗尾巴没有说错,小公主,你果然长得很美,比我想象中更美。有你这样的新娘,我很满意。”冰花里的夜流冰微微一笑,即使是笑,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酷,但又充满了奇特的魅力。我不得不承认,夜流冰是一个美男子。
小公主不卑不亢地道:“大王好。如果我的出嫁能够为花田带来平安,我也感到满意。”
夜流冰笑而不答,过了一会,突然问:“小公主在花田,见过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花田里没有猫,也没有老鼠。大王言下之意是?”
“猫捉住了老鼠,并不急着把它弄死,而是慢慢地玩,慢慢地折磨。放它走,再捉住,再放,再捉,直到把老鼠玩得痛苦不堪,奄奄一息。”夜流冰的语声里带着戏谑般的残酷:“这是个很有趣的游戏。可惜老鼠不知道它一直被猫玩弄,还以为自己能逃走。”
话锋一转,夜流冰道:“如花,带公主和丫鬟去绣楼休息,好生伺候。”脸缓缓消失在冰花里,过了片刻,冰花就融化了。
小公主听得一头雾水,全然不明白夜流冰说猫捉耗子的意思。甘柠真皱皱眉,海姬满脸迷惑,鼠公公早就吓得双手冰凉。只有我,只有我凭直觉感应到——计划暴露了!
夜流冰清楚知道了我们要刺杀他的事!
第六册
第001章 谁是老鼠谁是猫(上)
跟着如花,一步步走向门院深锁的绣楼,我的冷汗一滴滴滚落额角,湿腻了脸上的脂粉。刺杀计划肯定暴露了,住在这里,我们等于是屁股上挂粪筐——等死(屎)。
葬花渊是夜流冰的地盘,他甚至不用亲自动手,只要招呼一声,方圆百里的妖怪立刻蜂拥而至,打不死我们也累死我们。
站在院门前,如花的长尾巴灵活翘起,钻进锁眼,略一扭动,打开了挂在门上的沉重石锁。院子里寂静而幽深,绣楼孤零零地伫立在浓重的树影里,墙上爬满了深碧色的藤叶。风一吹,落叶掉进绣楼边的水池里,池水清澈如冰。
盯着如花的背影,有好一会,我忍不住想出手,以最快的速度击毙她,然后逃跑,或者公开向夜流冰叫阵,但我还是沉住了气。因为一抬头,就能看见悬挂在上空的黑色深潭,犹如夜流冰冷酷的眼睛窥伺着我。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黑色深潭永远悬在头顶。
“牡丹,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甘柠真看似随意地问道。
我装模作样地捧着肚子,嗯了一声:“可能是我的那个来了,有点腹痛,吃点当归丸子调经止痛就会没事的。”刻意仰头,再次看了一眼黑色深潭。
甘柠真美目中闪过一丝奇特的光芒,我松开紧捏的花籽,重新塞进衣兜,放弃了立刻动手的打算。身处险境,一步也不能冒失。
穿过半月形的门廊,如花领着我们走进绣楼,口气生硬地道:“你们既然来了,就要严守葬花渊的规矩。绣楼里十多个房间可以随便住,但不许弄脏弄乱。还有,不经大王召见,不准私自走出绣楼,不准到处闲逛。”她似乎懒得多搭理我们,匆匆介绍几句,扬长而去,临走时特意把院门重新上锁。
日他奶奶的,这不成了软禁了?我目光扫过四周,暗淡的逆光下,曲廊迂回,闺房深深,一重重珠帘低垂。虽然布置雅丽,一尘不染,但有种说不出的阴森。走进一间闺阁,我们放下嫁妆箱,小心藏在床底。鼠公公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心口:“目前总算顺利。刚才见到夜流冰,可把我吓出一身汗,现在腿还哆嗦呢。”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走到窗前,掀起薄如蝉翼的窗纱一角,向外瞧去。院落里并没有妖怪暗中埋伏,然而,即使拉上窗帷,我仿佛也能看见上空悬挂的黑色深潭。
海姬、鼠公公看出我神色不对,迟疑着,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小公主略一沉吟,打开一个嫁妆箱,从里面取出一只垂莲香炉,两手轻轻一搓,指间洒下一片纷纷扬扬的花粉,落进香炉。一缕淡蓝色的香烟袅袅腾起,弥漫开来,形成一个倒置的圆鼓鼓大喇叭,喇叭口罩住了我们。
“林公子,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小公主的声音在香雾里飘忽不定:“这是花田秘传的花烟禁界,我们的谈话声会被扭曲。即使传到别人耳朵里,也只是一些不知所云的声音。”
我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小美人真是善解人意。甘柠真缓缓地问道:“林飞,你认为夜流冰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至少八九不离十了,否则怎会说出猫捉老鼠那番话?”
鼠公公、海姬、小公主的脸色齐齐一变,海姬恍然道:“是那个黑色的深潭在搞鬼?你们都做梦了?”
我点点头,心事重重:“依我看,那更像是一种离奇的妖术,催我们入梦,在梦中想起所有经历的往事。日他奶奶的,等于剥光了给夜流冰看。你们不觉得吗?夜流冰的眼睛和那个黑色的深潭,简直一模一样。”
鼠公公吓得瘫软在地:“少爷的意思是——夜流冰对我们做的梦一清二楚?那岂不是摸透了我们的底细?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少爷安排的出嫁刺杀计划我全都梦见了!”
“难怪葬花渊里反而不如外面的丘陵防守森严,原来进入这里的人,都会被夜流冰了如指掌。”甘柠真凛然道:“幸好我在梦中觉得不妥,做到第二个梦时就强行抑止自己,夜流冰从我身上应该得到的不多。”
海姬道:“我和柠真情况相似,一觉得不对劲,立刻逼着自己清醒。”
高手就是高手,我抓起海姬小手,亲昵地亲了一下,以示褒奖,看得鼠公公两眼发直。海姬害羞地挣开手,嗔道:“小无赖,现在该怎么办?干脆杀出去,痛痛快快打一场!”
我为难地看了一眼小公主,摇摇头。首先不能连累花田,再者夜流冰已有了准备,哪会让我们轻易得手?何况一切还只是我的猜测。
小公主轻咬嘴唇,柔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公子不必太在意。既然计划失败,你们先逃吧,我会留在这里,做夜流冰的新娘。”花容惨淡,语气却没有一丝慌乱。
听到“逃”字,鼠公公立刻精神抖擞,紧紧裙带就要跑。我一把逮住他,狠狠瞪了一眼,沉声道:“什么是天命?我林飞偏偏不信!不救出鸠丹媚,我决不离开葬花渊!”
甘柠真淡淡一笑,过了片刻,说了一个字:“好。”
夜流冰应该是个很自大的妖怪,而且变态,想要对付他,就要好好利用这一点。我脑中意念闪动,目光缓缓扫过身边众人,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我。这一刹那,我仿佛又回到了洛阳,我站在乞讨诈骗小偷抢劫帮的兄弟们面前,侃侃而谈,运筹帷幄。
夜流冰,你想玩猫捉老鼠,老子就陪你好好玩一场!看看谁是老鼠,谁才是猫!
喇叭形的禁界突然剧烈颤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撕开,蓝烟急促向四周散开。小公主轻呼一声:“有人试图破开禁界,不能再说了。”
很可能